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啊,四川人不会打麻将,那就真没什么乐趣了。”汪总夫人一边摸牌,一边说。
“在青岛这边也没有认识打牌的朋友,所以……”
“以后得叫荻秋经常带你出来,没事的时候我们一起打打牌,这打麻将也是蛮有学问的。”
程溪只是一个劲点头。她不知道汪总夫人这话里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但她已经难得去想。
张桐坐在黄婷婷旁边,时不时地还给她嘴里塞个樱桃,夫妻俩真的很甜蜜。程溪坐在卢荻秋边上,看她摸了几把牌都挺好,而且明明可以胡的牌,他愣是放炮给黄婷婷,弄得那丫头很高兴,直呼今天的财运很好。程溪想,或许这就是刚才汪总老婆所说的打麻将的学问,原本她又让人给上了一课。
微信里有王艺发来的消息。王艺说:程溪,恭喜我吧,我要当妈妈了。看到这消息,程溪笑了起来,然后立马给她回了消息。
“程小姐,什么东西那么高兴?”
黄婷婷眼尖,看到程溪笑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一个同学要当妈妈了。”
“那还真是件高兴的事。”黄婷婷说这话的时候隐隐有些酸。结婚两三个月了,也怪她这肚子不争气,不然也应该有好消息了。上次自己以为怀孕了,结果是个乌龙,她还真的有些失落。
“婷婷,你们现在不打算要孩子吧?”汪总夫人问了一句。
“我们。”她抬头看了一眼张桐,“我们随缘。”
“嗯。孩子是上天注定的,该是你家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跑不了的。”
“是啊,我妈也那样说。”
“荻秋,你们也赶快结婚吧。生个儿子或者女儿,一家三口在一起多幸福啊。”
“对啊,荻秋。你嫂子想喝你这杯喜酒可是想好久了,你就别再拖了。”
黄婷婷想起那日在医院看到的画面,她真希望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程溪似乎没有注意听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因为此刻,她被王艺在微信上发来的内容愣住了。王艺说老太太的儿子前几天回来了,还带着前妻跟儿子,没准是要复婚了。难道这就是他着急回去的理由吗?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既然都要跟前妻复婚,还说什么想念她,还有那狗屁的相思成灾。
“程溪,你说呢?”
突然听到人家叫她的名字,程溪猛然抬起头来,一脸的错愕,她根本没听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看样子,程溪是被我们吓着了。我们这不是逼婚,我们可是真想喝你们的喜酒。”
听到汪总老婆这样说,程溪大概猜到是在说什么了。这样的情况下,她又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有想要跟结婚,还喝什么喜酒。
“看来,程小姐还要再考验卢叔。卢叔,加油哦!”
卢荻秋一直笑着。其实,他的笑容里有些对程溪的愧疚。说了喜欢她,却又说自己不打算结婚,这本身就是很浑蛋的说法。也难怪她一脸的错愕,可能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百遍千遍吧。
张桐注意到程溪的异样。他们毕竟是交往了那么久的恋人,所以她的这种表情绝对不是因为刚才大家说的那些事。她跟卢荻秋看起来不像上次露营时那样自然,她似乎有意地与卢荻秋保持距离。难道她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卢荻秋真的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说到卢荻秋,她说自己会看着办的时候,就有些不对。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有问题了。
程溪顾不上这帮人说什么,因为现在弄清楚王艺说的事更重要。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复婚?不是说当年他老婆红杏出墙吗?”
“我也是听学校里的老师闲话的。不过,你想啊,既然都离婚了,到底还有什么理由会把前妻再带回老家来。听说一家三口在广场上打羽毛球,幸福着呢。”
“卢校长和老师也没意见?”
“有没有意见不知道,不过既然都让她进家门,那基本上就是认可了呀。”
看到王艺说的这些话,程溪脑子有点懵。她回头看卢荻秋,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甚至她还想问问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要跟前妻复婚。
“怎么了?”卢荻秋刚把牌摸起来,就觉得程溪的眼神有些异样。
“没事。”
把视线又焦距到手机上,只见王艺发了这么句话来:程溪,你老实说,你在青岛应该不只是看到卢荻秋吧?
程溪拿着手机不知道应不应该再回复王艺。那丫头一向都很聪明,之前让她打听卢荻秋的时候,王艺就颠来倒去的问了半天。后来,她们多多少少在微信里都有说到这个男人,那丫头如果没有嗅出点什么来,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正犹豫着,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是王艺的号码,她知道很难就这样混过去的。为了不打扰大家娱乐,也为了让自己说话更方便,程溪拿了手机到里边的客厅里去接电话。
“你老实说,让你客串女友的是卢荻秋吧?”王艺很直接,完全没有要拐弯抹角的意思。
“你脑子怎么总转那么快。”程溪这话也就变相地承认了王艺的猜测是真的。
“从你让我打听他以前的事起,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不是对一个不熟悉的人那么好奇的人。虽然他是老师的儿子,但这些年你对老师也没那么好奇和关心过。前两天我碰到老太太,她说之前去了趟青岛看儿子,又说在青岛见到你了。可是,你可对老太太只字未提。我当时还在想,你怎么连提都没提过呢。咱们可是差不多天天说话的,你不至于会把这样的事给忘了,所以只有可能你就是老太太那个儿子的女朋友。”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
程溪拿着手机叹了口气。她和卢荻秋的遇见到底要从哪里开始说起,是从春节前回家的中巴车上,还是从那个好事的把钱给她的时候,又或者是从换工作意外成了他的秘书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