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那种粘稠的液体毫无疑问就是血。
除了这一滴之外，羽真彻还在玻璃碎裂的缺口处发现了很多。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羽真彻的脑海里忽然炸开：程嘉甯肯定受伤了，甚至她……
已经遭遇了不测……
虽然他极力不让这个想法跑出来，可是它已经挤进了他的思想里。
一种类似悲伤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他的脑子忽然就不会思考了。
就像他当初失联时一样，他看着同行的人一个个因为意外而坠落山崖。
都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滞留在悬崖上。
这种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这时，头顶上忽然响起了螺旋桨的声音。
羽真彻抬头，头顶上一架直升飞机正打着探照灯在上空盘旋。
有了探照灯之后，视线好了很多，可是羽真彻还是觉得两眼一黑。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猛然袭来；他一瞬间感觉自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察看着轮胎周围的脚印。
这时，一小段浅浅的拖拽痕迹跳进了他的视线里。
那个拖拽痕迹非常轻，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那个痕迹在车子后排的位置出现，消失在了不远处。
嫌疑人是只身逃走的，肯定是坐在前排；坐在后排且丧失了行动能力的肯定是程嘉甯。
羽真彻看着那个痕迹，追了上去。
拖拽痕迹紧接着被清晰可见的脚印代替，嫌疑人应该是把她拖出来之后，接着换成了抱或者抗的姿势。
他的手可能覆盖在了程嘉甯的臀部，也可能抚摸过她的脸颊，甚至于还看了她的身体。
想到这里，羽真彻感觉自己的脑仁都要炸开了。
他恨不得手刃那个嫌疑人。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小，它似乎是走远了。
与此同时，羽真彻突然听到了一股声音，像是有人再用绳索拉扯什么东西。
他仔细辨认了半天，发现声音是从正前方传来的。
他立刻追了过去。
—
“妈你在干什么？！”程琛失声喊了出来，他看着一地狼藉的碎片，茶几上还放着他曾经看到过那个小木盒。
“没什么，收拾点儿老东西。”赫连淳儿轻笑，站起来迎了过来，“这个是你女朋友？”
“不……”是的，阿姨。
林雅刚要拒绝，就被程琛拽进了怀里，“嗯。”
“终于知道把女朋友领回来给我看了？”赫连淳儿笑靥如花，她看着林雅，“你怎么称呼啊？”
“阿姨，我叫林雅。”林雅自我介绍道，“不过我和……”程琛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她还没说完，就被程琛捏了一下胳膊，她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不过什么？”赫连淳儿看起来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致。
“不过不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程琛说，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雅雅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女孩，我今天跟她求婚了。”
“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我啊！”赫连淳儿故作生气捶了他一拳，“不会连个像样的求婚仪式也没给人家吧？”
“你不是也没有么。”程琛忽然说，他话音刚落，赫连淳儿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妈，程嘉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