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残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刀架在初心脖子上,做好随时同归于尽的准备。“哼!欧阳董滕!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冷残冷冷的说。
他太清楚欧阳董滕的手段了,暗地里对自己的儿子都下手,他怎么可能会相信!
欧阳董滕上前一步,却又停下。双拳紧紧握住,额头青筋暴起。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冷静一些。“放开她,我可以不计较。”
冷残嗤笑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欧阳董滕怔的一下,用眼神示意后面的人慢慢靠拢,这一切都落入了冷残的眼中,这些他怎么会不知道。在飞鹰堂带了整整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欧阳董滕为了让他没有负累的为他效命,把他刚过门的娘子给杀了,他恨,但是他别无选择,因为他打不过欧阳董滕。
如果可以称霸天下,那么就有无数的人可以为他卖命,那么他第一件事就是取欧阳董滕的项上人头,祭典他死去的娘子。
“你最好叫他们不要动,不然我不能保证我的刀会不会失手!”冷残举着刀的手又往初心的脖子靠近了一点。
欧阳董滕被猜中,面带愠色,却又没办法,毕竟他手上那可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欧阳煦落被六奴扶着远远的看着,他疯狂挣扎着,想要动身去救初心。可运行过狂命诀的身体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放我走!”冷残怒目横视。
欧阳董滕看了一眼冷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挥挥手,飞鹰堂的人都退后了好些。冷残冷哼了一声,压着初心一步一步的往门口方向走去。
“死女人,你不是很会打人吗,你扇他一巴掌啊!”欧阳煦落眼看冷残就要走出包围了,急忙喊到。
这回冷残不得不防了,女娲心既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么它的载体就不应该没有力量。他有些慌张的想用单手抓住初心的两只手,欧阳董滕看准时机,挥手示意飞鹰堂的人上前。
“不要过来!”冷残彻底陷入慌乱之中,他看到欧阳董滕也动身往自己扑过来,冷残张狂的笑了,他的眼底含着一丝疯狂之意。“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你也别想得到!”说罢,他高高举起刀,对准初心雪白的颈。
欧阳煦落的呼吸顿住了,他怒吼,咆哮着有气无力想要推开人群飞身去帮她挡欧阳董滕的那一掌。千钧一发之际,淡淡的栀子花香飘满了整个院子,一个人影忽然出现。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黑衣白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白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谪仙降世。初心侧着脑袋看着,似乎忘了自己身处危险之中,那身影似曾相识,不知道为什么,她浮躁的心莫名心安下来。
夜歌如猎鹰般的眼眸迸射出怒火,他挥了挥衣袖冷残直直飞向旁边数几米,扑倒了一片飞鹰堂的人。
初心只觉得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夜歌左手轻柔的环住初心的腰肢转出了欧阳董滕的掌力范围内,漫天飞舞的栀子花,轻轻扬扬,仿佛时间就在这一秒定格,夜歌蕴着水汽的紫眸紧紧盯着怀里同样看着他的初心,恍如隔世。“对不起,我来晚了……”声音很轻,却满是自责。他真的不敢想象他再晚来一步初心……
初心呆呆的看着抱着她双手有些发抖的夜歌,对他眉头松了又皱皱了又松很是不理解,这个人似乎是真的关心她,几乎完美的脸庞让她有些眩晕,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着,脸颊微红,她深深沉浸在那双深情的紫眸里。
居然是夜歌!欧阳煦落的眸里闪过失落,初心此时像只小猫一样乖乖窝在他怀里,他火气就蹭蹭往上冒。欧阳煦落看着他们满眼情深,心里苦苦的,他讨厌这种感觉,六奴在旁边也是看呆了,红发和白发相互纠缠着,白衣跟黑衣,漫天栀子花当背.景,那画面太美。
“看什么看!呆子!”欧阳煦落没好气的用力打了一下六奴,六奴委屈的低下头:“公子你看他们在一起多美……”
“还说!”欧阳煦落直接踹了一脚六奴,撇了一眼旁若无人的两人。
“心儿,你没事吧?”夜歌温润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焦急。
“心儿?”初心在心里喃喃道,难道自己的名字有个心吗?初心轻轻的摇了摇头。
