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俩都没受伤。”羽真彻轻笑,推了把程嘉甯,“这是邵叔,我爸的好友也是我的老师。”
程嘉甯刚刚被羽真彻突然脱衣服的举动吓了一跳,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原本只是有点惊讶,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是来真的。
可是,他脱完、把衣服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即使月光很暗、程嘉甯还是清楚地看到他背上有一道很深的划痕。
那条划痕大概有十五公分长,最深的地方大概有半厘米深,浅的地方也能看到血;那条伤口是个流星状的,最窄的地方也有半厘米宽,最宽的地方甚至有两三厘米。
那条划痕上面还黏附着树脂纤维,肯定是被踹到树上的时候划到的。
原本夏天皮肤就比较嫩,就容易受伤;再加上,那个树枝很锋利,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口子。
程嘉甯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原本他发烧那么严重就没好利索,又挨了这么一道。
这么宽的伤口,看着都心疼。
程嘉甯光顾着心疼去了,根本就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老婆?”羽真彻看到她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后背;他以为程嘉甯又犯花痴了。
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自己的肉、体呢!
羽真彻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冲邵一峰笑了下:“她估计是吓傻了。”
原本只是随口找个台阶下,没想到却被邵一峰当了真;他立刻把两人塞进直升机里,又把刀疤脸塞进去,快速离开了森林。
—
月很圆,但是月光却很暗淡。
夏天夜晚的风稍微有点凉意,但是吹在身上依旧很燥热。
她把窗户关上,又把空调调低了两度。
程琛正坐在阳台的地砖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他的周围已经堆了一地的烟头和烟灰。
他已经这样一晚上了。
林雅看着他颓废成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她承认,她骨子里还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
不过她也知道,以他的性格,只能任由他这样。
如果不是他自己说服了他的话,再遇到这种事情,他还是会走不出来。
林雅忍不住嘲讽地笑,他怎么可能再经历第二次了呢?
他爸妈已经离婚了,当然不会再有第二次。
她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她第一次觉得在一个普通家庭里长大挺好的,虽然自己家里没什么钱、但也算不上拮据得揭不开锅——就是很普通的家庭,
爸妈关系一直很好,两人年轻的时候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只有她一个孩子,因而父母的爱都给了她。
林雅看了下程琛,第一次感觉到他是那么的缺爱和无助。
她走过去,打开了阳台的门。
……
“离婚?”程正聪瞪大了眼睛。
“是啊,离婚吧。”赫连淳儿说,明显是在强颜欢笑,“我受够你了。”
“我也累了,不想再陪你演戏了。”赫连淳儿接着说,“我爱过你,我也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原本以为我对你的好,你会看在眼里。”
“呵。”赫连淳儿冷笑,转身折回茶几,从茶几玻璃下面拿出了两份离婚协议书,又走到程正聪面前蹲下,放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弄好了,你只要把字签了就行。”
“明天一早我就会净身出户。”赫连淳儿扶着扶手往楼上走,“我也会去自首。那就这样吧,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