景慕徽满脸复杂的走了进来,欧阳晔磊几乎是冲了进来迫切的问道:“宛歌你在胡说什么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景慕徽安静的走近她的身边,蹲下来抱住她,两个人,两身红衣喜服,宛如一对璧人,却刺得人眼睛生疼!“不要!”宛歌猛地推开慕徽,起身奔向欧阳晔磊,她一把抓住欧阳晔磊的手腕,一把拔下自己头上的凤钗,“嗤”的一下,划开了他的手指,流出细细的血流来,滴进桌上的盛着清水的茶杯中。她放开他的手后又掀起自己的衣服,再划开一道口子同样滴了一滴血进去,她转身扯过子苏,同样取了她的一滴血。
一个杯子
两个不同的身份
三滴血
四个人的幸福
五个人见证
宛歌或许永远都想不到,自己的命运竟被眼前的一杯水给搅得天翻地覆!
景慕徽看着水中渐渐融合的两滴血,以及剥离出来的那滴血,永远都不想相信自己眼前见到的场景,他位及帝君,双手鲜血无数,没想到小小的三滴血竟让他压抑得喘不过气。
景慕琛和子苏也永远都没料到,看似身入绝境的幸福,竟然被三滴血给挽救回来!
这个结局,对于有的人,是福;对于有的人,是劫;而对于有的人,什么也不是。
生活永远都是这样,像只航行在海上的船,上一刻你在船上享受阳光海景,下一刻就让你陷入波涛骇浪,万劫不复!
宛歌愣愣的看着杯子里的水,许久,像是突然傻了一样呆呆的,双唇紧闭。其他的人相视几眼,担忧的看着她,子苏把手腕上的血止住后想开口问欧阳晔磊什么,却被欧阳晔磊用眼神制止,欧阳晔磊朝宛歌努了努嘴示意她安慰一下宛歌,刚走到她身边,子苏的手刚刚伸出还未碰到就听见一声满带嘲讽的笑声传来……
“原来我真的是冷凤兮,哈哈哈哈!我是冷凤兮,我才是冷凤兮,我是冷凤兮呢!哈哈哈哈……原来我不姓君,不姓欧阳,姓冷呢!原来我不叫什么宛歌,不叫什么君宛歌、欧阳宛歌、全是假的,我竟然叫冷凤兮,哈哈哈哈!冷凤兮,冷月国的凤兮公主。原来我宛歌的名字只是她用来取笑我父皇的,宛歌,宛歌,宛如悲歌!是挽联上的悲歌!!!”说着说着,宛歌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电击中灵魂一般,脸色苍白得吓人!
“宛歌……”景慕徽动了动喉结,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但是却抵在喉咙不知从哪开口,最后只是低低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宛歌的身子明显的一震,她艰难的回忆着开口说:“今天我在房间的时候,有人进来告诉我说花影姐姐命不久矣,想见我最后一面,所以我去了。后来那个人带着我去见了姐姐……”
宛歌下意识的把莫云崖的名字省略了,话一说完,其他几人都渐渐明白了,欧阳晔磊看着宛歌又看看景慕徽说:“虽然我做你的大哥不久,但是宛歌只要你愿意,还是可以做我们欧阳家的女儿的,欧阳家的人都是你的家人。”宛歌难得的冷静说:“大哥,现在欧阳府得和我撇清关系,否则欧阳家会被我连累的!回去你把事实全部告诉太尉,然后对皇上说我新婚之夜受到报复被人劫走,下落不明!至于子苏,你们找个合适的时候说我死了,再安排她吧,我不想再连累欧阳府了!”
