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写完后,把手指放在双唇间,吹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空中扑腾来一只长相奇怪的魔兽,一口叼走了这个砂纸,然后身子如一支利剑一般飞快地蹿升,转瞬便已经消失不见。
“竟然用五级的灵武鸟拿来当信使,难怪会这般有恃无恐。”屠龙天冷冷地说道。
此刻云邪的手中已然滑出了一片极为轻薄的白刃,这正是夺了无数人性命的利器,云邪上辈子和这辈子用地极为顺手的武器。
轻轻巧巧的白刃在这名男子的喉间轻轻一滑,出来时,刀片上依旧干干净净,毫无血迹。
云邪指尖飞快一动,这把刀再次消失在她的手间。
云邪一转身,看着屠龙天,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想,永生之地因为我们的实力才会有恃无恐,否则怎么会混进奸细!”
说到最后,云邪的语气猛地加强,让屠龙天竟然手心发汗。
他看着已经是一具尸体的蓝阶斗士,眼中浮沉,深浅难辨。
云邪重新走回风御天身边,在场的所有人统统不会小看云邪,纵然云邪身上一点斗气都感受不到,但是那一手铁血杀伐的手段,让这座小院,静若寒蝉。
“这种事情,本座不希望再次发生。”
风御天沉沉的声音在小院中想起,话语最后,丝丝紫色斗气在空中乍然出现,带着浓重的诡异,势不可挡地攻向在场除云邪以外的所有人。
瞬间那些人感到心口一种钝钝的痛,让他们连呼吸都困难。
实力不足之人,直接倒退三步,眼里闪过惊惧的神色。
这般实力……
风御天为人向来霸道,出现这样的情况,本该是受连坐之罪,只是云邪还需要这群人,他就姑且放过他们。
风御天长身玉立,紫色的衣袍下端微微错开,露出一小截月白的缎子,精雕细琢的五官在夕阳相衬之下,冠绝天下。
云邪缓缓挑起唇角,一派悠闲。
暮色苍茫,转眼夜幕便罩下。
晚上,云邪带着风御天以及伪装了实力和容貌的屠龙天和乌宁子,来到天妖最大的家族,仲承家族。
乌宁子眯着眼睛看着这座恢弘的府邸,心里不禁冷笑,看来这些年仲承家族从天妖城那里获得的好处真是多的吓人啊。
“来者何人?”
一行四人站在门口,首先被守门的侍卫喝住。
云邪瞥了侍卫一眼,嗓音应清清淡淡地说道:
“云邪。”
侍卫脸色猛然一变,其中一个侍卫立刻跑进去禀告仲墨,而剩下一个人则慌张地有些不知所措。
家主早就交代过,云邪云公子和风御天风公子要来,两位皆是上上级别的贵宾,万万不可得罪了。
但是他妈的,没人告诉他云邪长成这个样子啊!他哪里知道啊!
侍卫心里都要哭了,真是不知道等会家主会怎么惩罚他。
“云公子暂且稍等,家主很快就来了。”侍卫讨好地说道。
云邪没有理他,站在原地冷眼望着侍卫。
侍卫被云邪的眼神看的冷汗泠泠,手脚发冷,心里一直低估,他妈的,好吓人啊,好害怕!
很快那名走了的侍卫,跟在飞速而来的仲墨身后,累地像一条狗似的。
“云公子,老夫久等了。”仲墨看到云邪一行四人,尽管有些疑问,却依旧还是先打招呼。
云邪淡淡地点了点头。
仲墨看着云邪,问道:
“这两位是……”
云邪看了看屠龙天和乌宁子,淡淡地说道:
“这两位是我的药童,右边的是小龙,左边的是小宁。”
小龙和小宁喉咙一紧,看着一脸从容的云邪,心里狠狠地骂了一个操。
仲墨扫了扫乌宁子和屠龙天,一个绿阶,一个青阶,不足为惧。
“不知令公子现在在何处?”云邪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
仲墨一看云邪已经主动转到了新的话题,也没有对刚刚两个药童产生怀疑,毕竟以他的实力,若是连这两个小喽罗的实力都看不清的话,那他还当什么仲承家族的家主。
“请随我来。”仲墨抬步率先进了仲承家族的府邸。
四人不急不徐地进入了这里,一进入这座府邸,云邪的心里立刻就生出戒备。
因为她立刻就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切行为。
这样的想法同时在剩下三人的心中浮现,毕竟都是紫尊级别的高手,这点监视,发现不了就该剁丁丁了。
云邪一步一步地跟着仲墨走,心里一边默数着人数。
三个。
五个。
十个。
……
五十五个!
