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的话在两个小辈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难道你不愿意?”文娘拿起黄家的那本册子递到白芷面前,白芷看着那除了封皮基本长得都一样的册子摇头。她才不要学什么阵法、五行,她又不是孩子,沙伯之前就曾提起过这东西。
阵法那东西费时费力,更费脑。她的数学成绩本就不好,笔算都费劲,还要她心算...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娘,你太有先见之明了!凌霄他学习很厉害的,什么经文都懂,还会给人算卦呢!”
那些在手掌上掐算的六爻八卦,她一直是玩不懂的。
凌霄有些激动,连带着胳膊上的伤都沸腾起来,他咽了咽口水恭敬的将双手抬至额前。这样的传家之宝,传给他说明了什么?
“谢谢伯母!”
凌霄抬头,感激溢于言表。文娘拍了拍凌霄的手,这样聪明的孩子,无需她多说什么,他都懂。
只希望自己眼光没错,凌霄日后不要辜负白芷就好。等凌霄出去后,文娘这才翻开白家留下的那本册子,将上面的原理、脉络、传承与奥秘悉数讲给白芷听。
白芷这时才恍然大悟,这册子里记载的东西看似不多,然而纵横交错形成棋盘,每在不同的地方落下不同的棋子,整个局势就会被改动。
这该是多大的能量!
☆看正fJ版5{章(节上5…b
岂是之前她的那种小打小闹可比拟的。
“娘,你说这阵法成了,我就有源源不断的怨魂精灵为我服务了?”
之前白芷也知道这样的术法,可是她能收服的游魂本就没有几个。就算有了几个储备着,他们出来的战斗力也就适合吓唬别人玩,真要是遇到同道中人,白芷只有挨打的份儿。
就比如说,对付纯阳子。
“对了,娘,你知道白云观的纯阳子吗?就是他害死了沙伯,还总是针对我!”
白芷总觉得纯阳子对她虎视眈眈的,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冒着火星一般。如果单纯是因为凌霄子的关系也就罢了,可直觉中白芷觉得不仅如此。
文娘对这人没啥印象,估计在白芷出生那时,纯阳子可能还在白云观敲钟或者打水。
“他可厉害了,能把我叫来的老鼠先生掐死!”白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文娘笑着摇头。她拿起桌上的蛊玉,告诉白芷只要她设立的阵法成了,那些魂魄就会源源不断的前来报道。
而且,报道来的肯定不是普通的游魂,多是一些冤魂,带着强烈的怨气供白芷差遣。
不过,那些冤魂的怨气之深,差遣起来恐怕控制不当容易伤人性命。
杀伤力大,但有违天和,故而文娘才说白家的术法过于阴毒。而且那些冤魂在被差使的过程中,他们的怨恨不会减轻反而是越来越大,这些像是打手的魂需要养、练,好好的调教,都是一把把阴间的利剑。
不但能刺伤鬼神,更能将活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白芷摆着着蛊玉笑了,原来这阵法如此厉害,怪不得她小时候总能看到一些缺胳膊断腿的冤魂在院子里游荡,那是祖父阵法在吸着他们...可现在没用了,那些用来做阵法的东西都被收到山中去了。她是没有能力再摆出这样的阵法了!
文娘知道后,也不恼。既然白远道不想让白芷继承那些利剑,也是为白芷好。
既然不能借助阵法的力量,那就继续学习其他的。比如,白芷最喜欢玩的剪纸人。
纸人附魂之术,源于萨满神教。传说中,萨满请下来的天神可以附在剪好的纸人之上,并供萨满神人驱使办事儿。这本来是祈福和与神灵沟通的一种仪式,演变到白家时请来的不是天神,而是地狱的恶鬼。
当然,恶鬼的厉害程度是靠施法人的本事的。一来是否可以吸引恶鬼来降,二来是否能震得住那些恶鬼。
就像蛊玉里面的释渠鬼,他们应该是白家世代养了很多年的。双方更像是一场交易,在这场交易中彼此在某些条件下达成共识。
以白芷现在的本事,她也就能请来一些更成精的小动物,或者是附近一丝半缕的游魂。
文娘耐心的给她梳理着知识,教她如何与神、恶鬼沟通,白芷的认识越来越强,短短一天的时间,白芷有种豁然开朗,再看天地都不同了的感觉。
就这样,白芷学一天练一天,凌霄学习的时间和白芷错开,二人成长的速度有如神助。
随着他们二人的成长,文娘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了。
那日,白芷用兽骨设置阵法之时,文娘本来在一旁盖着小毯子小憩。这些日子,文娘特别嗜睡。
一阵妖风吹过,把窗子都鼓开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是山雨欲来的节奏。白芷赶忙收拾着东西关窗,看文娘的毯子掉了她赶紧去捡。
再起身时,文娘猛然睁开眼睛。
白芷这才发现,文娘的脸色是那般难看,蜡黄的厉害。
“娘,是不是变天了腿疼?还是最近没休息好?”
文娘盯着门外被疾风吹倒一片的竹林,她轻轻说出口:“要变天了!”
这不就是要下雨了么?
白芷心里想着就把门关上了,凌霄在院子里收拾着衣服和晒着的书籍,有他在白芷甚都不用担心。
“娘,你这腿也是老毛病了,不如我让黑巫医给你治一治吧!他可厉害了,起死回生都可以,您这一双腿肯定不在话下。”文娘却拒绝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做轮椅的日子。
而且,她的身体状况本就不赖这双腿。
“芷儿,为娘问你,你可曾自己想过未来要过怎样的生活?”
白芷放下手中剪了一半的小纸人,这样的问题在学校时倒是总和同学们讨论。可自从祖父过世后,她再也没想过除了报仇的事情了。
“先给祖父报仇,铲除漕帮那个祸害!”
“然后呢?”
然后...白芷沉默了,之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她真的不知道!
文娘见女儿不说话了,就劝她报仇的事情。
“你年纪还小,为娘总不能陪在你身边,若我有一天去了,留下你一个人怎么办呢?”
白芷失笑,母女二人刚相聚没几天,怎么就想到离去这样的事儿?这不是平白无故让自己不开心吗?
文娘看着白芷年轻俊俏的脸蛋,她还那么年轻,好不容易找到了娘,却...多么可怜的孩子!
但愿,她以后的路是平坦的、宽阔的,不要重蹈家族的覆辙。
“你可知自己为何叫白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