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脚下铺起了一条雪白的栀子花路,犹如轻云漫步,漫天的花香袭来,让众人不禁微微陶醉。他的白发飞扬,紫眸没有一丝的感情,平静的像冰川,又汹涌的像爆发的火山,令人琢磨不透。
他的双手捏着由无数片栀子花瓣组成的巨大白扇,刺眼的光芒让人不能直视。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势如破竹袭向天苍,他的银牙紧咬,即使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如天苍,但是为了初心他必须要拼尽全力!
“喝!”夜歌低吼一声,猛然挥舞着白扇拍向天苍。
天苍目光如炬,他没想到之前他的手下败将爆发力如此的强大,气场之大,为他一人!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夜歌的白扇铺天盖地而来,他匆匆运了内力,空手接下了夜歌的那一扇。天苍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气血翻涌,看来,是他太轻敌了!
笙紫烟看的站起身来,双手紧捏着琉璃菱纱,目光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日照香炉的目光亦有些炙热,铺天盖地破碎的内力居然没有丝毫波及到他们,夜歌即使在战斗的时候也没有忘记保护初心,因为柳茗琳此时扶着初心在边上看着。场下的人除了永无间和欧阳董腾勉强站立,其他人无一幸免的扑倒在地上,捂住胸口,一阵阵哀嚎响彻天空。
夜歌全身的力气压在天苍高高举起的双掌上,他的双眸染上了一层冰冷的狠戾。
他痛恨伤害初心的人,企图伤害初心的人,不论前世亦或是今生。前世他没有能力护的血鸢尾的周全,今生他要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尽可能的为初心扫除一切阻碍和危险!
天苍陷入了被动,他悔极了刚刚的失神和大意轻敌!他的双脚被夜歌压的开始发颤,他咬牙放下一只手,仅用一只手支撑着夜歌的力量。暗中运着气,天苍爆发着强大的力量猛地攻击夜歌的腹部!
“夜歌…”柳茗琳看着天苍的动作不禁为夜歌捏了一把汗,她轻声叫了出来。
永无间阴沉着脸,他的目光越过正在打斗的夜歌和天苍,直直落在柳茗琳怀里闭目不醒人世的初心,这是一个好机会,天苍被夜歌缠着着,想必一时半会难以角逐。永无间边想着,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身子缓缓走向初心所在的方向。
欧阳董腾又岂是泛泛之辈,他注意到了在他身前的永无间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他看到了初心。此时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夜歌和天苍的对决,即使在笙紫烟的背后袭击,想必也是轻而易举。欧阳董腾和永无间各怀鬼胎,不谋而合,他们都想暗度陈仓!
笙紫烟即使在关注着正在打的如火如荼的夜歌二人,也没有放松对永无间的提防,她知道,永无间一定不会安份没有行动,果然,她用眼角看到永无间正慢慢往他的身后退去。永无间的身后是一片有半人高的曼珠沙华丛。而通过那里,可以直接绕到她们的身后,如果来一个突然袭击,那么今天她们都要交代在这里!
“日照。”笙紫烟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的眸依旧关注着夜歌。
“宫主。”日照对笙紫烟的声音熟悉的很,哪怕是全神贯注在做一件事情,只要笙紫烟有任何动静他都能即时的反应过来。香炉也满眼柔情的望着笙紫烟,虽然他现在有伤在身,但是只要笙紫烟有需要,他将不顾一切的去完成,哪怕会赔上自己的生命。因为,笙紫烟是他这一生的守护和挚爱。
“密切注意永无间和欧阳董腾的行动,如果有必要你们可以启用音律诀。”笙紫烟的声音清晰的落入了日照香炉的耳朵里。柳茗琳也抬起头来看着冷静的笙紫烟,没有了之前的轻佻,一脸平静的她像及了她姐姐柳晴寻。
“嗯。”日照香炉异口同声的回答着,他们对视了一眼,重重地点头。笙紫烟的话他们从来不会有意见,即使音律诀对他们的修为有损。
天苍猛然偏身,夜歌的力量直直打在地上,生生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还源源不断的冒着黑烟,连大地都颤动几分!
天苍有些气喘的看着夜歌,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的身上似有若无的冒着青烟色的气体,浑浊的目光就像充了血一般的诡异。夜歌没有多停留,挥动扇子将漫天的花瓣卷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众人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风刺骨的强烈。有些不幸被花瓣切到的人或是断手,或是衣物尽毁,一时间场上乱成了一锅粥,哪还记得谁是那个门派的,只顾着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天苍心下有些慌张,那巨大的漩涡就像一株妖冶强大的食人花,张着血盆大口冲向他,天苍甚至都能感觉到如果被搅碎的那种渗人的声音!他头皮一阵发麻,脚不直觉的后退了两步。
夜歌的衣袍被刮的呼哧呼哧作响,他那三千白丝犹如万丈瀑布激荡而起!他用力的将漩涡摔向天苍,带着所有恨意和不公,全身内力爆发!
天苍急忙向后反转着,眼看漩涡就要追身而上,天苍的袖子陡然变长,他用袖子将永无间门下的两名弟子缠绕住,顺势将他们甩入漩涡,他自己则在地上滚了一圈,狼狈的躲过了那个骇人的漩涡。
只听刷刷的几声,两个精壮的男人就这么化为粉末,漩涡所到之处洒满跟血混为一起的肉末!顿时弥漫着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天苍的脸变得煞白,一步错步步错!原本是主动,却因自己的一时轻敌化为被动,如今想要逆转形势似乎并不是这么容易!夜歌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冷意,他那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一代掌门,为了保全自己,不惜加害别人的性命,真真是罪无可恕!”
永无间的身影早就在天苍将自己门下两名弟子送入漩涡的时候怔住,他面具下的脸变得狰狞不堪,是可忍孰不可忍!天苍居然全然不顾及自己在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的人间接害死,这种耻辱他怎么能视而不见,怎么能轻易罢休!
“天苍,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小人!”永无间上前一步质问,脸上的肌肉横起,他的拳头嘎吱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