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娘惊讶的松开手,白芷牵着鱼娘的手走到脸盆边上,盆里装着的清水泡着柳树枝,她让鱼娘好好净了手,直接和鱼娘讲了实话。
这些纸人都是有着大用处的,但她不会害人,更不会害自己人。
“小姐...你现在不是蛮好的?为啥还要做这些东西?”鱼娘是惊讶的,这么隐秘的事情为何白芷都不防着她?
白芷有时真的怀疑,鱼娘来之前没有人和她讲自己的身份?她是什么人,这府里从上到下,又有谁不知道呢?
“这屋子里想我死的人,岂止一个两个呢...鱼娘,若是有机会,你让老夫人把你叫回去吧!跟着我,你会吃苦的!”
鱼娘咬着唇看了白芷一样,随手拉着白芷坐下,叹了口气。她回头看了眼那些纸人,眼神闪烁着看向外面,随后到门口把门轻轻掩好,回来小心的和白芷说着话。
“小姐,我本来不打算多嘴的!来的时候,风言风语我也听说了一些,可总是不信。我是信眼缘的,打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到了我的大女儿。她若是活着,也该你这般大了。你是个好孩子,也早些想法子离开这里吧!夫人她,不是好相与的!”
鱼娘刚才在门外看到丁香一脸愤然的出去了,她就知道夫人善妒,来了肯定没好事。可她在老夫人面前很会装贤良温顺,对待其他下人却是另外一副模样。
她是老夫人房里的还好些,想她那在少爷屋子里的远方侄女,死的多惨。
夫人难相与这事儿,白芷早就领教了。脸上的伤,不还是拜她所赐。
可她想走,杜蘅倒是放她也行。
“小姐,你别怕!老夫人让我过来,也是让我帮忙照顾着子衿小姐。子衿小姐时不时就犯邪病,还得多亏你照顾着。这也是老夫人留你的原因。若是子衿小姐的病好了,就是你不想走,老夫人也会想尽办法让你走的...”
鱼娘口中的老夫人,白芷之前有所耳闻,却是从未见过的。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谢谢你啊,鱼娘...”
白芷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感激,她咬着嘴唇抄起剪刀,或许自己可以想想如何借取这些旁人的力,可以让自己早些脱离这个大帅府。
鱼娘指着那些纸人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竟然是杜蘅。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他来做什么?
“别使小性子,对自己没好处的!”
交了实底的鱼娘,对待白芷真像是对自己孩子了。她叮嘱几句之后才去开的门,杜蘅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外。
白芷没说话,淡淡的扫了一眼之后继续手中的动作。杜蘅抬步走了进来,鱼娘识趣的从外面将门掩好。有了上次的床上事件后,白芷对杜蘅的惧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再出格,还能怎样?
这些纸人,剪出来,难道没有防他的意思吗?
杜蘅只是静静的坐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白芷的一举一动。这样的画面,若是放在普通人家身上,女人绣花男人在一旁温情脉脉,多么温馨的画面。
可惜,白芷手上诡异的小鬼到底破坏了这样的温馨。
“你还剪这东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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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头也没抬继续手里的动作,难道那署长就没告诉他在医院发生的事儿吗?她未回答,对方也没继续说话,又是夜一般的沉寂。
白芷偷偷瞄了杜蘅一眼,他盯着桌上的纸人出神。很难能看到他这幅样子,想必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白日走的那么匆忙...
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儿呢?
她只小心些,别触碰到这位爷的逆鳞,保证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就好。想要搬出去的事儿,等这位爷心情好了再说吧。
“你可知道,纯阳子曾经对我说过,他说自己可以召唤数以千计的阴兵,能让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成就霸业。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他死了?
白芷放下手中的剪刀,正经八本的看着杜蘅,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死了吗?”
杜蘅一愣,他想表达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知道白芷所剪的纸人,如今看起来柔弱不堪。若是被她用法术召唤起来,那也是行走的子弹,威力无穷。
他为何要舍近求远,去相信纯阳子这样的鬼话。放着白芷这样的女人在眼前不用?
“我派人去搜大殿了,大殿里就剩下三个人,那两个小道士死了,还剩下一个叫天机子的道长,活着!”也就是说,纯阳子不知所踪。
白芷的心咯噔一下,纯阳子这厮竟然如此厉害,连天雷都避的过去。果然是坏人活千年啊!
“这也是我为什么坚持把你带在身边的原因。你闯下这么大的祸,可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磨刀等着割向你的脖子...”
说不心动是假的,可白芷不肯相信他说的就是事实的全部。他的私心,欲望更强烈不是吗?
“你现在可以生我的气,以后你就知道我对你多么好!”
“所以你把我从虎口救出来,塞到这个狼窝里面吗?让你的正室、情人不时的过来打击我、羞辱我吗?”
白芷说的很是平静,她也没指望杜蘅会改变什么,只是想让他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好罢了。
“所以你要准备这些纸人防身吗?”
白芷冷笑,原来在杜蘅心中自己这般的美好,怎么就不觉得准备这些是用来害人的呢?如今,这府里可没谁让她值得同情,包括杜蘅。
如果谁敢对她不敬,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这些纸人不是给你们杜家的人用的,放心好了!”
说完,她把今日在医院发生的事儿描述了一遍。她现在也无所事事,正好熟悉一下自己扔了许久的法术,就准备从那个恶鬼上开始,争取把那只恶鬼给收服。
“若是你喜欢做的事,我不阻拦!只是,你我婚期将近,自己不要受伤不要出格才好!”
婚期?谁定的?她答应了吗?
杜蘅淡淡的笑着,他不给白芷任何质问的机会转身往外走。到门口要离开时方说了句,“八字我都找人合好了,该破的劫我自会去破,你安心等着做我的新娘!”
“诶,你等等...”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留下白芷在屋中保持着招着手的姿势。也不知道婚期到底是啥时候,总不能她都要成亲了,还没机会脱身吧?
那些纸人在桌子上静悄悄的,白芷心中正有团火,随后用手决敲了下桌子,随后成百个形状各异的小纸人均飘到了半空中。
还不错,这批纸人的悟性很高。
白芷为自己越来越精进的修为沾沾自喜,想到沙伯说她随着年轻的增长,一切关卡、瓶颈都会慢慢被打开,想不到果然是真的。
傻乎乎的白芷还不知道,自己从小被祖父用银针封了穴位的事儿。如今年纪越来越大,那些阻碍被扫清很多。
只要她再上进些,多加探索身体的奥秘,有些秘密是再也包不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