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
凌霄大吼一声,此时他怎么能做懦夫,要白芷保护他?他攒足气力要追向白芷,白芷边跑边对他摇头。她的眼睛在说话,那是他们多年以来培养出来的默契。
她在说:相信我!你快走!
让他快走,不是将危险留在白芷。而是,他留在这里这里会让白芷畏手畏脚。红狐的执念寄附在他身上,这是最棘手的地方。
凌霄停住了脚步,他定定的看着白芷。嘴唇不住的颤抖着,为何?为何自己会这般无用?
拳头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然而这地面也和虚无一般,砸上去并不会感觉到疼痛。
忽然,凌霄身边出现一个和白芷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眼神流转,她的神态和白芷别无二样。
“跟我走!”
那是白芷的神识幻化出来的傀儡,她牵起凌霄的手就往其他方向跑去。那地方是子衿早就看好的,这个幻境唯一的出口。
这也是子衿和白芷应该庆幸的地方,红狐的能力还没能达到一个出口不留的地步。
这个出口,就是他们的后路。
红狐一看凌霄要逃,转身就要往回跑。白芷一个转身回旋,左腿为基石右腿横扫过去,手中的蛇杖对着红狐就飞了过去。
手杖上的蛇头吐出蛇芯,蛇身忽然一转直接将红狐拦了下来。
红狐被拦住不能前行,顿时急了。抄起手中的剑和蛇杖拼了起来。蛇身如同软鞭一样,忽软忽硬,在白芷手中它似乎能千变万化一般幻化成一张如同蜘蛛织出来的层层密网。
金属的撞击声让红狐越加愤怒,“妖女!你休想让他离开!”
仗着白芷不敢伤她,红狐无所顾忌。她拼尽全力去划开那张网。与此同时,整个幻境都开始震动起来。
脚下的大地重起波浪,金蛇划过的光网也迸发出强烈耀眼的光。
“轰”的一声,金光大方的光网将红狐重重的弹了出去。
红狐瘫软的倒在地上,实质上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可她就是出不去。白芷那边却是大汗淋漓,刚才那一招数,她要出的用力同时又要悉数收回。
一出一收之间,所有的伤害全部弹到了自己身上。
“啪”一滴血顺着指尖流到地上,土地迅速的将那滴血吸收,再无痕迹。
就在此时,远在西北高原上的迦叶手掌中赫然凝出一粒血滴。
血滴在他手中如同露珠一般晶莹剔透,他抬起手掌眼神却不敢聚在这里反而看向群山之巅的天空。
看?
还是不看?
白芷舔了舔嘴角迸出来的血迹,微甘中泛着一丝苦涩。她不经意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白皙的小脸顿时现出一道血迹。
“谁是妖女,感情你不是妖女一般...”
红狐惨笑,这样说来她还可以有一点安慰了?比如,凌霄这几世的审美都不曾变过。
“呵呵...我是不会让他走的!他...是我的!”
红狐抿着嘴唇得意的笑着,下一秒她抬起手中的剑对着自己的小腿猛然一砍。
“啊!”
她和凌霄的痛苦之声同时传来,那边的凌霄也痛的跪在地上。
红娘凄厉狠毒的笑荡满了整个世界...“他再喜欢你又怎样?我和他才是生死相依,同根同体!你伤我,就是伤他。来呀...试着把我打得魂飞魄散呀!嘎嘎嘎...”
红狐狰狞的笑着,她拎起长剑架在脖子上,扬着下巴威胁着白芷。
那边,傀儡分身趴在凌霄的身上吸吮着他的伤口,可那魂魄上的伤岂是**之伤?凌霄痛的身体痉挛,都没力气喊叫出声。
白芷气的牙根痒痒,她不是神,没料到红狐会用这招!
红狐不是很爱凌霄吗?不是几世的情缘吗?真正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伤害他?
“怪不得你此世得不到他...”白芷不再愤怒,她冷冷的看着地上这个可怜的女人...“你输了!”
红狐的眼泪在眼圈里一直打转没掉落下来,就算她承认自己输了又如何,这个小妖女还不是对她没办法。她猛然把剑横在白芷肩上,脸上一片死灰。
“我输了!可也不会让你赢!你若是还手,我就伤我自己!你不是心疼他、爱他吗?那就让我看看好了!”
就在红狐继续抬起剑要自残的同时,纸人们在白芷的召唤之下层层叠叠的再次覆到红娘的剑身之上,白芷一个咬牙跺脚,纸人们竟然合力将那剑给拔了出来。
哐当一声,剑落在地上重新化为一枚金钗。
红狐心灰意冷的看着那枚金钗有些失神,这还是前世的那个探花送的。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呀,物还是旧物,为何人却不再是那个有情郎了呢?
就在红狐走神的功夫,四周突然生出一个牢笼。那牢笼泛着墨绿色的光,仿佛是从地狱深潭之中冒出来的,带着地狱的千尺阴寒。
她惊恐的站了起来,摇晃着上面的栅栏,忽见一角落里钻出来个阴差,对着她的手臂狠狠的甩上一鞭。
那鞭子不知用什么造就而成,上面还带着细细的锯齿,一鞭子下去竟然带去了她手上的几粒肉。痛得她赶紧缩回身去,不安的打量着四周还有站在笼子前的白芷。
“你就在这儿好好呆着!等我准备好了,自当取你的命!”
“你这个贱人!”
红狐不甘心的怒吼着,她拼命的摇晃着笼子,然则那鞭子实在是厉害。
白芷退后两步,她知道这笼子并不结实。如果这草是在端午节那几天采的并晒干的,红狐怕是直接进地狱了。可如今时候不对,效力自然也减了许多。
那小纸人手上的鞭子固然厉害,可带给她的疼痛也同样给了凌霄。白芷不忍心凌霄受那么多的苦,只能让四个纸人少用一些力。
红狐真的是要发疯了,她看家的本事都使出来了还是不能留住凌霄,要她怎么办?
她拼命地摇晃着笼子,疯了一样!
眼看着笼子被她摇晃的要散了架子,另外一个新的笼子又拔地而起,生生的将她重新困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