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我就不该丢下小诗不管。现在该怎么办,找大师兄!
我转身正要进屋,远处又传来幽幽的童声:“妈妈妈妈”
阙根金啐了一口“玛德这破小孩叫起来咋这么渗人,父母也不知道哄哄,没完了都。”
我却顿住了脚步,这声音不对!
“妈妈妈妈”
脑海中阳阳血肉模糊的身影开始闪现,呼吸都艰难起来。
“妈妈妈妈”
这声音越来越近,我艰难地回头张望,只见垃圾堆旁出现了一个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投射出长长地影子,而这影子正在高速逼近!
我急忙叫到:“来了!”同时手忙脚乱地开始摸起天照镜子来。
“什么玩意儿?!”阙根金地声音也在颤抖。
那身影越来越近,我眯着眼睛细看,却听到一声糯糯的喊声:“哥哥。”
小诗?!
那撒着欢儿跑过来的,不是小诗又是哪个?
我赶紧迎上去,小诗小跑着就扑到了我怀里。
“哥哥,你真好”
这话让我一头雾水,不过我哪管那么多,紧紧抱着她,小诗没出事就好。
“小诗,你怎么来了?”
“你带着阳阳出去那么久都没回来,我担心你们嘛。哥哥你真好,帮阳阳找到妈妈了也不告诉我。”
什么?!小诗怎么知道的。我暗道不好,急急问道:“你见到阳阳了?”
“是呀,阳阳可漂亮了。她说她想起妈妈在哪了,就带着我来找妈妈。”
“她在哪?”
阳阳没有说话,就是歪着头看向我的身后。
身后传来了水滴声,.
“老,老王”
我咽了口唾沫转过身去。
只见阙根金瑟瑟发抖,裤裆湿了一片。他的脸上缠着几条红色的触手,两条刚好遮住了他的双眼。再往上看去,只见一个红裙的小女孩盘在他的头顶,一手抱着布娃娃,一手揪着阙根金的头发!
她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我,缓缓咧开了嘴!
我惊叫道:“阳阳!”
玛德易寒和大师兄都在搞什么,怨灵都杀上门来了!
“妈妈,妈妈”
阳阳在阙根金的脑袋上伸出触手,往墙上爬去。
突然一道蓝光从窗户激射而出,划着弧线击中了阳阳,就像一支强力弩箭将她钉到了墙上!
原来是一把泛着蓝光的木剑,钉穿了阳阳的一条触角,将这条触角冻成了冰块。
同时墙壁上爆出蓝光,突然伸出十几条蓝色的鬼爪抓向阳阳。
阳阳尖叫一声,声如夜枭,猛地扯断了冰冻的触角,就跟章鱼一样,触角一弹,飞出去老远摔在地上。
铁皮门吱呀一声打开,易寒和大师兄一齐从门中走出,何从紧随其后。何从出来后立刻关上了房门。
“阳阳!”小诗惊叫一声,挣脱我的怀抱对着易寒怒目而视:“大坏蛋你干什么?”
大师兄汪汪叫着扑到小诗怀里,尾巴乱甩,也不知偷偷摸摸地放了几个禁制。
小诗抱起大师兄,指着易寒嘟着嘴道:“大师兄,这个坏蛋欺负阳阳,你帮我打他!”
易寒回身关上房门,手指微动,桃木剑噌的从墙上飞出,回到了他的手上。
我去啊大师兄,人家比你屌多了。
易寒冲小诗笑道:“这位师妹,也是剑无敌道长的高足?”
小诗冲他做了个鬼脸:“不告诉你,大坏蛋!”
易寒又抽抽鼻子道:“莫非师妹也是修行驭尸术的?”
我和大师兄对视一眼,.好险,多亏大师兄处置及时,易寒应该没有认出小诗是活尸。
小诗鼓足了力气喊道:“就不告诉你,大坏蛋!”
这时远处传来陌生人的叫骂声:“大晚上的鬼叫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去啊要是小区里的人看到鬼,还不炸了窝了。
易寒笑笑,从怀里拿出个绿色小瓷瓶子,拔掉塞子往空中一抛,顿时白烟弥漫。一阵风吹过,白烟渐渐消散。他身边的何从立刻掩住了口鼻。
这东西我见凌空子用过,好像叫什么迷迭散!
远处那声音立刻消停了。
我左右看看,何从站在易寒身后没事,阙根金背靠着墙瘫坐在地上,眼皮合着,估计晕过去了。
“咱道门做事就是这么麻烦,总有些凡人呱噪。现在清静多了。”易寒挽了个剑花对大师兄道,“这怨灵有点意思,锁魂爪竟然没有抓住它,田园子掌门,让你见笑了。”
接着他又看了我和小诗一眼道:“不愧是剑无敌道长的高足,迎风吸了失魂迷迭散,竟然一点都不受影响。”
玛德你抓鬼就抓鬼,啰嗦个屁啊,不知道话多的人死得快吗。
果然!
