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姐,你马上就可以自由了,何苦还要这样?”翟梦不解地问。
“我讨厌这个肮脏的世界……”即将魂飞魄散的何绵绵悠悠地说着,“人生于世,真的是太累了,我只想好好歇一歇了!”
“无根树,花正繁,美貌娇容赛粉团……”这是何绵绵魂飞魄散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最后一个神色定格在这世间,便是一脸苦乐的无奈。
“雷子,照顾好自己!”翟梦说完冲我挥了挥手,便也消散了。
我“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体力在此时的透支,已然到达了一个极限。我轻轻地摇着头,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和钱川字在医院里面整整呆了半个月。虽说在那“婴灵阵”当中被阴气侵蚀的厉害,但就仗着阳气强劲才没有发生大事儿,弄得师父都摇头叹息,“嗨,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这若是换做旁人,哪里还有命?”
不过我和钱川字是因为王莞晴的原因才去了那里,我俩能够回来已算是万幸,师父倒也没有多加苛责,只是责骂了几句,还留下钱朵荧照顾我们了。
出院后身体恢复的也不错,而钱川字和王莞晴的感情又加深了一步,这下子,他俩真可谓是患难与共。
“生活还真是像一出戏,谁能想到,莞晴竟然是高涵升的女儿?”钱川字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一瓶可乐。
“你这是在惋惜吗?为了你那个亿万身家的岳父?”我笑着问。
钱川字摇了摇头,“哪里,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上次师父带着我去找她爸妈订婚的时候,我只是见了莞晴的父亲,她母亲身体不太好,谁知道还有这么一茬子事儿,但是她是独生子女,看的出来,现在的王叔叔对她很好。”
我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王莞晴也算是幸运,起码现在家庭安康又富足。
“对了,今天是霜降,俗话说‘一年补透透,不如补霜降’,晚上我请客咱们大家一起去吃羊蝎子火锅。正好莞晴今天下班也早,叫着她一起吧。”
钱川字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可,晚上的时候小马警官恰巧休假,便一起参加。他挨着钱朵荧坐下,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钱朵荧,不晓得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面仿佛起了痱子。
通达老道也来了,这老家伙恰逢这么好的蹭饭时机,怎么可能少了他呢?
“来,祝你们幸福甜蜜,白头到老,早生贵子……”通达老道举杯。
钱川字估计是喝高了,竟然夹起一块面巾纸在涮锅里面涮着,被王莞晴拦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夹的是一块牛百叶。
“对,生个双胞胎。”小马警官也随声附和,搞得王莞晴一脸的羞赧。
“我来讲个笑话……”钱川字喝的着实高了,脸上的口轮匝肌都不受控了。
“话说啊,有那么一对夫妻,妻子怀了对双胞胎,有天兄弟两个在妻子的肚子里面吵架,忽然这老大对老二说……”钱川字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赶紧的,最烦你说话憋屁了。”我推了他一把。
谁料他“哈哈”一笑,紧接着说了句,“嘘,不要吵了,爸爸进来了……”
乍一听,有些不明所以,但过了一会儿之后,便不由得捂住了嘴巴,不单单是我,就连通达老道,小马警官纷纷捂住了嘴巴。
“没正形……”王莞晴握紧了粉拳,冲着钱川字的身上使劲地砸去。
而钱朵荧却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啊,一点也不好笑,这笑话太冷了。”
等到王莞晴和钱朵荧去上厕所的空当,钱川字拍了拍小马警官,“刚刚,我就想问了,高涵东怎么样?”
“暂时拘留起来了……”小马警官喝了口啤酒,今天他没有穿警服,只穿了一身休闲的夹克衫,看起来还是同样的阳光俊逸。
“嗨,人心隔肚皮,亲兄弟竟然也可以这么决绝地下手。”钱川字咂舌。
我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高涵东的良心,或许没有泯灭到如此地步,毕竟当时的高涵升几乎是命入膏肓了,给了他一枪,或许也是解脱。”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大家都没有说话。
但当我们结账走出餐厅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路口,他一袭黑衣表情恭谦,正是高涵东的助理。
“你……”我深吸了口气,“怎么到这里来了?”
