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之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把顾瑾惊住了,除却对跟前这个女人抱有更为深重的疑惑之外,心中却是越发排斥苏黎生这个撒谎精的花心程度。
什么只爱她顾瑾一个。
看木容之那一副黯然神伤的程度,肯定是在美国有一段往事。
只是这一段不知道是在关心媚前还是关心媚。
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顾瑾一会儿看着交际花丰子朗跟变戏法似的哄一群人高兴,一会儿又看向和她相对坐着的苏黎生,真是恨不得伸出利爪狠狠地刮他几下。
花心大萝卜,也不知道后半辈子还有多少女人为他哭为他笑,真是祸害一千年。
顾瑾越想越是心中郁结难平,连带着过来给她送餐吃的庄晓峰她都没有好脸色。
“我没胃口。”顾瑾说。
庄晓峰眼神一闪,看顾瑾那一副仇恨的神情,心下便也明白。
只是看破不说破,很多事情,除非当事人主动问他,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询问的。
“问你啊,木容之是你的好朋友,她先前在美国和苏黎生有过一段吗?”顾瑾问庄晓峰。
庄晓峰愣了一下,倒是没料到顾瑾会这么问。
“说起来,我和容之多年好友,的确未曾听过她和苏黎生发生过什么。”他下意识地看向木容之,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顾瑾努努嘴,“该不会是地下情吧?”
“这个……改天我帮你问问容之。”庄晓峰说,“不过以苏黎生这万人迷招人疼的程度,一见钟情也说不定。”
顾瑾点点头。
庄晓峰瞅了眼还在和别人交际的丰子朗,默默叹了声,“哎,丰子朗聪明活泼,就是不懂的察言观色,他女朋友都在这里愁成这样了也不见过来哄着,注定孤独终老啊。”
顾瑾顺着他的视线朝奉子朗望去,笑了,“他不是不会察言观色。恰恰是他太会察言观色了。”
“怎么说?”
顾瑾耸耸肩,“知道他女朋友这个时候我一件事烦着而他过来打扰一定不会有任何效果还有可能会适得其反,索性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果然是局外人啊,竟然没猜中分毫。”
顾瑾笑了,“你和他平日里又没有什么接触,要真是对他了如指掌,我才该是要怕的呢。”
而后推了推他,说道:“去招呼其他人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庄晓峰明白,站起身便走了。
顾瑾老觉得有人在盯她。
对,就是右脸这个地方,被盯盯她总是不自在。
下意识回头,却不期然又对上了苏黎生的那双黑眸。心跳没来由的漏跳了半拍,刚想尴尬逃开的时候,却又恍惚觉得没有必要。
有什么好怕的,根本没必要。
于是身子转了个方向,发了狠地瞪着他。
这个花心大萝卜,活该被她甩。
顾瑾越想越气,越气瞪的越圆,瞪的越狠。
苏黎生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的顾瑾来瞪不善,可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默默找来了苏擎,他低声问道:“最近十大长老有得罪她吗?还是我得罪她了?”
苏擎一想,大少爷啊,您这是无时无刻不在得罪顾小姐啊,什么时候需要分时间了。再者,女人瞪人亦或者对人不爽了,还需要分时间了吗?
苏擎抬起头,默默地到了周围一圈,当目光终于落在不远处那一抹含情脉脉的视线的时候明白了一切。
也难怪顾小姐会生气,就冲这一汪深情,他都要怀疑少爷和那个女人有一腿。
“少爷,您十点钟方向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看你。我想着,顾小姐生气的由头还是她吧。因为您刚才刚进来的时候她还会您掉了杯子。”
苏黎生皱了眉,下意识地看向十点钟方向。果然看到一个女人眼睛红红的,一脸楚楚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苏黎生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很是熟悉。
是那种厌恶的熟悉感。
所以,当下也没好脸色,赶紧把视线移开了。
可许是他的那一眼,那个女人却好像是得到了勇气,受到了鼓舞。
竟是在几秒的停顿修正过后朝他们走来。
苏擎明显地感觉的来自于顾小姐的鄙视眼神越发不善了。
默默看向那个女人,他想着伸手拦住,可那女人却好似早有准备似的,直接绕开他抄了另一条路过去了。
“苏少……”木容之温柔地喊了一声,“我叫木容之,是美国木家的女儿。”
苏黎生这边让秦可儿先把孩子抱走,等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他冷冷地看着她,越发不善,“美国木家?可是木氏集团的木家?”
“正是!”
“和我有甚关系?木容之一怔,微微有些被他的冷漠态度给震慑住,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他原本该是如此。
于是笑了笑,回道:“的确没什么关系。”
苏擎转身想把木容之赶走,却见木容之又道,“我知道最近有一个心结一直纠缠着苏少,让苏少头疼不已。”
苏黎生皱了皱眉,根本不想和她纠缠。
站起来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又听见木容之说道:“丰子朗。”
这下,苏黎生对于跟前这个神神叨叨的女人当真是抱有兴趣了。
回神,又坐回原位,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顺便忽略对面那一直瞪着他的眼神。
“木小姐,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苏黎生说,“有什么条件你说。”
“苏少缘何知道我有条件?”
苏黎生扯了扯嘴角,“你只说吧。”
“我对苏少仰慕已久。”
“仰慕我的人何其多,多你一个不算多。只是木小姐,你该知道你的这一份仰慕若想得到我的认可和回应,你的筹码也该是要让人信服的。”
木容之垂首,苦笑。
苏黎生倾身上前,附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你又让我如何相信你将要说的那些消息呢?你所谓的知道,又有何根据?”
话音落,却见木容之忽而抬起臻首,目光沉沉而坚定,“因为,我和他,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