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点受不了彭震突然的黏人,狗皮膏药似的,简直恨不得我上厕所他都要跟着。『8Δ1』中Δ文网wwんw.ん真是比heaven还要难对付,不过看他瘦的人都变的单薄了许多的样子,对于他这种有点无赖的行径,我也就不计较了。
只是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跟他妥协的。
“你拦着我,你觉得有意思?”实在不是我语气不好,而是彭震太气人。
彭震坐在病床上,直管抱着我不撒手,“那些医生有什么好见的,你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
他不让我见医生,关于他的病情,我到现在也不能知道的特别全面。
别的事情也都还好说,可是这一点,我总要坚持,连他得了什么病,都不让我知道,那我回国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深喘口气,知道彭震大概也是真的怕,所以这种时候我是千万不能火的,就搂住他的肩膀,好声好气的跟他说:“我既然回来了,就是要跟你一起面对的,你别怕!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会陪着你,你让我去问问好不好?总该有个更好的解决方法,你也不能就这么干熬着啊。”
总有解决办法的对不对?
彭震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让我知道的样子,反倒让我心里没底。
我说了一大套,结果他大手一挥直接把我横抱了起来,就在病床上,我歪歪的躺在他怀里,这人现在瘦了很多,可是身高骨骼还是要比我高大宽阔很多,我在他怀里,显得瘦小的很。
彭震倒是没先说病情的事,反而硬生生的抱怨,“不是让你多吃一点吗?怎么还是这么瘦,抱在手里直胳手!”
他不说自己倒是嫌弃上我了,现在我们可真是谁都别说谁,再者,我回来这两天,每天都有专人送饭来,都是最好的补品,彭震自己不吃,就逼着我吃,说我不吃,他也不吃,弄的没办法,我只能硬撑。
照这个吃法,我要是不吃成大胖子,才是奇了怪。
我轻拍了彭震的肩膀一下,“说正事呢,怎么有扯这些闲事,我跟你说,你要是让我去见医生,我就给你heaven写给你的信。”
我就知道彭震不会乖乖听话,所以早早就藏着heaven的信等着他。
果然听到heaven的信,彭震就跟狗熊看见蜂蜜了一样的,眼睛珠子都亮了,“我儿子都会写信了?啧啧,真不愧是我儿子,聪明!就是聪明!”
他这么一下下的没正形,我心里愈的烦躁起来!
忍不住对着他吼:“你到底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想让我知道啊?那我回米国去,这一趟就当我没回来过!”
有时候不说些狠话,彭震就能跟你装糊涂装一辈子。
他这个人........精明的时候也是真精明的。
我说了这样的话,彭震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才挂不住,表情严肃了起来。真的把人抱在手里,才能明白从前那些不见她的日子有多么的难熬与痛苦,他是真的舍不得放手了。
彭震低下头,用额头抵着我的,因为瘦了很多,他的眼睛都变的深下去很多,比从前更显深邃。
他很认真的跟我说:“枷枷,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医生们说的那些话太残忍,那些数字,你都不要知道才好。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能撑下去的,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他这样的话,简直像是最尖锐的针扎进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刺痛!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那你总该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帮助你对不对?我想帮忙。”
想要为他做些什么,真的,这种心情太迫切了,就算只是小小的帮忙,我都会很认真的去做。
彭震笑起来,我现在完全看不得他的笑了,苍白的脸色已经瘦削的脸颊,笑起来不见从前的锐气,反而多了很多温软的气息。
我看着心里就难过。
彭震说:“你什么都不用做,陪在我身边就好,再好不过了。我早已经跟医生说好的,过些日子就做手术,你等着我出来好吗?还有heaven的信,你也等着我出来再给我,我一定可以坚持下来的。”
原来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其中的这些时间,大概是留着想要亲自飞一趟米国,去看我跟孩子的。
眼泪又要往外涌,不过我并没有在肆意的哭,坚强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拥有的品质,这种时候,我一定要很镇定才能让他感觉到力量。
吸吸鼻子,我甚至笑了出来,“好,我一定等着你出来。”
说完我吻住了他的唇,久违了的亲吻,似乎一下子打开了某个感情的开关,无论是我还是彭震都有太多的思念与情绪要去渲泄,真到了这一刻,点点星火方可燎原。
身体躺下挨到床单的刹那,我突然惊醒,轻轻地推了推他,“不行。”
彭震从来欲重,禁欲了几年,此时眼睛都是红的,连话都已经不愿意说了,哼了声继续着手下的动作。他对我太熟悉了,轻易的就能让我动情。
但是不行!
我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推着他,“你要做手术了,不能这样。”
他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可是再傻也明白作为病人,该禁欲的禁忌,哪里还能这样由着性子来。
彭震被强制性打断,呼哧呼哧的直喘气,恶狠狠的说:“憋坏了我,后半辈子有你受的!”
他这样恶狠狠的起来,我反而笑出来。
这个男人.......
彭震平静了一阵才爬起来,他这么一起,我的动作就有些奇怪。
彭震眼睛瞄过来,“你在这样子,可比怪我把持不住?”
确实是有些.......不雅观,虽然罪魁祸是他!
我急急的坐起来,又有些头昏,被彭震扶住又忍不住训,“你这是什么破身体!”
我脑门顶在他胸口,也不说话。
彭震顺势的靠过来抱住我,然后轻声说:“枷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我疑惑着抬头,他现在恐怕是不能离开医院的。
彭震抬抬眼,那意思仿佛再说,小小的医院能拦得住他。
.......