夜歌刚想松口气,却发现初心白嫩的脖子上显而易见的一道血痕,他紫眸颜色逐渐变深:“谁干的?”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欧阳董滕也为之一震,夜歌的声音浑厚有力,犹如梵音一般围萦绕在耳旁。他们面面相觑,目光统一落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冷残身上。
“伤初心者,死!”夜歌没有波澜的声音不轻不重落入垂死挣扎的冷残耳朵里,只见冷残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眼球几乎就要蹦出眼眶外边,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欧阳煦落翻了个白眼,震心诀他也会啊!不过刚刚为什么自己没用,“笨死了!”欧阳煦落才想起来,刚刚真的是脑子一片空白。
“震心诀!”欧阳董腾倏的张大双眸,讶异间带着厉色。
初心也惊的微微张开双唇,她目光回到夜歌绝美侧脸上,此时夜歌正在看着冷残,俊脸阴沉的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瞋目切齿,令人望而生畏。
许是感觉到不一样的目光,夜歌转脸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发现她此时有点害怕他的模样,他心中一紧,嫣然一笑,恍若红色曼陀罗般灿烂无垠。
初心对上他炙热的目光,急忙撇过脸去不再看夜歌,脸像被火烧一样热辣辣的烫。
夜歌温柔的替初心绾了绾耳边的发丝,摸了摸她头上犹如瀑布般垂直倾下的红发,看着脸红到脖子根的初心他心情无比的好。
“阁下是?”欧阳董腾憋了半天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他从未听过眼前这貌似谪仙的男子。
“心儿,伤口可还痛?”夜歌看着初心的伤口心里一阵一阵的泛疼。
初心下意识的用手去摸,被夜歌伸手抓住。“不要碰!”夜歌轻轻说。
初心动了动被夜歌抓在手里的手,脸红的像番茄一般,手心传来的温度像春风一样撩拨着她不由自主的心。“怎么了?”夜歌看着初心脑袋偏一边,满脸羞涩奇怪的问。
“手……”初心轻吟出口,语气里满是娇嗔,让人不由得心里易一软,万抓挠心。
夜歌看了一下果然自己还紧紧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他俊颜一绯,匆忙松手。
欧阳董腾怫然不悦,居然敢无视他的存在!
欧阳煦落眼神黯淡了下来,顿了顿,他朝欧阳董腾走去。“爹,我们不要女娲心好不好?凭我们欧阳家族的实力,三年后的天下争霸会也是非我们莫属……”“啪!”欧阳董腾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把欧阳煦落接下来的话生生打断。
欧阳董腾勃然大怒,原本就为欧阳煦落维护初心耿耿于怀,不帮他也就算了还说这些废话。“你这个逆子!”欧阳董滕用指尖猛的戳了几下欧阳煦落歪着的脑袋。
脑子还嗡嗡的响着,他口中涎着淡淡的血腥味。他自嘲的笑了笑,用食指轻轻拭掉嘴角的血。“爹……”欧阳煦落轻声叫着。
“你不要叫我爹,我不是你爹!”欧阳董滕咆哮着,他心烦意乱,本来明明到手的权利!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欧阳煦落不敢置信,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这个养了他二十年的爹。
欧阳董滕一下子暴怒起来:“谁是你爹!你爹早死了!”欧阳董滕用力甩了一下衣袖,转过身去不看欧阳煦落。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耿耿于怀。
“爹,你在说什么……”欧阳煦落无力的向后退了一步,一字一字狠狠砸向他的心。
“六奴,给我送公子回房!”欧阳董滕不耐烦的挥挥手,当务之急是要把转世女娲给抢到手,不然让别人抓去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公子,走吧……”六奴连忙上前扶住险些站不稳脚的欧阳煦落。
“爹,不要伤害女娲……”欧阳煦落目光飘落在夜歌怀里的初心,又担心,有落寞。
“给我滚!”欧阳董滕头也不回的怒吼着。
初心红眸望向欧阳煦落,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异样。
“夜歌,保护好女娲殿下!”欧阳煦落突然冲着沉默的夜歌大喊了一声,尽管他多不愿意让别人代替他保护初心,但是自己这幅样子根本无能为力,他不知道,初心在他心里已经扎下了那么深的根。
夜歌没有回应也没有看,白发轻飞扬,因为不用他说他也会保护好初心。
“孽障!”欧阳董滕脸部肌肉横动重重哼了一声。夜歌?他抬眸探究的看着一副谪仙模样的男子,为什么他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姓夜的家族或姓氏?
而且欧阳煦落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物,他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