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接下来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诋毁女人的话,否则。”初心纤长的手指握住了一旁的水杯,缓缓用力,盛满水的玻璃杯便“砰”的应声而碎,水流了满地。
这一幕,让心里有点小九九的人彻底断了念头,他们知道罗繁生死未卜,所以才敢明着生事,没想到如今来了一个丝毫也不亚于罗繁的女人,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静。
很静。
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初心长长的指甲在桌子上扣着,她用目光整整环视了好几圈,让他们如坐针毡,福叔更是擦了把冷汗。
只有初心一人知道,现在她是拼命的开始挖掘唐凌的记忆,否则她真的除了威慑住全场,便什么都不会做了。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出去整理好情绪再进来,包括对整件事情的想法,如果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那么,杯子就是他的下场,我想,死一个人,大概没什么无可厚非的。”初心零零碎碎想起来了一些,但是她还是需要时间来整理,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给自己时间思考。
“是是是…”董事们连忙点头回应,并未起疑,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暂时的解放,不得不说,初心的气场强大到他们这些男人都有些难以承受。
福叔也被遣了出去,只留初心一人在空旷的会议室里。
寻着记忆,初心打开了福叔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动作有些生硬,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东西,大脑里面飞快地过滤着。
“原来是这样。”初心嘴角一扬,只是半个钟,她便将电脑玩了个熟络。利用唐凌之前的记忆,她闯入了一个公司的系统,然后,种了病毒。
她惊讶唐凌的记忆,居然无所不会!
一刻钟还没到,初心宣布会议结束,她高昂着头,从那些面面相觑的男人面前高傲的走过。
“永远不要小看女人,还有,既然身在这里,那么,我希望以后别有异心,否则。”初心停下脚步,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刚刚说她的那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微微弯着腰,手有些颤抖的抹着额头上大豆般汗。
冷哼一声,初心随着福叔绝尘而去。
“这女人太狂了!”
“是啊是啊!”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吗?”
“听她最后的那句话,是不是我们之间出了什么内鬼?”
董事们热火的讨论着,而那个中年男子借着上厕所,狼狈的逃离开。
“刚刚那个男人,不能留。”初心边走边说着,她的嗓音很清很冷,不容拒绝。
“这…”福叔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停下脚步看着初心的背影。
“如果你想他下次把公司卖给其他人的话,你可以留着。”她头也不回的说着,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她绝对不会手软。
像是明白了什么,福叔连连点头,急忙追了上去。
现代夜晚的天空总是那么灰暗,初心只身站在病房的阳台上,用手支撑着身体,眺望那斑斓的夜色。
是不是因为地上的房子的灯光太亮,才使得天上的星星如此的晦暗?是不是因为有所牵挂,她此时的内心才会如此的不知所措?
夜歌,杨鼎。这两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着。
夜歌,许久没见了吧。自从她离开“鸢”,就再也没见过了。也是,现在她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夜歌大概也不想保护自己了吧。
初心悲凉的扯起嘴皮,她突然感觉脸颊有点凉凉的,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这一生,能不能算是现代说的传奇?拥有前世今生的双灵魂,拥有可以转换空间的能力,也拥有万人敬仰却也是众矢之的的身份。
但是,她把心给遗失了。她想着夜歌的同时,还会想起那个已经死了的杨鼎。
“呵…”初心失声笑了出来,她迷茫着,因为那两个人都不属于自己。
“这么晚你还不睡?”温润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初心微微愣了一下,因为作为杀手,这种疏忽是致命的,如果对方是敌人,那么她根本来不及反抗。
“你走路没声音。”初心不悦的翻了个白眼。
斯麦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长长的白色大褂在他身上显得那么的合体,将他欣长的身姿一览无遗。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搭在门框上,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盯着初心的背影,他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他走路够大声了!
初心没有再说话,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万家灯火,看起来那么温馨又那么冷。
斯麦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这种场景异常的沉默,最终,还是斯麦耐不住这种沉闷的气氛,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去救你朋友?”
初心微微侧脸,随后转身透过窗户看向睡的一脸恬静的罗繁,这个样子,她怎么能走?
斯麦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向罗繁,他们今天刚开过会,不排除是罗繁自己不想醒过来,如果用强制手段,那么对他的身体也是不好的,所以他们只能继续观察着。
“他大概也需要很久才能醒吧。”斯麦耸了耸肩。
“是跟我之前那样吗?”初心将目光移到了斯麦的身上,跟她之前那样,然后一睡就是一年?
“从医学上来讲,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斯麦如实的说着,但是罗繁并没有成为植物人的征兆,脑子也没有被摔到。
听完,初心沉默了,她垂下眼眸。随后抬头,“你能帮我弄到枪吗?”
“枪?”斯麦有些诧异初心的问题。
“对。”
“妹子别开玩笑了,你自己那天都还拿着枪啊。”斯麦无声的笑着,她那天霸气的样子他可忘不了。
“我需要更多的。”初心直视着他的目光,她没忘,她把魔灵放出来了。
斯麦面对她灼灼的目光,有些不自然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枪支是法律明令禁止的。”
“法律?禁止?”初心不解的问。
“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枪支是不能随便拥有的。”斯麦很好气的解释着,看着初心迷茫的目光,他反而一头雾水起来,这种常识她不应该不知道啊。
初心沉默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原来在现代不能随便用枪。
“我相信你有办法的。”初心重新将目光放到斯麦的身上,眼神里的执拗让斯麦身子微微一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需要那么多枪?
“可我没有任何办法。”斯麦偏过头去,不看初心。
“嗯,我知道了。”初心盯了他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侧身从斯麦的身旁走过。之所以她会说他有办法,是因为她看的出来,斯麦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但是人家都说没办法了,他们之间只是淡水之交,他凭什么要为自己去冒险?
“你去哪里?”斯麦看着初心是径直走到门口,不由得询问道。
“不要管太多。”初心的声音平淡无奇,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不过正是这种语气,才让斯麦心底有些隐隐的不安。
门被轻轻的关上,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罗繁平静均匀的呼吸声,和斯麦无奈的叹惜声。
“福叔,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枪支吗?”初心将在车里睡着了的福叔摇了起来。
福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艰难的起身,他奇怪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子,这种事情不是她更应该懂吗?怎么会来问自己?
“小姐,这种事情你应该最清楚啊。”福叔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初心闻言脸色微微有些不适,如果她说她不是唐凌,那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是给你一个考验罢了,如果这个都办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呆在他的身边?”初心微微坐正身子,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冷。
福叔一听初心这么讲,原本的睡意全部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连忙坐正身子,一脸的急色,这罗繁他也是看着长大的,就这么离开怎么可以?
“小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办好的。还有,我们那仓库里不是有很多了吗?为什么还要?是要跟哪个黑帮火拼吗?”福叔噼里啪啦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初心在听说他们仓库有很多的时候眼睛里散发的精光。
并不是福叔毫无顾忌,军火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到罗繁为了照顾她,而一年多来不离不弃,他也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因为他从未见过罗繁对任何一个女的如此上心过。
关键是黑色糖的身份,让他敬畏。还是办事风格,雷风厉行,当机立断。她拥有一个成熟男人所拥有的,他对她还是相当信任的。
“还有没有比枪威力要大的?”初心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这让福叔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也是考验?可是,这也太考验智商了吧?
不过出于敬业,福叔还是摆出了最严肃的表情,用最沉稳的声音说着:“很多,相对来说,枪只是带着比较方便,其他威力大的携带不怎么方便。”
“那都有什么?”初心紧接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