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突然变了的语气,她依旧从容:“太多了,一时说不清。”
“你我相识已有数年时间,你喜欢什么东西,难道我还不知道?”
她摇头的一味笑着:“是吗?”心中却一直在打鼓。
楚曦昭眼中顿时失望了,他问:“我一直想知道,你是太忘性呢还是心太狠,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动你?”
“打动我干嘛?”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角:“太子殿下很好,以后身边会有好姑娘相陪的。
楚曦昭皱了皱眉,他语气变冷的紧拉住她的手:“我只要你。”
妫宁面色微震的抽回手,兀自朝后退了两步转身,伸手挠头间想着怎么回答才好,这可是这太子殿下一直以来的心病啊?
她脑中飞快的转着,最终收敛了情绪镇定的回答了他:“殿下是因为没有接触过其他姑娘,多接触就不会喜欢我了。”
“你――”楚曦昭眼中灼然中带着些伤感:“妫宁,我对你的感情就这般一文不值,让你如此随意吗?”
她攥紧了手心的转过身子说:“不是。”
有一瞬的微震后,他摇头冷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喜欢?”
“或许不是。”妫宁无奈的苦笑,唇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看着他:“但是太子殿下,如今问这些有何意义?
楚曦昭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眼中微红俯身问她:“你知道的,我要是得不到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连串的大笑不是别人,正是妫宁。
这笑得太子殿下都快懵了,他面色复杂黯然:“你笑什么!”
“殿下还是不要说了,像是戏文上那些个多情公子。”她边说着边笑,毫无顾忌的模样。
楚曦昭顿时那个脸色变得暗沉啊!抓着她肩膀的手越收越紧,直到疼的她再也笑不出声来。
她这疼的变了脸色,可看着眼前这人的脸色更是惶恐:“太子殿下,你放手—――”
“若本太子不呢!”他眼中暗沉的犹如乌云覆盖一般,却在她一脸愕然的看着他时,突然附身下去,她顿时吓得差点就一掌给他拍过去了,却只是反应得当的撇开了头厉声:“你放开我。”
他的唇最终落在了她清香的发丝上,发丝如云,情丝难解。
失望――冷漠――心凉――
他没有动,她亦是不敢动,她发丝间的清香让他唇角带着苦涩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放开了她转身而去。
这一去的背影,衣诀苍然的如同疾风狂雪,那般令人伤心惆怅。
有时候装作不知不问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他明知道她的心思还将她带来楚国,若在息国她给他那一刀是就放手,也不至于这些年来这个心结越积越大,导致彼此寒心。
看着楚曦昭离开的背影,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脸色却越发的白了。
第二日,楚曦昭被派去了更远的地方,去往洛阳访查。
临行前,他谁也没见,只召了晏术一人来宫里,也不知说了什么。
而这个帝都,依旧繁华如初,徐策和刘宗正的死终归没个结果就被人们抛之脑后了。
这就是帝都—――一个繁华昌盛没有任何波澜的帝都。――
梁上小楼的庭院檐外,现在的季节,依旧是寒气逼人的冷冽。
妫宁一只手撑在下颚处,一只手数着指尖下的腊梅花瓣,头顶上还有不断的花雨落下,树下浓郁的香气熏染了衣裙,眉目流盼还自有几分乖巧绝俗,眼角下的泪痣衬得面容娇美却有些羸弱。
咋看之下,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秀雅小姑娘。
可小姑娘现在很是郁闷和不悦啊――
而在她对面不远处有一个妖孽,一边悠闲的用修长的手指剥着橘子,一边悠哉的笑着问她:“怎么?就这样不耐烦了。”
她回答:“我此刻的心情何止是不耐烦。”
姬酒深一笑,从容淡定的告诉她:“可你除了继续呆着,别无他法。”
妫宁这样听后,便皱眉的抬头鄙夷的看他,一身红衣妖冶似火。
姬酒深看了看她:“你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心中烦闷,再看着他反复重复的动作――剥橘子—――那满桌子到处扔的橘子皮和那一大盘没有动的橘子肉形成了鲜明对比。
剥了又不吃,简直暴殄天物—――妫宁心里这样暗道着,不想和他说话的复有低下头继续数着她手指边的花瓣,时而还带些叹息。
见她数着花瓣不打算理自己了,姬酒深笑了笑继续剥着自己的橘子,半响后又问她:“数了这么久,还记得数吗?”
看着满桌子的腊梅,她言:“一千四百九十八颗—――啊—――又落了三颗,一千五百零一。”
未防止头顶的花再次落到她数好的里面,她快速将花瓣笼在一起,拿出身旁铺在大理石凳子上的绸缎给它们遮上。
腊梅浓郁的香味在鼻尖萦绕,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伸手撑着下颚:“完成。”
姬酒深扬眉一笑,眉眼含情间随后便对她道:“还真是一个一个的数了,不错,真听话。”
她看向他,百无聊奈的口气问:“腊梅我给数完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姬酒深听后,终于放下了剥的只剩最后一块的橘子,他妖冶且不解的问:“就这么想走?”
“当然—――”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面前那一桌子除了橘子皮和橘子肉,还有下面早已冷却都要结冰的菜肴,她咬了咬牙的对他挤出一个冷笑来:“你是真觉得我很闲,闲到无所事事来看你吃一顿饭,然后再给你数一数这树上的腊梅掉下来了多少颗吗?”
“吃饭当然得讲究细嚼慢咽,食之快着为作贱,至于数腊梅,我是看你坐在那里无聊所以才说的――”他眉间含笑风情,语气完全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