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陪你去吗?”临渊问。
“恩。”她的实力不及唐震天,这一点毋庸置疑,知己知彼,所以她不能莽撞。
临渊是她一大助力,就算不出手,放在那边也能震着唐家那群瘪三。
苍穹无边,风起云涌。
“父亲,小九在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五娘。”唐想颜语气虚浮地问道。
只见纤瘦柔软的身躯上已经伤痕累累,一身素白色的衣服上染了鲜红的血,咋一看十分地刺眼。
她脸色惨白,只是眼神却十分地倔犟,嘴唇已经被咬地不成模样,被人反手压着,整个人显得虚弱又无奈。
“她人呢?”唐震天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个一向温婉恬静的女儿,沉声问道。
“小九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父亲,你放过她吧,女儿求你了。”唐想颜屈膝跪在唐震天面前,恳求道。
“想颜,你以为她还是你的小九吗?她已经不是唐想容了,你知道吗?你一直怜爱着的妹妹,早就换了一个人了。”唐震天扶起唐想颜解释道。
唐想颜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唐震天。
“父亲,您、您说什么?”
“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现在的唐想容那双眼睛充满了阴暗和妖孽,尽管她很沉静,但是你知道那份平静是用多少人命换来的吗?想颜,那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怎么能够同情她?”
“父亲,您在说什么啊?是您把小九派到危机四伏的森林中去的,小九和我说起过,她差点被魔兽分尸了,小九不能修炼斗气从小性子便自卑害羞,我宁愿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至少女儿不用担心小九有危险。”
唐想颜的执念很简单,只不过是希望自己打小疼爱的妹妹能够喜乐无忧,但是因为家族的逼迫,她不得不变强,尽管这样子,她依旧是自己疼爱的妹妹。
现在罪魁祸首却告诉自己,自己疼爱的妹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妹妹。
这,怎么能够说服她。
小九已经那么可怜了,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父亲,你走吧,女儿不知道小九去了哪里,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您的,至于您说她会回来复仇,是您多想了。”
唐想颜缓缓地闭上眼睛,瘫软在地上,两行清泪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又无力。
“族长,族长。”这时一个人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进来,大声叫道。
唐震天眉头一皱,喝道:
“什么事这么慌张!”
“回禀族长,九小姐,回来了。”
唐想颜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过无数的慌乱和紧张。
唐震天俯看着唐想颜,叹了口气,扶起她说道:
“跟为父出去看看你的妹妹。”
唐想颜支撑起身体,咬牙一步一步地跟上唐震天的步伐。
云邪站在客厅中,巨大的客厅看起来恢弘大气,唐家不愧是皓安国第一大族,这实力真是一点都不容小觑。
“小九!”
熟悉的叫声,云邪顺着声音望过去,脸色猛地一变。
临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邪已经提着唐想颜的腰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
“谁伤的你?”云邪冰冷地问道。
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些皮外伤,云邪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但是那股腾腾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给烧光了!
她最讨厌别人动自己在乎的人!
而唐想颜,从一开始便对她掏心掏肺,一次一次的救助,她在心里也是将这个柔弱的女人当成了自己的大姐。
既然是自己的人,那她必须,护!短!到!底!
谁动她,用命来抵。
“你怎么回来了?”唐想颜心疼地抓着云邪的手,紧张地问道,“小九,你不该回来呀,你怎么就不听大姐的话呢。”
云邪轻轻地拍了拍云邪的手,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粒丹药喂到唐想颜的嘴里,柔声地安慰:
“我怎么能够让大姐一人承担?”
唐想颜还想说话,云邪就转过身去,目光冷锐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唐震天。
“唐族长真是好手段,用这样的方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果然是一代英雄啊。”
含沙射影的话,不管是谁听到都不会觉得好受,更何况是常年身处高位,被无数人奉承的唐震天。
砰。
手重重地落在茶几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唐想容,你竟然敢这样跟父亲说话!”说话的人是唐想妙,坐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哥哥唐靖存。
两人在云邪等待的时候不敢说一句话,现在唐震天来了,身板就硬起来了。
云邪懒得看这帮废物,她的对手一直都是唐震天。
“你是谁?你不是唐想容。”唐震天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云邪,而那强大的气势也不断地逼着云邪。
蓝阶斗士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松承担的。
只是云邪却好似一点都不受影响一般,脸色如常,眼神依旧锐利。
站在远处的临渊挑起唇角,不过是一名蓝阶的气势,就这么牛气哄哄,这个大陆的高手是死绝了吗?
