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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将婴儿包好,放进运送饭食的篮子里带出去。一路上,篮子里只有分量而没有动静,她好几次以为孩子死了。将孩子抱回自己的房里安置好以后,她就立即向魁恩禀报。

魁恩再去西宫角园时,佩摩冰冷的尸体仍趴在地上,手边的血地上隐约留下红色字样,应该是佩摩死前留下的给孩子的。从没动过的饭食数量和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佩摩应该死了十天以上。

魁恩注视好久,又看看手中抱着的三子,才道:“这个孩子……就叫……以撒吧!”

这事发生以后,皇后雅娜翻然悔悟,觉得自己以往的作为太过分,愧疚不已,便将以撒收进自己房里,与长子莲一同□□。

当初魁恩对以撒被发现时的情况是想隐瞒的,但不知谁将消息泄露了出去。于是朝中一些激进分子极力要求对以撒施以火刑,认为他是噬血的恶魔之子。此外,更有部分人很不认同以撒的身份。而神官、祭司一派却称以撒是圣女留下的神之子,是来为其母了却心愿的。

最后,这一场纷争由皇后出面平息。皇后对以撒极为保护,魁恩也由此消去了对皇后的不满,遂下令:此后全国上下,不得在论此事。

****

我在花园的老地方游荡。可能是听奶娘说了以撒的事,所以现在特别想见到他。可是那个家伙却好象被外星人绑架了似的,自大地母神神殿之后,好几天不见踪影。魁恩准备让我两订下婚约的事,他也该知道了吧,怎么都不来表示一下?

我心里很是不平静,来回踱步,也不知踩死了几棵兰花。心中的郁闷想要找人来说说,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说什么——我自己也有点弄不清自己究竟在愁些什么。而且,即使说出来,旁人也不能理解吧……

对了!我突然想到伊恩——他是能与我心意相通的——单方面的,只有他能觉察到我的情感波动而已,我却不能读到他的。

我打开次元袋把他叫出来。他仍穿着墨色长衫,衬着异常显眼的白发血眸。倒是脸颊不像以前那么瘦削——好象胖了一点……这么长时间在次元空间里待得太舒服了吧!

“伊恩……我与奶娘谈论的事情,你也听到了吧!”

“是的。”他直视着我的脸,看了好半晌才缓缓道:“订婚的事也听到了。”

“呃……?现在……不是要说那个啦!”我羞怯的大声道:“我听到了以后……以撒的事……我觉得挺难过的……”

“那又怎样?你自己的事也够麻烦的了,还有心思去顾虑别人?!”

“可是以撒又不是‘别人’。”

“那他是什么人?”伊恩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很有威胁性的向我跨近一步。我看着他高出我一个半头的身形,有些紧张。

“哎,你怎么这样!我叫你出来是想分担一下心情嘛,谁叫你体内有我的暗元素呢?而且,听到以撒那么震撼的事情,你都没有什么想法吗?在弗乐迪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关系挺好呢!”

“我听到了这‘两’件事,当然有想法,那就是——德里奇的皇宫很麻烦,非常不适合你,你最好马上离开!也别梦想着做什么三皇子妃了……”

“不是说这个!”我无奈的叫唤,伊恩却毫不理会的继续说:

“至于在弗乐迪,我是暂时与他有了共同的目标——就是赶快到德里奇来,顺便帮你远离那些颠三倒四的巫师,所以才与他表现得行动一致而已。我可没有打算与什么人类——尤其是‘男人’搞关系。

我的麻烦也挺多的,光想着怎么去魔界这一点就够了,哪来的精力去管那个龟毛又闷骚的男人?”

伊恩今天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一直絮絮叨叨个不停,我忍不住打断他,问:

“伊恩你……想回魔界去吗?”

听到他说正苦恼着如何去魔界,我不禁一怔。他是魔界的高等魔神,却被我这个无用的人类一直绑在人间界。即使没什么事要他做,却一直把他关在次元空间里,他……一直想要回魔界吗?

