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确确实实是你的妈妈。”俞敏紧张地看着程嘉甯，欲言又止，“我离开你之后的发生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希望了，能见到你就已经很好了。”俞敏凄惨一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我也没什么脸祈求你原谅我。”
程嘉甯依旧呆若木鸡。
“好歹给我一点反应嘛……”俞敏跷二郎腿的动作改成盘腿坐，明明很失落却故作洒脱的说，“你对于我这个妈妈有什么意见的话，你都可以提一下，我尝试的改一下……”
“呃，不对，我尽量改一下……也不是。”俞敏有些语无伦次，她的手无意义地在空中抓了两下，接着垂了下去；她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隔了两秒，她猛然抬起头，还重重得点了两下，像是在表决心一样：“我一定改！”
“……”程嘉甯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你果然接受不了我吧？”俞敏眼神冲动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换做是我的话，我也接受不了。”
“在我最需要关爱的时候离我而去，在我长大成人之后再出现在我面前……”俞敏像是在列举自己的罪孽一样，“不仅完美的错过了我的成长期，还给了我一个不幸的童年。小时候的生活都过得十分拮据……早早的就要承担起生活的苦难。”
“其实我的伤一好就去找你了……虽然这么听起来像是在强行辩解……”俞敏强颜欢笑，接着说，“但是我去的时候，你奶奶已经死掉了，我跟街坊邻居打听了一圈，他们说，你卖掉了你奶奶的破房子搬走了。”
“他们都不知道你的下落。”俞敏叹了口气，“我到处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你……”
程嘉甯依旧没有说话，她仿佛还在神游。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俞敏看自己自说自话了半天、程嘉甯都没有开口搭过一句话，不禁有些伤神，说，“我……”
“我只是难以置信……”程嘉甯声音沙哑地开口，她接着摆摆手，“我并不是在说我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我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一直以为我的妈妈死了……”程嘉甯接着说，她眼神空洞，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抽掉了灵魂一样，“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和你相遇的一天……”
“但是我内心确实极度渴望过……曾经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程嘉甯接着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得苦涩地笑了笑，“就是像你说的那样，我真的没法儿原谅你……”
“我从来没想过我心目中那么美丽的妈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会吸烟、看起来也会喝酒……那么淑女的她居然像黑社会的大姐大一样坐着……”程嘉甯的眼神闪烁着，“落差太大了……我接受不了。”
“也不能说我接受不了……只是我短时间之内接受不了……”程嘉甯看着被子，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