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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醒见罗天恒说要谈私事，只得笑了笑，点头道：“行，听罗哥的。”
不料罗天恒却是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大大的红包来。
看那鼓鼓囊囊的厚度，红包里至少也是上万块。
罗天恒把红包递向李醒，认真道：“李醒，你是男人，说是媒婆有点不好听，但这媒婆钱你可必须得收下。”
李醒见此，哪里不知罗天恒的意思。
他忙站起来，推辞道：“不行，罗哥，这钱我可不能收。再说了，你和婷姐能走到一起也是你们的缘分，那天约在一起看球根本是无心之举，我可没有想过给你们牵线。”
罗天恒正色道：“李醒，我和你婷姐商量过了，这钱你必须收。一方面是感谢你，另一方面也是表明我的态度是决心要和你婷姐结婚的。至于还有一方面，则是这媒婆钱给了你，那也勉强算不欠你的情。而咱们的公事，我可就不会退让一步了。”
此时再犹豫的话就有些矫情，而且还会让罗天恒认为自己就是想利用私交谈公事，这不是李醒的作风。
既然把对方当朋友，就不能再牵扯到利益方面。
更何况按照礼节，这红包自己也收得心安理得。
李醒伸手接过红包，笑道：“行，那我就却之不恭，当一回媒婆吧。”
见李醒接了红包，罗天恒也松了口气。对于李醒，他心里还是有些矛盾，虽然当初他接近自己是为了公事，但两人私下的交流却非常融洽，也可算是脾气相投。
罗天恒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当初李醒动机不纯他并不放在心上，但他也不愿因为私交影响了公事。
自己既然是凯旋的总经理，自然要负担起总经理的责任。
“好，现在私事谈完了，咱们再谈公事吧。”罗天恒说出此话，则是向李醒表示他的身份转变为凯旋的总经理，代表了凯旋的利益。
李醒也是正色道：“罗哥，这个方案我想应该不用我多介绍，婷姐已经给你说得差不多了吧。”
罗天恒点了点头：“嗯，我已经认真了解过，里面的条件都很合理。但是，降低百分之五的供应价，这个幅度太大。”
李醒直截了当道：“那多大的幅度在你们公司的接受范围内？”
“从我们公司的利益出发，当然是不降价最好，这就是可以接受的范围。”罗天恒却是寸步不让。
停顿了下，他又接着道：“不过，既然是你出面，那降价可以谈，不过幅度嘛，这个必须得听我的。”
李醒听他如此说，暗道不愧是总经理，不过是一句话，就把主动权拿到了手里。
他这意思就是如果自己想谈降价，就必须听他的，否则降价就免谈。
这可是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不过李醒却是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试探道：“罗哥，我听说你们公司研究出了降低成本的新型生产方法，成本是大大降低了。我想，相应的，供应价也该降低吧。”
罗天恒眼神微变，暗道：“咦，他怎么会知道？这次研究成果突出，成本足足降低了两成，是一次飞跃性的变化。但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应该没人知道才对啊？”
李醒见罗天恒愿意谈降价，说明凯旋即使是降价后，他们的利益较之以前相比，并没有受到损失。
因为没有哪家公司愿意把自己的利益让给别人，所以，他猜测凯旋是在航材生产成本上降低了。
而要降低成本，其他方面已经很难办到，所以只能是在研究制造这个环节。
他只是一个猜测，却没想到就真诈出了罗天恒的底细，和自己的猜想吻合。
他见罗天恒不说话，继续说道：“罗哥，其实降低百分之五的供应价，和以前比起来，你们凯旋的利益并没有降低。按照你们公司控制生产成本的程度，即使降价后，利润也应该比过去高出百分之十以上。”
罗天恒见李醒说得斩钉截铁，哪里还有怀疑，只以为李醒已经把公司研究新型生产方式的事情摸透了。
他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目的。”李醒抬头看着罗天恒，认真道。
罗天恒沉默了下，说道：“理论上，我们公司的利润确实能够提高，但是前期科研经费投入，以及后期新型生产线的建设，这都是一大笔资金。”
“所以，我才会只要求降低百分之五。”李醒微笑道，说得自己好像在为对方考虑一样。
看着李醒自信的表情，罗天恒面色变得更严峻了，双方谈判，最害怕的就是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底细。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底细显然已经被李醒掌握透了，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主动权。
