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诺恹恹旗鼓的来到大厅时,欧阳烨和冷元霆已经开始用膳了,外加门口刚进来与齐诺一同进入大厅的慕容枫。
这欧阳府也就欧阳烨一个主人,还真当这是菜市场啊,一天来一个。齐诺瘪瘪嘴也来到桌前坐下。
欧阳烨抬眼望去:“怎么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齐诺闻言,更加气恹恹的端起自己的碗筷,接过慕容枫递过来的筷子,顺时夹起一筷子的菜塞进嘴巴里嚼动,一眼也没给三人。
三个大男人相互对看一眼,无奈的耸耸肩也跟着她一样吃饭。席间,只有碗筷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没人说话,三个大男人也没人谈起如今国家的形式。
饭后,齐诺与冷元霆一同回大理寺调查事情,而慕容枫留在欧阳烨哪里,两兄弟似乎还有皇帝布置的任务。
去大理寺的路上,齐诺骑着马目光无焦距的看着路面,如若不是她一眨一眨的眼睛,他都认为她是没气儿了?最后,冷元霆实在无聊挨不住了:“小诺,你怎么了?有何想不通的事,或者有什么难受的告诉冷大哥我,我给你出出主意。”
齐诺目光顿时有了焦虑,闻言转头把冷元霆从头到脚的扫了一眼,最后:“你能替我娶了碧莲?”
“咳咳——你说笑吧?娶你的丫头?”冷元霆冷不防的被吓得够呛。开玩笑,碧莲那丫头对齐诺的心连他都看得出来,他敢娶才怪。况且他自己有一个,干嘛娶别人的!
“我没说笑,我是真的不能娶她。”齐诺面带苦涩的说道,越说心里的感觉就越难受。还以为早点拒绝长痛不如短痛,可为嘛痛的是她啊?也不知道碧莲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碧莲早上说的话那么决然,不会真的打算不再见她了吧!
想着齐诺的心上直打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最后在两人快到大理寺的门口时,齐诺实在忍不住拉起马绳转身回去:“冷大哥,你帮我给大人说一声,我回去办点事,顺便去金光家中看看再回来。”人去马也无影了。冷元霆嘴角微勾,终于挨不住了,还以为她要憋到什么时候?小样儿!
额——这是交了个损友?
齐诺骑着马一路上狂奔着,她心里实在受不了,她能理解被自己心爱的人拒绝是什么样的滋味,原谅她实在做不到置之不理。
“驾……驾……”从欧阳府到大理寺的一路上,齐诺一路的赶回去,只愿这傻丫头别做傻事!
齐诺一路狂奔,心中想到无数个场景,有她在大学里读书时没课的时候偷偷溜到公司去看慕朝泽的。有她毕业时慕朝泽被家里逼迫来接她的。有她独自流泪他无声陪伴的。有多想需要他一个拥抱时,却看到他陪着别的女人吃饭的。无数的场景更替,内心的孤独越多。知道爱上一个人会很幸福,但同样也明白得不到回应的那更痛苦。
欧阳府大门外,
“吁——”齐诺用力的拉着马绳稳住马儿,从马上跳下来,“嘶——”丫的,腿怎么那么疼!刚一下马,脚刚触地脚后跟便传来一阵刺痛,估计是下马下猛了,没注意!
门口的小厮见齐诺去了又回,狐疑的上前给她牵住马匹:“公子,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忘了什么?小的这就去给你拿。”说着,牵着马准备转身进府拿,却被齐诺拉住。
“不用了,我没忘什么。我问你,碧莲呢!”急忙抓住热情的少年,齐诺还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一路上都在狂奔着。
“碧莲一个人上街买东西去了,公子可是让碧莲回来?”小厮又问了一句!
“没事,我去找她。把马绳给我!”伸手拿回马绳,齐诺准备上马追后。
“喏,公子给”小厮伸手一递,把马绳交到了齐诺的手上,齐诺拿着重新上马直奔碧莲爱去溜达的地方!
大街上,
碧莲自从齐诺说要给她找户好人家后她便一个人来大街上。走走停停,心里想了好多的事,觉得是她太过自作多情。齐诺不青睐她或许齐诺已经有家室了,亦或者有了心仪之人,不再需要其他人的喜欢。她不过是个丫鬟,没资格这么要求齐诺!从小母亲便告诫她,不要做越了身份的事。现在她又有何理由呢!