唐震天突然看向临渊,神情怔了一怔后,抱拳相问:
“不知这位先生是?”
“我是唐想容的师傅,她是我看中的弟子,是一名炼药师。”
一石激起千层浪,炼药师这三个字直直地击向在场的所有人。
炼药师,多少家族想要的人才,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天赋,老天的眷顾,不是后天努力能达到的程度,这个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和人的差别。
唐家一族最最羞耻的废物,竟然是一名炼药师,可笑,哈哈,真是可笑。
唐想妙一群人脸色如死灰一般,看着云邪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担心。
既然他们所谓的废物妹妹是一个炼药师,这对家族来说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要知道唐家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出现过一名炼药师。
再者一名炼药师对一个家族的而言,可谓是一件十分强大的武器。
试想炼药师炼制出那些能够提升等级的丹药给族内修炼之人服用,那修炼的速度必然是一日千里。
可以说,炼药师可以成就一个家族,是一个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法。
现在,唐想容是炼药师。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云邪意味深长的看着唐震天,相比于其他人的嫉妒震惊,她刚刚竟然在唐震天的眼中看见了恐慌和害怕。
真是有趣的情绪,炼药师的身份竟然能够让他恐慌,着实令人惊奇啊。
唐震天在慌张之后很快地就镇定下来,眉头高高地隆起,喝道:“一派胡……”
“谁是炼药师?”一道苍老稳重的声音从门口突然传来。
所有人的视线通通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人拄着拐杖从门口慢悠悠地走进来。
“爹?”唐震天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恭敬地叫道。
云邪眉头一挑,原来是上一任唐家的家主。
“爷爷,我是想容。”
云邪甜甜地自我介绍,手挽着唐郝的手臂,十分亲昵的样子,那双常年冷漠平静的眼睛清澈见底,有些不谙世事的模样,清浅的眉目间不见丝毫阴鹜,看起来极其地惹人怜爱。
这时候临渊的脑子中瞬间就出现四个字:我要淡定。
云邪的演技出神入化,要知道她前世要伪装成各种角色去暗杀各种对象,再者因为她本身就是心理学界的宗师,对不同人的内心能够分析地头头是道,扮演起来,自然也是毫无压力。
如果说要拼演技的话,那些封帝后的演员,未必能够演得过云邪。
“想容啊,刚刚你师傅说,你是一名炼药师?”唐郝笑得皱纹都不见了,浑身都散发着和蔼可亲的光芒。
“回爷爷,是的,想容很荣幸能够为家族尽一份绵薄之力。”云邪应得谦虚又得体,举手投足皆是一个以家族至上的小辈。
扶着唐郝的唐震天瞳孔深处泛出阵阵的凉意,看着云邪和唐郝聊得愈发火热,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亲眼看见云邪的狂放不羁,看见过云邪的阴暗冷森,如今看见这个好似一个十二岁女孩的云邪,他们才恍然大悟,其实云邪也不过是一名十二岁的小女孩而已。
这前后醒目的对比,简直就要让他们自挖双目,让他们想要辩驳,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爷爷,不是这样的!唐想容这个贱婢……”唐想妙自然是不愿意唐郝被云邪给迷惑,急不可耐地想要站起来说明一切。
唐郝一听见唐想妙的话,脸色猛地一变,语气也不似和云邪说话时的那种和风细雨,反倒是多了几分狠厉和威慑:
“震天,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这样说想容!”
云邪站在一旁,看着唐郝,说起来这个人的演技也真是很不错,看起来好似真的为她抱不平震怒了一般。
其中的心思,真是冷暖自知。
“想妙,退下!”唐震天朝着唐想妙喝道。
“父亲!”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