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没看到,不买怎么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白芷抬腿就下床,将自己的小布鞋穿好,对着那老獐精摇晃着双腕。
“你看看,这是熊神留给我的,我是熊神的传人啊!你俩不是好朋友吗?好歹您也算是我的世师祖了,我来看望你你该高兴呀,怎么这般倔呢?”
老獐精听完一愣,这丫头的思路怎么这般奇特,她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她是熊神的传人,自己当然知道。
看到她手上的铃铛和兽牙,他就知道熊神的意思了!
可是...冥冥之中熊神能让她过来,不就是...“丫头,你是晚辈,我也不同你卖关子了!你手上的铃铛,如何才会让与我?”
白芷一愣,她准备的召唤之术不用耍出来了?
还是这铃铛果然神奇?手环取不下来,上面的铃铛如今可是能卸下来的,难不成冥冥之中,就是要她来给熊神送铃铛?
白芷的黑眼珠子转了转,她将手缩在身后,摇头!
这铃铛乃是祖传之物,怎可轻易赠人?
“任何条件,都随你提!我都答应!”
白芷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白芷笑着坐在老獐精旁边的八仙椅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些倒也显得不那么疏远。她谄笑着,晚辈前来探望长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不备礼,岂不是失礼?
说着,她当着老獐精的面轻松的将那两个铃铛解了下来。
解铃的同时,她还特意将两个铃铛分开来摆,不然再一撞分不开了,释渠再出来她可就说不清了。搞得自己是带帮手砸场子似的...眼看着老獐精的喉结动了动,他颤着手指将那两颗小铃铛置于手心,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白芷张开手摸着凳子上方的空气,这老家伙是强盗吗?拿了东西,说走就走,留下她在这儿怎么办?
话说,离开后的獐子精直奔自己的密室。那两个小铃铛还不如一块小石子的重量,可在他手中犹如千斤重锤,重的压的他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
他不敢继续在白芷面前呆下去,是怕自己失态!
就像此时,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起来了。
转魂铃...转魂铃...三枚转魂铃,他终于聚齐了!
镜子中的他恢复了人身人头,那个长发飘飘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容颜依旧。想当年,他春风得意,在长安街头骑马倚斜桥,红楼满袖招。可惜,纵使他的面容再惊人,也不能让佳人睁眼看看。
安平,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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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獐精跪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台旁置放的陶罐中,一只桃花常开不败。他轻轻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描金的铜胎掐丝珐琅盒子,里面的黄丝绸布上赫然躺着一枚和白芷手中一模一样的铃铛。
老獐精满心希望的将从白芷手中得到的铃铛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看着三枚铃铛躺在一起,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破坏了铃铛的功效。
随后,他轻轻扣起盒盖。拿起木梳,对着镜子一下一下理着长发。本来,依他的法力,还哪需做这种事儿。可他就是害怕,害怕一丝乱发出来,让安平看到心生厌恶。
头发理顺了,他又用胭脂拍着脸颊,那姿势动作比大家仕女都熟练。可他那绝世的容颜,哪需要这些俗物妆点,图的不过是自己的心安罢了。
等一切都做好了,老獐精这才拿起装着铃铛的盒子,被发跣足进了密室。
密室中,有一面几尽透明的玉石。玉石呈青黛之色,和洞顶相连。宽度足以容纳十余人比肩而立,石面光滑可映出人影。
老獐精走下台阶,在玉石前面的一个石塌之上端坐下来。
这密室,除了他,世上仅有着熊岭山的熊神知道。当年,熊神看他多年修为即将毁于一旦,这才赐予他这面玉石。
也正是靠着这面玉石,他才能苟活到今日。不然,恐怕他早就随安平而去了。
珐琅盒被恭敬的摆在石案之上,两侧的熏香被点燃,烟雾缭绕之间老獐精小心翼翼的对着盒子中的铃铛念念有词。
转魂铃,之所以是这个称谓,便是它能真正的转魂。把魂魄从遥远的阴曹地府召唤上来,转到任何你想要他转到的地方。
更为神奇的地方是,转魂铃能转的不单单是魂魄。即便没了魂魄,他也会将人的执念和逝去之人的气息凝结起来,让他重新回到人形。
这铃铛,整个世间就存在三个。熊神将第三个给予了他,剩下两个,熊神说要看他的造化。若是安平真的想要见他,自然会将那两颗铃铛一并送到他面前。
白芷和安巴老汉哪知道转魂铃的最大功效,还不是便宜了他!
他颤抖着手,眼睛盯着玉石不敢转动。之前只有一颗铃铛,所以他只能从玉石之中看到安平的背影。安平就在亭子里站着,静静的,任由柳絮飘落在她头上、肩上。
多少次,他想要帮安平拂絮,画面就静止不动了。
如今,他把转魂铃聚齐了!
老獐精摒心静气,将自己千年前的回忆一遍遍的从脑中晃过。千年了,有些场景还是那么栩栩如生,他不能忘,也不敢。
如果真的忘记了,那他活着便再无意义了。
暗室之中忽然传来水波之声,就像是一片柳絮飘落到水面上一般。平静的石面从中央荡起一波波涟漪,未见画面,先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娇笑之声。
是安平!
老獐精赶紧张开眼,眼前映射出来的便是一副公主醉酒池边图。那双颊飞霞的醉态,眼波流转的娇憨,不正是他的安平?
“香郎,你来了!”
只这一句,老獐精顿时泪流满脸。面容哭的扭曲,滴泪横流的他还哪有一丝英俊可言?他先是扭曲症结的面孔,忍着不哭。后转为无声的哭泣,最后直接对着玉石放声大哭。
千年了,他终于等到了!
“安平...安平...”
坐在屋子里的白芷暗自生着闷气,真不该那么主动的就把铃铛给他,不知道这老獐精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都说商人的脑袋是最精明的,这老獐精活了这么久,又经营着什么情报摊子好几百年,说不定早就转了个钵满盆盈,能一点儿都不坑别人吗?
越想越后悔,白芷跺了跺脚,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这里里外外就冲着峭壁有一个门,他们平日里都是如何行走的?
就在白芷焦躁的不懈努力下,她终是在这墙壁之中发现了门道。可惜,她不会穿墙之术,若不是肉身,她倒是可以一试。
不过,此时的她能做的便是打开门,背靠着峭壁一步一步的往右手边挪蹭着,说不定还能去别的洞里窜窜门!
只可惜,她运气不好。看到的第一个门便是紧闭的,里面也没什么动静。这峭壁虽然险,但实则却像个蜂巢一般,一个门挨着一个门,住的都是獐子精的子子孙孙。
白芷心中偷乐,想做贼似的飞檐走壁探听每个屋子的信息,直到在一个屋子前她停了下来。
里面传来的...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