“妈妈,妈妈”凄厉的叫喊声重新响起,刹那间我的眼前一片血红,
浓重的血腥味直冲我的鼻腔,我只觉得整片夜空都化作了血海,粘稠的血液在空中涌动着。天空中,地面上,甚至地底都涌出了无数半截的红衣女童,或飘着,或爬着,向那小楼逼来。
“妈妈,妈妈”
每个女童都双目流血,腰部以下血肉模糊。更恐怖的是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我惊慌的左右扫视,阙根金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哀嚎,这货刚才没晕?
何从脸色煞白,表情痛苦。
大师兄低头呜咽。
就连牛逼轰轰的易寒也单手拄剑,眉头深锁。
只有小诗丝毫未受影响。
“孽障,我倒小瞧了你!”易寒低喝一声,咬破大拇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印,单掌推出,口中喝到:“破!”
那血色符印迎风就涨,化作一人大小,在密密麻麻的红衣女童中轰然炸开。
我脑海中就如惊雷响过,眼前的一切被炸的支离破碎。
等我回过神来,漫天的女童全都不见了。
只见易寒提剑缓缓向阳阳走去:“你的怨气到了如此地步,留你不得。”
小师妹立刻丢下大师兄,跑到阳阳跟前张开双臂,一副护仔母鸡的样子。
我惊叫道:“小诗,快回来,阳阳很危险!”
小诗收回手臂,握紧了拳头道:“我不,我要保护阳阳!大坏蛋,你再过来我就要打你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小诗身后,阳阳的身形剧烈的变化起来,那些肉芽一样的触手急剧胀大,转瞬就长到了近两米长,就连刚才断掉的那根都重新长了出来,一根根在地上翻滚蠕动着,眨眼间化作一个巨大的“章鱼”。
“妈妈,妈妈!”阳阳纤细的上半身看上去就是章鱼的头,八条触手急速滑动着,猛然向易寒撞去。
玛德小诗夹在中间呢!
“小诗!”我猛扑过去,却见阳阳一条触手卷起小诗向我猛然一甩。我张开双臂抱住小诗,跟她一起滚倒在地。
“何从!布阵!”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千尸锁魂阵!”
我躺在地上听到两声异口同声的厉喝,视野中猛然出现漫天幽蓝的鬼爪,和那些蟒蛇似的触手交织在一起。
“阳阳!”小诗从我身上滚下,起身就向易寒扑去,却被大师兄猛地扑倒。
我这才看清那些鬼爪都是从老霍的屋内飞出,易寒和何从扎着马步双手结印,何从脸如金纸,易寒脸色也不大好。
看来我和阙根金在外面透气的时候,易寒在里面做了好些布置!
鬼爪纵横飞舞,竟然把阳阳的触手一根根全部削断,爆出漫天血雾。断裂的触手乱飞,甚至砸坏了老霍家窗户。
何从哇的一声,口中鲜血就如喷泉一般,仰头就倒。
易寒也好不到那里去,胸口也被一根触手击中,吐了好大一口血。
马个吉好险,要是小诗上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再看阳阳,上半身除了胸前破开的大洞,还算完整,下半身又被砍得血肉模糊,掉在地上。
易寒爬起身,双手握住桃木剑厉喝道:“孽障受死!”
却听大师兄嗷呜一声,已经被小诗掀翻在地。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小诗的拳头已经轰在了易寒脸上,令他打着旋儿地倒飞出去。
“阳阳,阳阳”小诗俯身看着半截身躯的阳阳,都快哭出来了。
卧槽,要是阳阳突然暴起吸小诗的血怎么办。我赶紧上去抱住小诗,就连大师兄也扑过来咬住小诗的裤腿。
“妈妈,妈妈”
阳阳在地上凄凉地叫着。
只听嘭的一声,老霍家房门突然打开,方素梅扒着门框哭喊道:“阳阳,我的阳阳!”可是她被老霍和他的傻儿子死死按住,根本出不了门。
“妈妈,妈妈!”
阳阳叫声越发凄厉,边叫边用双手向老霍家爬去,身下留下漆黑的血印。
“妈妈,妈妈!”梦中阳阳被车碾过的一幕和眼前的凄凉景象交织在一起。我不知不觉松开了抱着小诗的手,顺势踢了大师兄一脚。
我特么都在干啥?
小诗急忙向阳阳扑去,嘴里喊着:“阳阳我来帮你。”
却见一柄湛蓝的木剑飞过来钉在小诗面前。不远处易寒摇晃着站起,语气森寒道:“龙骨山的,你们究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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