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留了十五人,倾霏一行也是处于弱势。现在就看安军能否及时来救,倾霏几乎是以命相赌。然而长久的押运消耗了他们不少的体力,与这些蓄势等待的曲军来说,倾霏身边的士兵落败得比她想象的快。但幸好的是,他们已经助粮草车出了峡谷。曲军攻势很猛,倾霏身旁只剩几人。一阵翻江倒胃让倾霏不得不慢下手中的剑。
“王妃,你怎么了?情势不好,你先走,我们掩护你。”
、、、、、、
小腹的阵痛越来越强烈,她渗出了冷汗,倾霏几乎要晕眩了。天在她的视野里渐渐变黑。
是要命绝于此吗?安诀、、、、、、
十五人在出了山谷后终于遇见了安军,地上倒了许多尸首,看来入谷口也是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参见江副领,颖王妃还在后面,请江副领快去营救。”士兵急切着。
“一半人运送粮草,一半人随我去救人,快!”
江城面露急色。
颖王的扎营内,江城跪在地上已有半个时辰。福恩、常满皆面露痛色,帐内的气氛一度陷入冰点。帐中有一具被白布掩盖的尸首,新盖的白布在头部的位置凹陷了下去,那显然是被斩了首的遗体。安诀的手覆在额上,兰目低暗而痛不欲生。安儒怔怔的站在尸首旁,许久,都没有人说话。特别是福恩,目中的哀色与安诀的无异。
“粮草成功运输全是颖王妃的功劳,她是我安朝的奇女子和功臣!”常满沉声着。
“颖王,是属下对不起你。曲军地分两处埋伏,我带去的人中了他的圈套。颖王妃惨死,是属下的疏忽和判断错误,求颖王赐死!”
江城的痛声陈诉没有回来安诀的半点回应。
“四弟,倾霏”
“你们都出去!”
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呵打断了安儒接下来的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愿意听见安儒唤倾霏的名字。如今,在他那里,谁提起倾霏已死都是罪孽深重。这个即使是事实,那么也只有他能说。她是他的王妃,从来都只属于他。
福恩站在安诀身边几度哽咽,即使安诀下此命令,但是他还是不为所动,直到安诀再度沉声。
“你怎么不下去?”
“主子、、、、、、”
“下去吧!”
悲痛的声音掩盖了原本玉雅的音质,福恩努力去平复满腔的情绪,后掀帘而出。他是这里最清楚主子与王妃情感的人。他无法想象此刻的安诀到底承受着怎样的哀恸。
人终于都走了。帐内的安静犹如暗暗滋长的鬼魅。兰眸幽转过几度,终还是未能按捺住湿润的潮。安诀自十岁后便再没有流过泪,他痛恨那种咸得让人恶心的味道。如今。那种令他烦乱无助的感觉再次袭来,他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还是那个囚禁在皇宫牢笼随时都会死的小男孩。
安诀尽力不去看地上的那袭白布,他无法承受掀开白布亲见倾霏尸体不全的后果。流液似寂夜里燃烧的灯花,啪的一声从安诀的眼角掉落在紧握的拳上。外头传来安儒落寞哀痛的箫音。他几乎要发狂,然而喉咙却涩得让他无法咆哮出声。又过了半个时辰,帐内似乎还残存着十天前倾霏的味道,但绝不是这具冰冷的尸首散发的。
福恩一直在门外守着,清冷的风袭来,倾霏的一切音容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转。他难受至极。声音缓缓流出。
“王妃,你真的走了?”
根据曲军的习俗,他们喜欢把敌人的脑袋摘下挂在军营里以鼓舞士气。
天寸寸的亮。安诀终于出来,还没等福恩请安便已出声。
“有没有派人探过曲军的军营?”
“主子的意思是?”
“一日没有看到亲眼看见倾霏的首级,我便不信倾霏死了!”
福恩的眸思似重新燃起了希望。
“福恩马上去。”
经过了一夜的撕心折磨,安诀终于冷静下来。垂涎倾霏的人太多,他不能让人就此钻空。他细心检查着那具尸体。极其神似的身形令他一度奔溃。但是。他还是怀抱着一丝希望。他就是要那颗头,一日找不到。一日看不见,他就不会死心。
“来人,把帐内的尸首安葬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兰眸淡冷。
安儒赶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入土。
“你就这样把她埋了?”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安诀的衣领,情绪激动。
“如果她真的是倾霏,那么,她也是我的王妃。”
字句如冰,安儒在暴怒前冷静了下来,问道。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人不是倾霏,倾霏没有死?”
