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锋基本上是,每隔一个小时都会爬起来看一眼闹钟,生怕会睡过了头。想当年,自己临上战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煎熬的夜晚是漫长的,他脑海里不断地幻想着第二天会发生的画面...
秋天的早晨传来丝丝的凉意,陈锋在街边买了一个一个煎饼果子,焦急的在公交车站等着。周六的早上,很多人都会挤着公交车去百货商场,在这个年代,潍州市只有一家百货商场,所以人会非常的拥挤。但是,公交车的始发站离陈锋家很近,所以陈锋一上车就有了座位,陈锋坐在了靠近后门的单座上。当然,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老弱病残孕专座。
公交车行驶了三站,车上已经塞得很满了。自己身边站着一个清纯可人的小姑娘,穿着校服外套,校服上写着“二中”。二中是潍州市的另一所高中,那所学校的学生一般都是工厂里一线工人的子女,或者乡镇里考上来的孩子。她打扮的很是朴素,扎了一个马尾辫,虽然人群拥挤,但是能闻到她的发香。
车又行驶了两站地,车上还不停的上人,售票员态度很是恶劣,扯着嗓子喊着:“都往后走走啊!别挡着门口!后面还有地方!”陈锋回头一看,都是头挨着头,脚挨着脚,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地方。但事情往往就那么神奇,看似是没有位置了,可每一站总是还能挤上来一拨人。陈锋始终不理解是怎么做到的...
林涵藴每到周末都会坐这班公交车去妈妈的摊位上帮忙,妈妈为了她们的家,每天都辛苦的忙碌,早上起来卖早点,白天去市场进货,晚上还要出摊卖麻辣烫,很是辛苦。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涵藴就是这一个。当别人家的孩子在玩的时候,自己就要帮妈妈干活了,还要照顾瘫倒在床的爸爸。
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硬是挤在林涵藴的后面,虽然林涵藴已经习惯了公交车的拥挤,但还是受不了身后男人身上发出的恶臭,熏得她胃里不停的翻涌。而且更可恶的是,这个中年人竟然趁着公交车的晃动,不停地用下体摩擦林涵藴的臀部。
前几次林涵藴以为他不是故意的,可到了后来,他见林涵藴没有反应,脏手竟然握在林涵藴正紧抓扶手的小手上。她本能的缩回小手。
陈锋被发香所吸引,正要抬头看一下这个小姑娘,没想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陈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站起身来,拍拍林涵藴的胳膊说:“小红,你怎么也在这?真是太巧了!”林涵藴瞪大眼睛看着陈锋,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小红,她还以为后面有人叫小红,所以又回头张望起来。
陈锋笑道:“怎么了小红?不认识我了?我陈锋啊!”说着就把林涵藴按在座位上。顺便朝她使了个眼色,林涵藴这才明白,眼前这个人是要给自己解围。只是她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林涵藴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你,陈锋。”
陈锋背对着林涵藴站着,眼睛色眯眯的盯着眼前的中年人。因为车辆特别拥挤,中年人想挪都挪不开。陈锋的眼神,看的他心里直犯嘀咕...
陈锋轻轻的抓住中年人的手说:“来啊!摸我啊...”中年人赶紧挣脱出来,嘴里喊着:“你干什么?”周围的乘客听到了中年人的喊声,目光都看了过来。
陈锋继续说道:“你不摸我,我可要摸你了~~”陈锋伸手摸向了中年人的屁股。吓得中年人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拨开陈锋的“魔爪”,硬朝着后门挤去。陈锋也一路跟着挤了过去。
中年人见走投无路了,喊道:“你别过来了!司机!俺要下车!”陈锋又是对他的屁股摸了一把,中年人急的泪都快出来了,拍打着后门喊着:“你别过来!别过来!俺要下车!下车!”车里的乘客发出阵阵的笑声,连刚才的林涵藴也笑的捂着嘴。
司机见这个家伙不停的拍打车门,怒喊道:“拍什么拍?没看到还没到站呢!再拍把你扔出去!”
中年人见无法下车,回头朝陈锋装作一副很厉害的样子,说道:“俺告诉你!你别过来啊!俺可是练武的!”
陈锋继续摸索着他:“哟~还练五的?我是练六的!你不让我摸你啊?那你摸我也行啊!”
中年人气的指着陈锋说:“你个死流氓!俺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陈锋见势,是时候出手了。他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指,用力向下一撅。
中年人疼的大叫起来:“哎呦,你松手...”
陈锋学着中年人的语气说道:“俺不松手,谁让你摸人家小姑娘?俺没练过武,俺就会撅人手指头,你说咋办吧?”
车里的乘客这才明白,是这个中年人是在车里耍流氓被抓了。
林涵藴不敢惹事,她怕陈锋把这个色狼给打坏了,会给他添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说道:“陈锋哥哥,你松开他吧,他的手指快被你掰断了。”
陈锋继续学着中年人的语气说:“俺不,除非...除非他先跟你赔礼道歉,然后在车里大喊三声‘俺是色狼,俺耍流氓,俺错了!’”然后,又狠狠的看了一眼满头冷汗的中年人说:“要不然,俺不但要撅断你的手指头,还要把你送到派出所!”公交车里不知道谁领的头,接着就传来了一片叫好声:“好!”
中年人终于开始求饶了:“俺说,俺说,俺是色狼,俺耍流氓,俺错了!俺是色狼,俺耍流氓,俺错了!俺是色狼,俺耍流氓,俺错了还不行嘛!”车里发出阵阵的嘲笑声。正好公交车到了站,陈锋松开了他的手指,中年人赶紧跳下公交车...
陈锋朝门外看了一眼:“呦呵,看哎,跑的比刚才那捷达还快!”
此时,公交车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