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着的男人发出了一声低吟,他充满怨恨地看了谷峰一眼,但仍旧什么也没说。这下子,谷峰的脸上仿若蒙上了一层灰尘。
“你他妈还挺尿性的啊。”谷峰说完吐出了一口烟雾,走到这男人的近前,将手中仍旧在燃烧着的烟蒂,摁在了男人身上开裂的皮肉当中。
“啊——”男人大叫着,可以听得清楚烟头和血肉接触之后,那种“滋滋”的声音,还传来了一股烤皮肉烧焦的味道。
谷峰加大了声音,“你说不说?到底是谁杀了元少机?”
烟头被抛在了一边,男人的身子在绳子之上荡阿荡,他的嘴唇抽动了下,但仍旧没有说话。
“他妈的,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他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这东西金光灿灿,定睛一看,却是一柄纯钢打造的金莲。
谷峰将金莲举起,一下子捅进了男人的肚腹之上,在他身上来回地滑动着,那血滴滴落下,溅在土地上,就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
男人大声地嚎叫着,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地变了形。
“不要心急,还没完呢。”谷峰抖了抖眉头,竟然从一旁拿出了许多纱布,一一地贴在了男人的身上,纱布浸染了血液,很快地便跟皮肉贴合在一起,牢不可分。“你要干什么——”男子歇斯底里地嚎叫着,“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谷峰冷笑了一声,走到了男人的面前,伸手便抓住了那些纱布,猛地一扯,纱布便被他给扯了下来,男人身子扭曲了一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嚎叫。
“舒服吗?”谷峰就仿若一个刽子手一般,再次从男子的身上扯下了那一块块的纱布,纱布已然成了血红色,连带着皮肉一齐被扯了下来。
男子的哀嚎却渐渐地小了下去,他已然疼得几乎昏死过去。谷峰的手握住了最后一张纱布,“想清楚了吗?您胸肌这么棒,看来是要多贴几次才可以。没想到条子的尿性这么大,太难缠了。”
“我说……”男子嘴唇哆嗦着,“杀死元少机的是殷天雷……”
说完了这句话男子便昏死过去,谷峰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将绳子放下,从一旁提出了一桶汽油。
“你要干嘛?”徐媛走上前去阻拦,“他已经说了,你要把他放了就好了。”
“放了?”谷峰挑了挑眉毛,“你他妈开什么玩笑,他是条子,顶头上司就是那马里警官,放了他,那不等于放虎归山吗?绝对不可以留活口。”
徐媛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被谷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提起了汽油,悉数浇在了那警察的身上,警察被这液体一淋,猛地坐起身子,他的鼻子抽动着,眼睛里面写满了恐惧。
“你要干什么?你他妈的究竟想要干什么——”那年轻警察惊恐地嚎叫着。
谷峰抖了抖眉毛,“我想要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到了现在,你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吗?”说完了这句话,他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你他妈不得好死……”年轻警察哆哆嗦嗦,身子往后猛地一蹿,但就在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的时候,浑身已然被熊熊大火所包围……
“殷天雷……”谷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我他妈弄死你!”