也真是胡闹,我跟彭震算起来也都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子了,竟然就能东躲西藏,躲过所有人的眼线,从医院里跑出来。
还别说,这样跟着他偷偷摸摸往外跑的心情,还真有些小时候背着父母做坏事心情。
心虚、忐忑又兴奋。
彭震出来之后,带着我一路坐公交车,正是上下班高峰的时候,公交车上简直就是人挤人,他换了病号服,看着完全就是瘦高瘦高的一个人,站在公交车上,端的是显眼。
“抱紧我。”彭震贴着我的耳朵说。
这公交车上人太多,所以我想要不被人挤到,就要完全的抱紧了他,依偎在他怀里。这样的体验,在我们来说,是从未有过的。
我听话的抱紧了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水味。
曾几何时,彭震身上的味道并不是这样的,他身上从不用什么香水,但是那种男人的阳刚的味道,却永远充沛。
我觉得那味道其实像是在靶场闻到过的火药味,似乎下一刻,他就会燃烧、爆炸。
而此时,他身上却没有了那样烈火般的味道,却让我觉得安稳又坦然。我抱住彭震的腰,就这么跟他一起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像是最平凡的一对情人,爱着、抱着、恨不能与所有人分享我们的爱意。
彭震带我到了一处老院子,打理的干净漂亮的老院子。
这样的地方在现如今的京城是十分难找的了,像是从前的老小区,灰灰的楼,只有六层高,并没有电梯。楼下种着大柳树,树下坐着下午出来晒太阳的老人家,看起来温馨又暖和。
彭震拉着我上楼。
进门的瞬间,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我还是惊呆了。
他把之前我跟妈妈那栋房子里的一切都办了过来,甚至所有的成列都跟从前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刚才一路来,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我妈妈那个位于拆迁区的房子,恐怕真的会真假难辨。
彭震站在我身边圈着我的身体,带着我一起走。
拉开抽屉,彭震特别自豪的说:“真没看出来,我家媳妇原来学习这么好的,往后heaven的学习可就交给你了,有个学霸的媳妇要物尽其用才好。”
彭震说的特别顺溜儿。
抽屉里,是我从小打大的奖状,那时候我妈妈珍爱这些,都压得整整齐齐的放着,当年我离开的匆匆忙忙的,根本就来不及带走这些东西。
过年回国回来,我其实第一时机就去那里看过,早已经拆了,什么都没有了。
心里也不是不遗憾的。
却没想到,都被彭震收起来了。
彭震侧头亲亲我的脸,“都是我亲手整理的,这里是咱们往后的家,我没让别人进来过。”
从前为了这些事情吵过,那时候媒体爆出霍芳菲出入霞公府,我气呼呼的跟彭震说,别的女人进去过的地方,我才不要。
没想到他都记得的。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彭震也并指望我说什么,只是带着我,跟连体婴一样的到处看,唯一被放在外面的是我跟妈妈的相册,虽然那时候条件不好,可是每年生日,妈妈总是会带我去照张相的,权当是生日礼物。
每一张都被彭震反复的看过。
他特别懊恼的说:“咱们在一起那么久,儿子都生了,却连张照片都没有,你走了,我就只能看这些。”
我心里酸酸涩涩的疼。
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公开过,连一起出现在人前都是没有过的,那里还会想到去照相。
手机这么普及的时代,我们竟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彭震看我低落,很快就转了态度,献宝似的跟我说:“你等等我,我给你个惊喜!”
然后他就扭身跑了。
我是真的有些难过,所以也没有去追,而是一个人慢慢的在屋里挪步。
指尖一点点的划过家里的陈设,虽然看起来跟过去是完全相同的,但是用手摸过就知道,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
彭震将过去那些不怎么好的家具都换了。
甚至家具所有凸出来的尖尖角角,都被海绵包了起来。我脑子一动,走进卧室,打开了衣橱。
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撼。
满满的都是孩子的衣服。
确切的说,是婴儿的衣服。
每一件都被叠的好好的受纳着,精心的程度,只是看着都能体会的到。
我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答案,忍不住伸手拿出一件,可真是小,放在手里感觉只有巴掌大,baby蓝的颜色,粉嫩嫩的,似乎还能闻到上面的奶味。
人在瞬间就有些站不住。
我坐在卧室的大床上,盯着衣橱愣。
彭震笑嘻嘻的进来,看到我的样子,一时抿紧了嘴,不说话了。
我问他,“这些都是heaven的衣服,对不对?”
彭震微微的点了点头。
心里有什么炸开了。
叶高驰跟我说过,heaven在国内的时候,彭震照顾过。
我似乎是天然的就想到了豪华的别墅,还有照顾周全的保姆,而彭震也不过是百忙中抽空去看看孩子这样的场面。
只是此时眼前的一切让我明白,我的想法大概是错的。
彭震是真的跟所有的单亲父亲一样,带着孩子独自过了些日子的。
彭震看我的样子有些慌,就说:“heaven从保温箱里出来,在别墅那边住了几个月,可是那屋子太大了,heaven似乎并不喜欢,也不说话,我心里着急,就把孩子带到这里来。心理医生说,只有温馨的家庭环境,还有亲密的父子接触能让孩子有安全感.......跟着育婴师学了段时间,做不得还是不好,heaven到走,都不肯跟我说话......”
在他这样懊恼又无力的声音中,我突然抬头看他,“彭震,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