“我的王妃武艺高强,即使是你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区区的曲军岂能拦得下她!”
安儒只当安诀是伤心过度了,所以一直不肯接受,朝着新起了坟,他半跪了下去。
安诀眯了眯眸,犀利的眼光似要在他的背那里凿出一个窟窿来。
福恩回来依旧一脸哀伤。
“如何?”安诀急切问着。
“那里是挂有一名女子的头颅,但悬挂在高处,福恩不敢断定那就是王妃。”
“安儒今日可有派人探过曲军?”
“并没有。”
“我能想到了他不可能没有想到,以他对倾霏的感情他没有理由就这么放弃、、、、、、、”
“王爷的意思是,事有蹊跷?”
“我问你,如果你是曲军,你在摘下了颖王妃头颅后你会不会大肆宣传以乱敌军振奋己军?”
“主子,现在是只怕他们不知道已经摘下首级的女子是谁,所以才没有宣扬出去。”福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即使他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和打击安诀。
“不会!在战场上,只有对士兵起震撼作用的人的首级才会被带回去且悬挂起来。他们既然能挂王妃的首级必定就知道王妃的身份。如今,他们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说明,死的根本就不是倾霏。”
“主子分析的有理。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一切就太令人不解了。带走王妃的是谁?为何要以假乱真?还要曲军军营为出现女子的首级?他是如何做到的?”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安诀下令封锁颖王妃已死的消息,然而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曲军趁胜追击。但是,安军却没有一点颓败的迹象。反而是颖王,一举取下了曲军副将的头颅,反挫了曲军的锐气。
“这场仗也打了两个月了,曲军的有利地势一直是我军的困扰。”
“陈副使有何高见?”
“我们现在占的优势无不是以我们的国盛兵强能与他们耗。如今,我军伤亡十万,他们稍比我们多一些。即使他们的兵将没有我们的多。但是,我们也不定就铁定能以多胜少。毕竟,他们的战略通常让我们防不胜防。
“听说这次战役中曲军突然来了一个厉害的军师。近几场的作战都是他提出的战略。”
常满的一席话终于引起了两名一直没有作声的主帅的关注。
“最近的交战他们摆的阵法不像一般的交战策略,我说他们怎么突然变幻莫测了许多,此人是谁?你们可有知道得更详细些?”安儒蹙眉而问。
半响都没有人回应,直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和谈约见,这是最好的了解办法。”
安诀终于不再沉默。安儒点了点头。
“按这个办法去办。”
“是。”
安军的休战和谈让曲军有些不明所以,扎营内,新来的军师正低冥着,猜测安军的意图。他面目英俊,身着白衣,温和如风。
“要议和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我不便出席。”
白衣男子似猜到了安军的议和的目的。
两军议和,兵退十里,真正坐在营里的都是重要的人物。
安诀几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一探倾霏的首级是否真的在曲营,玄隐已经开始行事。
“主子,这一次,曲军军营没了那颗头颅。”
安诀兰眸一亮。有了说话的兴致。由于两军并没有达成意愿,所以气氛一再陷入僵局。
“既然曲军执意再战。那么我军定当奉陪。本王的杀妻之仇必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颖王此言何意?本将怎就听糊涂了?伏虎山伏击我军也是全军覆没,还损失了最得力的副使。”
安诀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兰眸闪烁。
“全军覆没?全军覆没你怎么把我王妃的头颅摘下挂在了你的军营里?”
“颖王,我们是来议和的,不是污蔑耍赖的!你这话简直是笑话,我军何时要靠挂一个女子的头颅来立威了?”
听着这话,安诀笑了,这是他两月来的第一个笑。但那只是一闪而过。
“既然谈不拢,本王也没有必要再与你军多费口舌,那就战场上见吧!”
安诀的话很冷,曲军也早有听过他平定奇图的玄奇。这个聪颖善谋的颖王突然拂袖令他们一惊,那样的气势,果真厉害!曲军首领感叹着。
出了扎营,安儒紧跟在后。
“殿下,颖王他是否急躁了些?谈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再谈下去也无果,那个军师根本没来。”
常满闻音怔了怔,暗暗佩服着这两王的睿目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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