徐媛的嘴角抽动了下,她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天气日渐寒冷,堂口当中的客人也门可罗雀,果真是到了淡季。但却迎来了一年当中难得的清闲。虽说鲛鳞毒还有鬼草蛊都还没有解决,但一时半会儿却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可这毕竟是我身体内的一个隐形炸弹。
“你们店里面最近好清闲啊……”小马警官笑着走进店中。
我抬头看到了他,“貌似您也挺清闲的啊,警官。公务时间,竟然出来遛弯儿。”听到我这么说之后,小马警官伸出食指指了指我。
钱朵荧端来一杯水,“来,请喝水。”小马警官从头到脚打量着钱朵荧,双目之中写满了深深的意味。
不晓得为什么,每当有男生如此欣赏地看着钱朵荧的时候,我的心里面就仿佛生出了痱子。
“咳、咳、咳……”我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小马警官。”
小马警官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对了,我最近在暗中调查一个人,还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谁?”我抬眼看向了他。
小马警官喝了口水,“谷峰,他可是你的老同学了。”
我心头一震,“你调查他做什么?”虽说我早就觉得这谷峰有快很多可疑的地方了,但就像小马警官说的那样,调查一个人,是需要讲证据的,所以我们也不能妄加揣测。
“我们警察办案是需要讲证据的,这是其一。尤其是灵媒类的东西,在之前我都认为那是子虚乌有的。但是若是偶然事件屡次发生,并且还总是围绕着一个人发生的话,你觉得那只是因为偶然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我。
“你的意思是?”我反问他,“说实话,我和谷峰也好久没有联络了。”
“他在兜售泰国阴牌,我对这东西不是很了解,一开始就觉得那仅仅是一个怪力乱神的物件儿,但是从他那里购买佛牌的人,却无一例外,均发生了意外,你觉得,这个人难道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吗?”他说完之后点燃了一根烟,“更加让人怀疑的是,前一阵子,他竟然失踪了,并且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
“人家富二代,出去玩很正常。”我摇了摇头,心中却早生疑虑,之前那个灵修佛牌是在翟梦的身上,而最后却又出现在了艾米的身上,并且艾雅的佛牌,也是通过艾米介绍的一个佛牌商人才买来的,那么这个佛牌商人,会是谷峰吗?
如是看来,是谷峰的可能还是很大的。这个家伙,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高辉参与“炼尸窑”的事件究竟跟他有没有关系,他本就是富二代了,为什么还要依靠翟梦从高辉那里获得钱呢?
“富二代?”小马警官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太懂,雷子,你说的究竟是哪个‘富’?”
“还能哪个富?”我忽然觉得小马警官这个问题很搞笑。
但是小马警官却让我跟着他走一趟,他有讲说自己已经去调查了高辉的家庭住址。但是结果却和我所讲的有很大的出入。
“一起去看看吧。”小马警官说着便走了出去。我心生疑惑,但想着跟小马警官走一趟,去看看谷峰家是什么情况也是应该的。
车子穿过了一条条宽阔的马路,终于拐到了一个逼仄的小巷当中。这里是省城最为脏乱差的一条街道,不仅到处都是低危的矮房,街道也是年久失修,到处都充斥着垃圾、粪便还有其他的杂物。
“走吧,咱们下车。”小马警官一边说着,一边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我皱着眉头,一个不小心,脚就踏在了一坨热狗翔上面,当即捂住了鼻子。
“你确定谷峰就是住在这里的?”我狐疑地问小马警官。
小马警官点了点头,“你以为呢?所以需要你来核实一下啊。”
跟着他走到了巷子尽头,来到了一座平房前,木板门虚掩着,还未开门,就听到了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就仿佛是一个破旧的车厢里面灌进了冷风。
或许是屋子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传来一声沙哑的男声,“谁啊,是小峰回来了吗?”
我一个激灵,旋即赶紧说到,“老伯,我们是谷峰的同学。”
就听到里面一阵喘息声,“好的,那你们进来吧……咳咳咳……”
推开木板门,屋子里面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一个老年男子坐在床上,身上的棉被破旧不堪,他捂住了胸口,呼吸急促。
“请坐吧……”他冲着我们挥了挥手,点头示意。
屋子里面的家具和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柜,在书柜的旁边还放着一张折叠床。
“家里乱糟糟的,都没有收拾。”这老伯点头示意,我这才发现,书柜上还放着一张学生证,正是谷峰的学生证,上面的学校和院系以及学号一目了然。
看来,这里应该是谷峰的家了。我仔细地盯着床上的这位老伯,却发现在开学的第一天时,我有见过他,好像是他送谷峰上学,当时谷峰跟我们一个宿舍,我们问那是谁,谷峰说这是他们家的画匠。
“我是谷峰的爸爸,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儿?”老伯支撑着身子。
我和小马警官对视了一眼,我笑着说,“是这样,我和谷峰都这么久没有见面了,大家准备年前搞一次聚会,联系不上他,就想来家看看。”
说完之后,小马警官冲我抖了抖眉毛,我也觉得自己说的还算天衣无缝了。
“哦,他好久都没有回来了……”说完之后,谷峰父亲靠着墙壁又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