到现在,我才突然觉察伊恩的重要性。他变老鼠的时候可以用来当抱枕,可以当绒毛玩具,可以当宠物。他强大的风的力量也给我解决了不少麻烦。而由于他体内有我分离出的暗元素,更可以直观的了解我的情绪与烦恼,在我烦躁苦闷的时候,可以找他来发牢骚。而我却从来未去注意他的牢骚——他是想回魔界去的。

他转身在花丛旁的岩石上坐下,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白花花的头顶。

“伊恩……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解除契约的……”

他抬眼看着我一脸期待的吞吐,忽然一撩长发,阴柔笑道:

“算了,既然被你收服,就要遵从约定——这是我们魔族的规矩。”他摊开手,故作无奈的样子道:“所以我还是暂时留在这个无聊的人间,对着一堆无聊又白痴的人类吧。而且要是回去的话,我还要想着怎么应对那几个长老……天!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几个老头子实在……我不能回去!”他突然从石头上跳起来,一边尖叫着:

“死都不能回去!那几个老头子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绝对——不回去!!”

“啊!我看到了!”一个不亚于伊恩的尖锐的女声响起,绿蒂不知从哪棵树丛里钻出来,灰头土脸,身上还沾着叶子,指着我与伊恩大叫:

“你!你!马上要嫁给以撒哥哥了,现在竟然还在这里偷会情人——我要到皇帝伯伯那里去告你!”

她一转身撞上一个女孩——我那天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个怕生的小公主,叫什么名字,我至今未想起来。

她被撞倒在地,忍着痛还怯生生的抬头对绿蒂小声说:“我……我抓、抓到你了。”

“走开啦,我现在可没空跟你玩。我要去找皇帝伯伯!”绿蒂很强势的大声叫道,正要踢开倒坐在地上的女孩,却被突然出现的十七皇子捉住胳膊。

“你干什么!”皇子比她更大声的吼着:“是你非要找我和小朵玩抓鬼的游戏,现在说算就算啦?!我可不管,被抓到的人要让我们一人踢一下屁股!”

说着,他又扶起一边的小朵,大声的念叨着:“你真没用,撞一下就跌倒,你是不是缺钙啊!”

女孩呜咽着,绿蒂又叫起来:“才没有那回事呢!我可是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皇帝伯伯!”她指着伊恩对十七皇子说:“你看这个人,他是以撒哥哥未婚妻在这里私会的情人哦!我要去告诉皇帝伯伯,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恩?”十七皇子看看我与伊恩,然后很阿沙力的拍拍绿蒂的肩膀说:“好,我们一起去!”

几个兴奋的小家伙转身就要跑,却被伊恩一把抓住:

“你刚刚说……拉拉是谁的未婚妻来着?”

一阵异样的风吹来,吹得伊恩的发张扬。白花花的一张脸,血红的一对眼缓缓凑近绿蒂。

伊恩天生的来自魔界的恐怖气势,让几个小孩子吓得不感做声。十七皇子小心的将小朵拉到远处,青着一张脸看向伊恩。而被伊恩揪住衣襟拎在半空的绿蒂更是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够了,伊恩!”我赶忙制止。

伊恩把绿蒂放下,绿蒂突然大叫一声:

“天啊!太酷了!”然后转身对我说道:“你把这个白白的给我吧,我就不去皇帝伯伯那里告状了,还可以把以撒哥哥送给你,怎么样?”

我看她兴奋的脸,不禁啼笑皆非。然而她未等我的回复,就已经去缠上伊恩了:

“你叫伊恩是吗?你多大啦?生日、血型、星座是什么?啊,还有身高、三维……都告诉我嘛……”

“啊!看——有飞碟!”伊恩先是一脸愤怒,然后出乎意料的指着天边大叫。

“哪里哪里?”绿蒂顺势望去。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刹那,身边一阵凉风掠过,我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只白毛红眼小老鼠。

“没有嘛,你骗人啦,伊……伊恩?你在哪?”绿蒂惊慌的到处乱转,又对我大吼道:“你把我的伊恩藏到哪里去了?”

