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眼神示意让我和你进行心灵链接,又在心灵链接中约我出来单独聊聊。怎么,你是有想许的什么愿望,但怕麻美反对才这样做的吗?”丘比跳上一块被切割过的木桩,抬起脑袋仰视着他,略有期待地说道。
“愿望?那种在未来可能把人变成魔女的愿望,你认为我会许么?”吴凡笑了笑。
丘比习惯性抬起手准备学猫洗脸的姿势骤然顿住,“有人和你说过一些什么吗?”
“吐出来。”吴凡扭头,朝肩膀上的‘咕噜噜’吩咐一声。
“啊~”
咕噜噜的身体一半变成了魔女形态,漂浮在旁边的半空中。
尖牙利齿的嘴巴张开,却是用一条大舌头,将一具粘着黏糊糊口水的白色躯体给吐了出来。
“我分辨不出它与你的区别,但你应该熟悉,这是你下午派去跟踪我的吧?!”
吴凡也不嫌脏,将那具被‘咕噜噜’吐出来的身体提在手中,“在解决这种家伙最后一只的时候,我特地吩咐‘咕噜噜’将它给留了下来。”
“是你动的手,解决了我的‘替身’?”丘比问。
“好提问,但不是,我只是个看客。真正对它们动手、杀掉它们的,另有其人。我不过是负责这些身体的处理工作,交由‘咕噜噜’全部吃掉。”
“你见过晓美焰她们了?”丘比问。
“见过了。”
“她们都跟你说些什么?”
“你的坏话,而且还是‘该说的都说了、该知道我也知道了’的那种。”吴凡耸耸肩,接着说道:“比如,魔女与魔法少女之间的关系,而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的角色……”
丘比在树桩上站起来,转了一圈又坐下,红豆的小眼睛看着他。
“你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吗?”吴凡问。
“我和你们人类不同,我不会说谎话。”丘比回答道。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承认她们所说的一切吗?”
“我不知道她们和你说过什么,但我知道我并不能承认自己所不知晓的事情。”丘比语气十分平淡地说。
“看起来,你很喜欢玩这种语言文字上的游戏。”吴凡笑着摇摇头,“但和我玩过心眼的你应该清楚,这种无聊的把戏,对我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既然你都认定了一些事,那我再说什么也都是不是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把我叫出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确认?还是为了指责?乃至是想让它把我给吃掉?”看着‘咕噜噜’,丘比认真道,它的反应显得十分平静。
“都不是,但在这之前,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下午的事情了。”
啪的一声,吴凡一把将手中的尸体扔到丘比的面前。
“为了让你清楚地了解一些事情的经过,我决定先把这个还你。听说,你能通过回收废弃躯体的方式,来获知废弃躯体上的信息。来,现在就在我的面前表演一个吧。”
“你现在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刚扔了香蕉、准备看笼子里的猴子表演吃东西行为的观众一样。”丘比道。
“这让你不舒服了?”
“没有,我只是感到很稀奇。”
丘比跳下木桩,真的就当面趴在地上,啃起了那具黏糊糊的躯体。
“原来如此。”抬起脑袋,这是丘比说的第一句话。
“你和晓美焰她们合作了?”它问。
“合作了。”
吴凡直爽的回答弄得丘比有些发愣,以前都是别人发愣它这么回答,但这次却是完全反了过来。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一点都看不透,像是迷雾,充满了未知。
“那你来约谈我,是晓美焰她们的意思?”
“不,这只是我的个人行为。”吴凡摇摇头。
“你将我的‘东西’还给我,还让我知道了下午发生的事,你要出卖她们?”
“出卖?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是做了我所站在的立场该做的事情。”
“你的立场?”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在一个别人所操纵的时间段中,重复、没有记忆地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其他人的感受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感受却很清楚,那是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在我的内心中滋生。”吴凡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很害怕,当她成功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我却在那种结局中消失了的可能。”
吴凡深吸一口气,他面对着丘比认真说道,“什么魔女之夜,又有哪个我不认识的人死了,说到底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追求平和、安稳生活的流浪儿童。自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够彻底依靠的人并不存在,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然而,作为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我无力去阻止一个抱有坚定念头的姐姐。所以,我想到了你,你应该能提供给我一些帮助吧?!”
“人类之中,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孩子。”
丘比看着他身后,魔女形态的‘咕噜噜’盘踞着的样子。
“这是你应该吐槽的时候么?”
丘比点点头:“那你需要一些什么样的帮助?”
“告诉我一切的真相,关于魔女的、魔法少女的,以及你们丘比的……”
“等等,我们是在讨论晓美焰轮回时间的问题吧?难道你需要的帮助不应该是怎样搞定她么?”丘比奇怪问道。
吴凡不屑一笑,稚嫩的声音压沉着:“你需要知道,我害怕的并非是晓美焰的一次次时间轮回,而是在这轮回的时间中所发生的、我所无法知晓预料的未知事件。”
“反过来说,魔法少女、魔女、还有你们丘比,对于我都是属于未知领域的存在,虽然我有过一些了解,但一知半解,才更使得我感到畏惧、恐慌,以及瑟瑟发抖。”
“我可一点都没看出你有害怕、恐慌,以及瑟瑟发抖的样子。”丘比说了一句。
“你确定?”
“我……”
‘咕噜噜’出现在它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它。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在这座山周围属于你的多余的分身,已经被解决掉了。”
“是你身边那些没跟过来的小魔女做的?”
“是的,是它们,我吩咐它们这么做的!‘卟啉’,拥有极为高超、捕捉目标对象进入迷宫的能力;‘哇啦’,它的魔力感知是一流的,在下午的时候,我就让它记住了属于你身上的魔力波动,它想找出你的那些身体来并不困难;而其他的小家伙,本身就有着天性本能般的偷袭暗杀能力。
对于擅长匿藏逃跑、没有多少战斗能力的你,那些替身被找到并干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如果你今晚不打算满足我的需求的话,就请你死去,好让我封锁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