听到我这么说,男人冲着我点了点头,“殷先生,我们高先生要见你。”
还没等我说话,小马警官就开了口,“他现在还在拘留所,除了律师之外,任何人都见不得,判了刑之后再说吧。”
谁料这男助理却摇了摇头,“马警官,我想你搞错了,是我们老爷子高天青先生要见殷先生,他有话要跟殷先生说。”
“不去!”我挥了挥手,便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子,没有必要再见面了,高辉的死因已经查清,元少机已经伏法,我的任务完成。”
我本以为事情到此已然画上了句号,虽说我现在仍旧没有弄清楚的是——炼尸窑案当中,师父所追打的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是元少机吗?
再者,元少机就是炼尸窑案当中最大的幕后黑手吗?
但好在高辉的案子已经算是弄清楚了。所以我不想再跟高家之间有任何牵扯。
“您好,欢迎光临。”我正在打手游,就听到钱朵荧起身迎客的声音,抬眼看去,却发现是一位年轻少妇,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身着一件旗袍,将丰腴妖娆的曲线给提现的恰到好处,外面则搭配一件纯貂外套,显得她雍容华贵。
“你好……”少妇往屋子里面走了进来,双目当中带着些许胆怯。
我暗自一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又是一个来求算婚姻的,不少的富太太因为老公找小三的问题困扰。
“请坐吧。”钱朵荧一边让她坐下,一边给她倒来了一杯水,“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少妇接过了那杯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只是淡淡地问了句,“请问哪位是殷天雷?”我一惊,手机差点儿从手中滑落下去,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钱朵荧狐疑地看向了我,我也很好奇我并不认识这位美艳少妇。
“我就是……”我看向了她,“这位女士您找我有事儿吗?”
“我……”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有些为难地看向了钱朵荧,“我想单独跟您聊聊。”
钱朵荧有些不悦,但她却走出门去,“我先去吃饭了,给你带饭。”
当钱朵荧的前脚刚刚跨出大门的时候,这少妇竟然一下子跪在我面前,“殷先生,我求求你帮帮我,只有您可以帮我啊——”
被她这么一整,我可算是慌了神儿,“别别,您别这么说,那要看您什么事儿了,我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帮的。”
看这情形,她是想长跪不起了。若是她爱人当真出轨有外遇的话,我可没有回天之力一定可以让其回头。好在少妇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之后稳定了,她看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叫艾雅,是艾米的姐姐……”
“什么?”我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别说,还真是跟艾米很是相似。
我清了清嗓子,显得很是不自在,正说了不想再跟高家有任何的关系的,但却没有想到今天艾米的姐姐艾雅再次登门,但来者都是客,我也不好把人往外哄。
“我知道可能您对我或许会有偏见……”她显得很是小心翼翼。
我赶紧否认对她没有任何的偏见,但是她却从爱马仕的包包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面,“我来找你,是为了这个……”
我眯起了眼睛,桌子上面放着的是一个“佛牌”。不,准确地说,又是一个泰国阴牌。并且这阴牌看起来就阴骘不堪,在塑料壳里面供奉的神像周遭还有一层尸油,并且这神像竟然还长者一对血红的眼睛。
“实不相瞒,我早都从高涵东那边打听到了您的名号,这个东西放在我身边依然一段时间了,早都已经出了问题,我想如果没人帮我的话,我的下场将会和艾米一样……”其实我想告诉她艾米的下场是因为“虺蛇蛊”,和阴牌关系不大。
但是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她拿出的这个阴牌究竟是个什么物件儿,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有拿起手机拍了一下,传给了通达老道。
“艾女士,这件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你当初为何要求它?”我问。
艾雅的眼圈红了,“实不相瞒,我老公晶莹地产业,我们也算是家底丰厚,但自从去年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有了外遇,并且对象还不止一个……”
“果不其然……”我心中暗道,“真的跟丈夫出轨有关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