想通了,看到自己走到了一个卖珠花的摊位,于是拿起一根簪花很是喜欢的看了几下:“老板怎么卖啊?”
“小姑娘,我卖的东西不贵的,才二两银子。”商贩拿着珠花比划着簪花是如此之好,说动碧莲这丫头买。可这丫头听了价格便摇了摇头转身走了,任由老板怎么叫唤她也不理。
身后不远处是刚赶来还坐在马上的齐诺。看见她,终于放下心的松了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这丫头寻短见了呢!目光看向商贩手上没买的簪花,最后齐诺走近下了马,从袖口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商贩:“不用找了”说完,拿着簪花便追随那丫头的脚步。
到了酒楼外面看到那丫头一个人在目光无焦距的走路,无奈的摇了摇头。齐诺猛的翻身上马,夹紧马肚,马儿飞奔似的奔向碧莲,待快到碧莲身旁时,齐诺大喊了一声:“碧莲——”
碧莲闻声转过头来,结果发现齐诺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还是骑在马上的。于是瞪大了双眸惊讶的直直看向齐诺。
直到——
“啊——”齐诺拉紧马绳,弯腰、伸手,一把把碧莲那丫头捞到身前坐下,用力的抽着马鞭,马儿更加飞快的飞奔向城外跑去。
“啊——公子,我怕——”马上,碧莲像那不要命样的大声嚎叫着,齐诺忍着耳膜快要破掉的危险一直带她狂奔着。
直到看见满眼都是草坪地上时拉紧马绳让马儿停了下来。齐诺翻身下马,伸手递向马上呆楞的某个丫头。
“下来吧,来!”看着18岁的年纪愣是啥都会,还不抱怨。怎能不让人心疼!即便她是女人。
碧莲傻傻的坐在马上看着马下的齐诺,因为一路上狂奔她的脸上已经有多多少少的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英俊的小脸上是对碧莲的担忧和关切。
碧莲嘴角抿了抿眼眶开始慢慢的红了,被齐诺抱下马后,直接走在她的身后偷偷的流眼泪。突然,前面的齐诺不走了,停留在原地等她。碧莲猛的撞上她的背。
“碧莲,我知道我这样说很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娶你。”齐诺背对着碧莲,内心慌乱不已,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公子,你别说了,碧莲只是个丫鬟没有资格得到公子的青睐,只求能在公子身边做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便可。”碧莲听到齐诺开口说的话,便突然跪下对着齐诺的背说道。
齐诺转身拉住跪下的碧莲,一脸的无语了。真的要这样做了吗?心一横——死就死吧!
“碧莲,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尽管我们分隔两地,但我依旧放不下他。你能明白吗?”齐诺看着碧莲死不起身的倔强,只能陪着她一同在地上坐着。
“公子,你……碧莲知道了!”正当碧莲想说什么时,可触及齐诺的目光,她便又重新低下头去。齐诺看着她的目光,曾几何时她自己的目光也深情的看向某人,可是换来的不过是一句:别忘了,我们终究会离婚。
拉起碧莲,两人面对面站着。突然,齐诺一把将碧莲抱在怀里,碧莲努力的挣扎着挣脱束缚,可齐诺却用力的抱紧。齐诺长了碧莲半个头,这样看着倒有些那么回事。
随那丫头自己挣扎了几下便乖乖的靠在齐诺的怀里,听着齐诺的心跳声!齐诺内心也一样的难受,看着碧莲她就会想到曾经的自己。
右手慢慢把腰带扯开,随后齐诺把自己的外衣,中衣最后是裹x布给缓缓扯开。而碧莲从她的怀中退开了些,楞楞的看着齐诺的动作,直到齐诺重新伸手将她的手带进自己的胸前里。碧莲随着齐诺的动作,双眸瞪大。
“啊——”才刚伸进去片刻,碧莲便惊叫出来,一脸的不敢置信,左右晃着脑呆想哭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哭,眼泪楞是呆了半刻眼眶也没流下来。
触手的柔软是那样的真实,可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面前男人打扮的齐诺联想到一起。满脑子的疑惑看向面前镇定自如的齐诺。
“公子,你……你是……”碧莲不敢置信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断断续续的开口确认道。
