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发出狞笑,族长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点点头,对着灵儿娘说道:“你若是不想出去辛苦,让你女儿去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走到灵儿身边就要挑起灵儿的下巴。
白芷上前打开她的手,这样脏人也配摸懂事的孩子?
“哎呦呵,你个臭乞丐给我躲远点儿...”他张手就要打白芷被凌霄拦了下来,凌霄一直是道长的打扮,他们也知道道士会武会医术,倒也不敢硬碰硬,悻悻的松了手。
灵儿娘将孩子交到白芷手里,说她去去就回。
看着大嫂漠然的脸、绝望的眼,白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嫂,你别去...”
“娘,我害怕!”
灵儿抱住母亲的腰,大嫂郑重的将两个孩子交给白芷和凌霄,帮她照看一会儿孩子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她清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亲了亲女儿起身往族长那边走。
那边族长似乎很不满意灵儿娘的拖拉,他看着这边放出一句话,“把孩子也带上吧!”
族里有老人看不下去了,嘟囔道:“灵儿还是个孩子,你们别太过分了!”
那老太太该是这里谁家的长辈,族长倒是没敢反驳,他脸上一红解释到:“无非就是出去找点儿吃的,没有吃的难道大家都等着饿死在这儿吗?我也是好心,那孩子还没满周岁,离开娘出了事儿怎么办?”
灵儿娘忽然想起什么,她赶忙回身从白芷手中抱起孩子,随后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靠在墙根处闭目养神,屋子中央的火烧了起来,因为没有干柴火势一直不旺。
锅里的水也没开,想必是它都知道那些人带不回来食物。
灵儿在白芷怀里抽噎着,大家似乎都已经司空见惯这样的场景。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哭喊声,白芷的心揪了起来,她明白了族长儿子的狞笑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大嫂的绝望。
“给我!”白芷上前拔开凌霄的包,里面有一把早年的匕首,据说是用来对付恶鬼的。如今,人连恶鬼都不如,鬼还是悄悄的不祸害人呢,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鬼死在刀下也不冤。
凌霄忙着上前阻止,这不是他们能管的。
“你给我!你不要你管!”看着灵儿哭红的眼,白芷忍无可忍。
刚才替灵儿说话的老人闭着眼睛劝了白芷一句:“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她们这样的孤儿寡母想要在乱世中活下去,又能如何呢?”
“还不是她自己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
“姑娘,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她男人没死的时候,她就和族长勾搭上了,不然怎么族长就给他家送小米?”
类似的话七嘴八舌的从这些人口中说出来,白芷的愤怒一点点的上涨,涨到顶她忍不住怒吼一声住嘴。
她不信。
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不相信大嫂会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就算在这乱世之中,孤儿寡母活下去甚是艰难,但也应该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和畜生一样任人宰割。
“你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凌霄见白芷非要阻止,他便起身要出去。白芷拦住他,她不放心他过去。毕竟,大嫂是个女人。
“你把刀给我,看好灵儿,就那么几个人我还是能搞定的,还有...”她扫了对面一眼,多出来的那几个“人”还在。凌霄明白,他看着白芷手中的小纸人,让她万事小心。出现变故就喊,反正这也隔的不远,他能及时赶到。
白芷拿着匕首顶着雨出了门,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喊声在夜色中和雨声连成一片。
雨水在白芷脸上拍的很急,她也顾不上擦拭,冲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灵儿娘近乎半裸,那群男人光着下身正在行那不轨之事。
“白姑娘,救救孩子...”大嫂的声调已经尖锐的不似人了,她被绳子捆的结实,身上尽是勒痕。
白芷这才发觉,有两个男人还未脱衣服,而是在那燃火。锅里正是灵儿的弟弟,白白嫩嫩的婴儿就要成了这几个禽兽的果腹之物。
“畜生!”
白芷拿起匕首直奔那两人,幸亏大雨天火不旺。里面的水温才开始温,婴儿在里面相当于洗了个热水澡,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白芷赶忙抱起孩子,族长带着那几个男人提上了裤子,凶神恶煞的冲白芷走来。
“本来没你什么事儿,是你自己非要撞上来的!坏了老子们的好事儿,当我们是吃素的吗?”
白芷抱紧孩子,只要孩子没事儿就好。
“好意奉劝你们一句,现在滚出去我还能饶你们一命!”说完,她扬了扬手中的匕首。若是放在红河,眼前的人听到白芷的威胁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他们不知白芷底细,还真是把她当成个小乞丐吗?
“白姑娘,带着孩子快跑!”灵儿娘挣挣脱束缚抱住族长的大腿,给白芷拖延时间。族长转身狠狠的将脚下的女人踹开,对其他人摆摆手,几个汉子立刻将她围了起来。
白芷也不着急,她伸手咬破自己的食指,血珠凝结。
她将孩子放置在干燥的稻草之上,随即将头发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长发垂落,虽然面前的姑娘很是狼狈,看起来也脏兮兮的。可那娇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更加激发了这几个男人的兽欲。
如今这样烦躁的时候,有姑娘上来帮助他们泻火,何乐而不为呢?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白芷背过手,血珠染在她手中的纸人身上。在众人不经意间,纸人顺着墙根一溜小跑消失了踪影。
族长的儿子放出狂言,在这里,他们家就是天!
有能耐带这群人逃命、活着,他们就是这所有人的天!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冲白芷扑了过来。白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脸划了过去,这种人怎么还配披着一张人皮?
男人的惨叫声响破天际,凌霄抬头往窗外望去,对面的屋子里显然不是白芷吃亏。
“道长,白芷姐姐会不会出事?你去帮帮她吧!”
凌霄看着那几个“人”,他抱紧灵儿。“没事儿,你白芷姐姐厉害着呢,他们几个是伤不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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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能伤到人的是这里的人。
那间屋子比这里安全多了。
凌霄盯着那几个“人”的方向,今天晚上,他们似乎有些烦躁。因为没有吃的,他们一直没有安心入睡,眼睛一直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其他人,并未觉得他们有何不妥。
凌霄悄悄问灵儿,是否能看的到他眼神指的那几个人。灵儿点头,当然看得见,那是他们村里的老人。
那几个老头子,是他们村子的人?
“他们一直跟着你们走到这里?”
灵儿点头,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