子苏看了看宛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些苦涩的开口说:“你把一切都安排好,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宛歌愣了愣看着子苏说:“你呢?若是今天晚上我没出现你打算做什么?”子苏眼神闪了闪,下意识的看了眼景慕琛说:“我想救出母后然后离开!”“母后???”宛歌忽然记起那日里教她鹤舞的妇人,兜兜转转,没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娘亲!宛歌走到景慕徽的面前,直直的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刻在心上。景慕徽亦是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放了我娘亲,让我们离开!我保证我和她不会做出什么复国之举,也不会有任何威胁你们的局面产生!还有,记得把欧阳府从这件事情里抽出去,不要牵连无辜!”宛歌忍了忍情绪,苦涩的开口说。“本王会放了清月,保护欧阳府。只是宛歌,这件事就无半点转圜的余地了吗?你我之间就这么断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你就这样轻易的割舍了?毫无半点情分可言?”他的话,很慢,一字一句,就像是沉钟重重的敲打着宛歌仅存的意志。“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慕徽,我永远都是你的妃,但同时我永远也是冷凤兮,无论我的名字叫什么,我身上的血统是不会改变的,我们就这样互不伤害的分开吧!”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还有悲哀,景慕徽眼睛一红,猛的抱过她身体微微颤抖着说:“本王做不到,没了你本王该怎么办?”宛歌放开他垂下眼帘几近崩溃的撕吼说:“我是冷凤兮!!!当初你杀我父皇灭我冷月国,就已经注定我们是一生的宿敌,怎么可能在一起,我求你了放我走!”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宛歌,她从未这般失控绝望过!
“本王知道了,你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本王让赵城把清月接过来,让他送你们出城!”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准备出门了,“不用了!”子苏突然说道,景慕徽愣了一下转身看着她!“实不相瞒,本王今天下午趁着你们大婚就派人去封禅寺,让人偷梁换柱的把清月偷偷的救了出来,现在正在本王安排的一处宅院里休息呢!”景慕琛看了看景慕徽的脸色有些尴尬的说,“那……就不用赵城了,我现在就去!”宛歌听说后,立即说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母后应该歇息了,宛歌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想到马上能见到自己娘亲宛歌脸色微微缓和点了点头!景慕徽一征,转身就离开了……
景慕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只是愣愣的站在原本应该和宛歌一起的婚房里,桌上的凤烛还在燃烧着,只是比走时矮了很多,烛台上全是火红色的烛泪,如同此时他的心里滴的血一般,红艳,刺人!景慕徽看着仅存一指厚度的凤烛,伸手拿起桌上的合欢酒,倒了两杯,合着微弱的烛火一饮而尽,随即扬手熄灭了凤烛。他的手摩挲着烛台上雕刻的龙凤双纹呢喃自语:“娘子,既然本王欠你一个国一个家,那么我就还你一个国家吧!只是冷延礼这条命……到时再任你处置吧!只是一定要等本王……”
夜色浓黑,压抑得人喘不过气,赵城和一众手下全都僵硬笔直的守在院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直直的盯着进去房间一个多时辰都没动过的人影,动了动嘴还是没敢进去说什么!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七爷和欧阳晔磊进了六王府后脸色苍白的独自回府,七王妃又去哪了?赵城一肚子的疑惑没想明白,就听见一声极其冰冷的声音再叫他“赵城!”
“七爷!”赵城恭敬的作揖道,“明日带着全府守卫全城搜索七王妃,七王妃被企图报复本王的人劫走,下落不明,记得不准对任何人松口说本王刚刚去了六王府,搜索要全面!另外,你派军队里从未被宛歌见过的人暗中注视着六王府,看见宛歌和子苏出府就跟踪她们,如果看见宛歌出城就派人跟着保护她们的安全,宛歌和子苏分开后没必要跟着子苏。记得,不惜任何代价的保护宛歌和她身边的清月安全,等她们稳定下来就派人在她们周围稳定下来,谁让她发现有人跟踪,本王军法处置!”景慕徽冷声,无比严肃的吩咐说,“属下马上去办!”赵城说,“还有,本王这几天谁也不见!”他说完就背对着赵城,脸色惨白!赵城愣了愣,随即快速的离开了!(给大家推荐一首歌,也是我现在边写边循环听的一首歌,听着歌看这一节很带感的,陈奕迅的《富士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