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榻上的萧子隽暗暗笑了,又故意吸溜了一下,“疼。[就上+新^^匕匕^^奇^^中^^文^^网+”
闻言,轻轻拿药瓶的手一抖,哗啦撒出了半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背后的她一阵手忙脚乱。
他侧头一瞧,见她鼻尖都是一层汗,便道,“不急,慢慢来。”
终于,她舒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收起了瓶子,“好啦。”然后站了起来,不再管榻上的人,视线开始打量别处。
房间里摆设和想象中一样,典雅而华贵,只是那一头的画屏吸引了她。
山岚水秀,一树繁华,落英缤纷,树下立着两人,一红一紫。
她不由地走了过去。
这会儿功夫,身后的萧子隽已经穿上了外袍,他站了起来,“轻轻,你找朕何事?”
轻轻回头,见他已经穿戴整齐,此时负手闲闲立在那儿。
她有话要说,却又在犹豫。
萧子隽看了出来,“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轻轻勉强一笑,才小心试探道:“可不知近来……战况如何?”
萧子隽瞳眸微敛,看着她那张干净清丽的容颜有些失神,半天才回过神来,淡淡一句,“还行。”
她一本正经追问,“那还要打多久?”
闻言,他望着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自嘲一声,“你想问的是楚军的情况吧?”
她忙的摇头,支支吾吾:“没,没有啊。我只是希望打仗快些结束,你看,你是大齐皇帝都受伤了,更别提其他的将士”
“战争伤亡乃常事。”没等她说完,他已经阻断了她的话。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宁轻轻气愤,更让她难接受的是萧子隽此刻脸上的冷漠。
她不由地摇头,近乎质问的语气,“一国皇帝不该是爱民如子吗?这些士兵也是父母生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场战争是齐国先挑起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继续打下去,只会有的人家破人亡。你是齐国皇帝,难道你愿意看到自己的将士客死在异国他乡吗?”
这样的话落在萧子隽耳中,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反倒让他不喜。
他眼眸微眯,笼着一层看不透的寒气,“你要明白,你虽封为楚国郡主,但却是名副其实的齐人,更是朕的女人。只有战争才能结束战争,朕不需要和你一个妇人解释。”
“你?!你简直冷酷自大,不可理喻!”
轻轻很生气,这样不懂体恤他人性命的人,简直就是昏君,就是恶魔。
她胸前起伏喘着粗气,大声道,“我花卿卿不是齐国人,更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毓秀郡主,我要回到我师父那里去!”
负手立在一旁的萧子隽,倏然一声冷笑,语气讥讽:“跟朕说一番大道理,原来也不过是想着他。”
他缓缓转过脸来,眼神凌厉,“别说你为朕生下了瑞儿,就是你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只要我萧子隽看上了,你也别想着离开!”
他语气不紧不慢,却让人陡然生畏。
“呵!本郡主偏就离开!”说着,宁轻轻转身就跑出了内寝。
萧子隽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面上阴鹜得很,却并没有命人阻拦。
目光看向那一头的画屏,心口隐隐的作痛。
画屏上的画,是轻轻为他作的。落英缤纷的树下,一红一紫两人,虽然只是看不出形容,他却从来以为那是轻轻与自己。
打了十天的仗,一大早赶回来也是想念轻轻娘俩,没想到她居然先来看自己,这让他喜出望外,只可惜到最后,还是弄僵了。
*
这一厢,轻轻一口气跑了回来,看到乳娘正抱着瑞儿,眼眸不由地红了。
想起前些日子,萧子隽还对自己说要一家团聚,要陪自己慢慢想起过往,原来却都只是些甜言蜜语,今个算是看透他的本性。
挑起战争又不肯停止战争,冷酷无情,阴晴不定,又蛮不讲理。与师父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同样是皇帝,师父永远不骄不躁,虚怀若谷,即便也有些皇帝脾气,但对自己一直温和关心,发火的时候极少,反倒是自己老是误会师父,嘴上说信他却总是怀疑他,这么一想她更加想念师父。
一时生气,轻轻就想了一圈萧子隽的不好,连上回为她退兵之事,也悉数被她抹掉了。
轻轻心里很不舒服,她其实不想得罪萧子隽,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不知为何,每次面对他,她总不由自主的与他对抗。
她感觉得出,萧子隽不是个好脾气的皇帝,而自己脾气向来也不好,先前都是师父温和包容,如今面对的是萧子隽,故而才是这样的情形。真想不透,先前自己是如何和他相处的。
轻轻以为,这次之后他们可以不用再见了。
第二日,轻轻在那凉亭与瑞儿看落叶,这时候婢女端过来一个个果盘糕点盘子,“是陛下吩咐的,说是郡主喜欢这些。”
轻轻瞟了一眼,并不看重,“如今呢,本郡主还真是改了口味。”然后抱着孩子离开了。
刚走下台阶,便遇见阔步而来的萧子隽,守着外人,她微微一鞠,“陛下。”
“免了。”
他干脆的一句,然后看向瑞儿喜欢得很,很自然的接过孩子,与孩子逗乐。
轻轻见他们父子高兴,心里知道自己阻拦不了,便悄然离去。
萧子隽余光看见轻轻居然离开,便道:“将小殿下抱下去。”
轻轻园路上没走两步,就被皇帝叫住了。
“轻轻,朕有话要和你说。”
前头的她不得不住了脚,他走了过来,望着她,“还生朕的气?”
“没有。卿卿不敢。”
他倏然笑了,“还说没生气。这脸都不笑一下。”
“卿卿向来不讨喜。”她自谦一下。
“这倒是个实话。”
轻轻耷拉了脸,不由地睨了他一眼,他仍旧是笑着,“昨夜朕回去想明白了。你刚嫁入王府也是这样倔强不温顺,不过”
他似在回忆六年前的轻轻,“那时候的你,却蛮有趣。”
轻轻低头听着,黑脸恢复了些。
“至于朕的脾气,登基之后的确比从前糟糕了。身边围着的人皆都怕朕,朕整日听得多都是恭维的顺耳话,
下午3点发第三章。金风玉露是虚指题目,不单独每章拟题(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