“是!”齐诺点头肯定的答道。
“为什么?呜——”碧莲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齐诺哇哇大哭,齐诺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姑娘,都知道了还哭。
而碧莲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居然是女的,哇哇——
……
等了好久,碧莲的哭功终于停歇了,齐诺懒惰的抬眼望去:“哭够了?”碧莲点点头。伸手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齐诺走近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呆:“还难受吗?”碧莲摇了摇头。齐诺看到心里终于舒服多了。
“公子,啊不,小姐。你既然是女的为何要这般做。”小丫头看着面前男儿装扮的齐诺,如若不是她亲手摸到,她真的想不到齐诺会是女的!人长得还那么俊美。
“师傅所嘱,不敢不听。”齐诺顺嘴拿白胡来解释,反正她先前就有不穿女装的念头,那日醒来看见师母穿的那一身白色的长裙,前面还可以可后面还拖着一大截衣服的师母,对于齐诺来说那样穿着活动太不容易,于是她决心选穿男装,不巧她白胡出了趟门回来后,也就是在他们要来成都的那日突然就同意她也同时强制她穿男装了。她自己倒乐得自在。
“小姐…唔…”碧莲试图在问两句,却被人捂住嘴巴。
“以后别叫我小姐,叫公子。不然别人听到了我就玩完了,知道了吗?”齐诺听到小姐,赶忙捂住丫头的嘴,叮嘱她那些还说那些不该说。
碧莲楞楞的点头,最终齐诺也告诉了她一些自己为何会追她而来,告诉她自己已经嫁人了,只是与家里人失散,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在成都住下也只是想找份差事做,好让自己不被饿死。越说到最后齐诺发现这丫头的眼泪越收不住,一种大哭的模式将要开启。
最终在齐诺苦心哀求,努力解释的情况下碧莲才把眼泪收回去。
“公子。想不到你的故事那么坎坷,以后你若是用得着碧莲的地方你尽管说,碧莲都会为你做事。好不好?”丫头关切的小眼神让齐诺忍俊不禁,但也答应了她。会对碧莲说出自己的真实性别,那也是通过一番考察的,在相处的这一个月当中,碧莲如何对她,她是知道的。况且碧莲的身份她也查得清清楚楚。
在城外聊了好久,等碧莲情绪稳定了之后,齐诺便带着她一同骑马回城。碧莲还承诺了以后给齐诺打掩护。就是所谓的在别人面前装出自己是齐诺的通房丫头一样。齐诺认为这样会对她的名誉受损,可这丫头愣是不听非要这样牺牲自己。齐诺顿时感动万分,也任由她去。反正总有身份公开的一天,只是还没到而已。如若有真的喜欢碧莲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路上,
“公子,你追着我出来了,那你的差事怎么办?严大人会不会责怪你。”碧莲坐在齐诺的身前,想到今日不是齐诺休沐的日子,于是对着后背的齐诺问道。
“无碍,我已让冷大哥告知大人我出来的事,想来大人不会责怪我的。我先送你回府,记得晚上回来我要吃好吃的,为今天奔跑一路的我补一补,差点没被你给折腾死。”额……这话说得有点露骨。
碧莲用力的点头:“好,我一定为公子(小姐)做好多好吃的。”那偷偷摸摸叫齐诺小姐的模样煞是可爱,齐诺忍不住的想如今的她才18岁,而齐诺自己已经是24了,虽然模样不像24反倒是像19-20的。但怎么说也比碧莲大了几岁。
“碧莲,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诺姐姐就行。不用什么小姐公子的,我不习惯。”齐诺侧头靠在碧莲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说道。
此时的碧莲也没有什么害羞的感觉,摸索了半宿才说:“好!公子你对碧莲真好。碧莲从小就没有人对碧莲说还可以与主子姐妹互称的,娘亲也说不是身份该有的,让我不要妄想。谢谢公子!”碧莲的话让齐诺想起了古代确实是这样的没错,等级决定了人命运的不同。诶……这万恶的等级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