我愣了一下,告诉她这只老鼠就叫伊恩,她狠狠的瞪我一眼,又跑去问十七皇子“有没有看到她的伊恩”,得到相同的答案后,她不相信,哭闹着冲到树丛里继续寻找“她的伊恩去了”。

十七皇子和小朵留在原地,茫然的盯住我与手上的一团白毛,我尴尬的笑了笑。

十七皇子倒很胆大又好奇的走过来,先是盯着老鼠看了半天,然后又伸出食指戳戳,伊恩恼火的爬进次元袋里去了。

“哇,好厉害——这是你养的吗?”十七皇子惊异的问我,小朵还害怕的躲在后面。

“呃……算是吧……”我结巴的回答:“对了,绿蒂不是一直跟以撒在一起的吗?怎么不见以撒?他到哪里去了?”我赶紧叉开话题。

十七皇子一边翻弄我的次元袋,一边不在意的念着:“一早就被老爹叫去书房了,我本来还准备跟他练剑的说——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谈,找了好几个大臣一起,却不准我们跟,神神秘秘的……不过,我在外面偷听到好象是说……恩……关于什么狒狒男的事!我觉得没趣,就走开了——你这个袋子怎么打不开?”

“狒狒男?”我哑然:“是费迪南吗?”

“对、对!就是那个名字——哎,你知道啊?”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察觉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便快步向书房走去。

我在魁恩的书房外犹豫徘徊,终于下定决心敲门,推门,进入。房内的讨论立即陷入沉静,几位大臣噤声看向我,魁恩也沉下脸略显不满。莲起身,笑着对我说:

“拉拉来得正好,这事你大概也想知道的。”

他让我在以撒旁边坐下,我的不请自来让我有些尴尬。众臣的视线又从我身上飘回魁恩。魁恩垂着眼,半晌才又开口:

“这事就这么办,你们都下去准备,也把指令传下去。”

众臣散后,只留莲、以撒和我仍坐在书房里,上座的魁恩又恢复老僧入定状。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如何。我可不曾对自己误闯书房而懊恼,现在的我对当前情势更加急切的想知道。

“究竟怎么样了……卡拉沛罗的事?”

魁恩仍没动,以撒也垂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莲依旧不动声色的对我说道:

“我们收到了卡拉沛罗送来的公文——费迪南?格鲁纳夫子爵正准备‘搬师回都’,现其军队已大举进入卡拉沛罗省的西南部。”

莲停下来,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然后接着开口,神色也变得略为严肃:“不过子爵行军的速度异常缓慢。他并非直行军,而是分成数队,从卡拉沛罗省的西、南两侧入境,拉开东西走向的一条长线,有南向北的缓慢推进。

卡拉沛罗的省侯哈囵左子爵认为此事有异,却又无法肯定是怎么回事,不知该如何处理,遂上报皇都。他在奏文中言辞隐晦,不过……却另外详述了上一次在梅泽尔一战的情况——费迪南子爵是向波莱达的巫术公会雇佣了巫师,是吧!”

“呃……是的。”我不知道哈囵左说出了多少事,又问:“他在这次的公文中才禀报此事吗?我们来之前被送达的那份文书里没有提及吗?”

“没有。”莲笑道:“那份文书主要是承上了以撒所拟的诏令。因为那一仗,哈囵左打得有点不明白,怕弄错了情况、得罪了人,更怕父皇怪罪下来,所以只是急忙把印有皇族纹章的诏令送了来,并说明自己是无奈的按指令办事,把责任推得干净。

而这次……可能是有了之前的教训,他心里也有些动摇,对费迪南子爵产生怀疑,再加上情势确实不妙,所以才把上次的情况也一并报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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