好家伙,就在他们一路走来的路上,就有五十五个人在监视着他们,仲承家族的人果真是大手笔!
风御天尊贵的表情显然不会因为这些蝼蚁而有任何的改变,他依旧闲庭信步般地走着,夜风微微吹拂着他墨黑的长发,每一瞬都含着无上的风华。
云邪瞥了瞥风御天,心里暗暗惊叹,这风御天最近怎么出落得越来越活色生香了。
当然这样的话,云邪是一点都不敢在风御天面前说的,因为风御天一定会揍她。
“云公子,风公子,这边请。”
仲墨站在门槛处,对两人尊敬地说道。
走进房间,云邪便看到那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人。
果然,这人就是当初的五哥。
云邪心里冷笑,看着这人的脸色,眉间一股化不开的毒气,这股毒气已经侵蚀了这位的大部分躯干。
看得出来,要这人死,根本就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需要的时间不用太久。
“云公子,不知犬子是否还有救?”仲墨含着一分期待,嗓子微抖地问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纵然是一个蓝阶快突破紫尊的高手,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伤痛。
云邪熟门熟路地将精神力冲进这人的筋脉,这人体内的一切便立刻反应在云邪脑海中。
只见这人体内的筋脉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蓝色的斗气沾染了丝丝的猩红色,这正是云邪熟悉的荒蟒蛇毒。
但是就是这样一丝丝的荒蟒蛇毒,已经将一副蓝阶的斗士身体,弄得这般狼狈。
收回精神力,云邪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仲墨一双老眼,看着云邪,眼泪都要下来了。
“云、云……”
云邪的手微微一抬,神色自如。
这让已经失望了无数次的仲墨,心里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他的第六个儿子已经当场身亡,而唯一被永生之地斗气阶级提上来至蓝阶的两人就是老五和老六。
两人皆是仲承家族的中流砥柱的人,但是一人死,一人中毒,昏迷不醒。
如果他的五儿子再死,那不仅仅是对他,更是对这偌大仲承家族都是莫大的打击。
而现在,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面前这位一直神秘着,却被域紫大人所看重的少年了。
希望,这一次云邪能够救好他的儿子。
云邪看着仲墨的一张老脸,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突然问道:
“不知仲家主的这个儿子,名字是什么?”
云邪的问题问地太跳频,围在床边的一群仲家的人眼巴巴地看着云邪,很是滑稽。
最后还是仲墨反应过来,他说道:
“犬子叫仲翎。”
“哦,这名字倒是不错。”云邪不咸不淡地说道。
在场的人,都怔了一下,神情有些诡异地看着云邪。
他妈的,你有完没完,医人就好好医,问个毛线的名字啊!
“怎么?不能问?”云邪语气徒然凌厉起来,她眼睛微微一眯,在场被云邪瞥着的人,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仲墨往这群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对着云邪,拉下他那张干枯的老天,略带讨好地说道:
“能问能问,这是犬子的福气,不知犬子……”
仲墨是三句不离他儿子,可见这个儿子在他的心目中占着的份量是何等地重大。
云邪冷笑,说道:
“自然是能救的。”
仲墨身子一僵,好似被云邪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给劈中了丹田,斗气都流转地不是很顺利了。
仲墨的身躯微微发抖,这是因为太过于激动而造成的现象,否则一个蓝阶巅峰的人也不至于这样。
而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云邪和床上的仲翎身上时,那和云邪一齐进来的乌宁子和屠龙天早就不知了去向!
此刻的两人身上的禁制已经被风御天暗中不露声色地给解了,他们现在隐藏着行踪,脚下飞快地穿梭在这偌大的府邸,恍若进入了无人之境。
也是两人艺高人胆大,直接把脸上的面具给撕了下来,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和一张中老年男人的脸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天妖仲承,今日便是你们家族覆灭的日子!
既然跟了永生之地那等毫无人性的势力,那就要料想到有今天这个日子!
两人相视一眼,眼里尽是嗜血的兴奋。
身形一闪,消失在这苍茫的黑夜中。
而那一路上已经被四人完全知晓方位人数的暗卫,在两人一边倒的屠杀之下,竟然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转眼,那一路上的五十五人,哦,现在已经是五十五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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