也就是说，原本优势的他，现在反而成了劣势的一方。
在李醒不断的攻势之下，罗天恒的防线被彻底瓦解，最终不得不在合同上签下字，敲定了降低百分之五供应价的方案。
“李醒，我怎么感觉你每一步都走在我前面呢？”签完字后，罗天恒把方案书递给李醒，皱眉道。
那是当然，我有心术，还不把你给吃透了。
虽如此想，李醒却是笑道：“不知道，也许是运气好吧。”
“你小子，不愿意交代就算了。”罗天恒也是笑道。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电话号码，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点头给李醒示意了下，他接通了电话：“您好，凌总！”
罗天恒语气尊敬，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显然打来电话的人身份很不一般。
而李醒听他叫凌总，便是知道来电的是谁了，凌氏集团的老板林海峰，也就是凯旋真正的幕后老板。
同时，也是凌珑的父亲。
“什么，凌总，那个合同有问题？不能降价吗？”罗天恒惊道，同时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合同。
突然，他又松了口气，笑道：“凌总，你可吓了我一大跳，那个合同我已经签了，如果你现在让我不签，我还真没办法反悔。为什么签？我也没办法啊，对方将我们的底细摸透了，我根本没有主动权。”
“嗯，就是李醒，凌总您认识他？”罗天恒面露疑惑之色，目光瞟向了李醒。
“好的，放心李总，我会配合李醒，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说完，罗天恒挂断了电话，他怔怔地看向李醒，过了半晌，才笑道：“李醒，你可把老哥瞒得好苦，你连凌总的关系都打通了，他直接打电话过来，说不管你提出任何条件都和你签约。你却还来和老哥老老实实地谈判，你小子故意逗我是吧。”
李醒听他如此说，略一思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凌珑那个疯丫头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后，向他老爹提出的要求。
他老爹也真是厉害，竟然说不计任何条件和自己签约，想来他也是有把握自己不会开出无理的条件吧。
对于罗天恒说自己打通了凌总的关系，李醒也不置可否，说道：“我也是怕谈不过罗哥你，这才托了不知多少关系，给凌总递了句话，却没想到他真就放在了心上。”
“我看他可不止是放在心上那么简单啊。”罗天恒意味深长地说道，同时心中暗道：“凌总叫我帮他观察一下李醒，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李醒挖到他的手下，不过李醒也确实是个人才，区区二十一岁而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罗天恒还在疑惑，李醒却已经知道林海峰的意思了。
肯定是因为凌珑胡说了自己和她的关系，她父亲关心女儿，自然是想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李醒这才拿着方案书和合同离开了凯旋公司。
而罗天恒则陷入了思索之中，李醒到底是什么人，一个能让凌总重视的黑社会混混？
真是奇怪，就那天晚上那些水准的混混，只怕凌总完全不会看上眼。
那他到底是凭借什么，让凌总专程给自己打电话的？
因为罗天恒不知道李醒和凌珑的关系，所以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出结果。
……
既然签了约，李醒自然是要把合约放回公司。
原本罗天恒只需要签一个意向性的合同，但是他看在李醒的面上，事情既然敲定，就直接签了正式合约。
按照流程，李醒接下来就应该把合约交给主任郭西归，由他去操作了。
至于郭西归会不会抢去自己的功劳，这个李醒不用担心，因为他已经和邓娅薇说过，这件事是自己在做。
而卓琳对于此事也是心知肚明，如果郭西归真敢把成绩划到他自己头上，那只能说他倒霉了。
进了郭西归办公室后，李醒直接把方案和合同一起扔在了办公桌上。
“干什么，不敲门就进来，你有没有礼貌？！到底谁是领导！？”郭西归显然还在气头上，一见到他，立刻怒目而视。
看那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把李醒撕碎了，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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