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闭上眼,不顾自身安危,一个挺身隔开二人。二人赶紧收手,凌霄鼻青脸肿,杜蘅的衣衫上也多了许多泥水,双方竟然都用了全力。
四周的枪没有放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如果凌霄还是不依不饶,就算杜蘅想放他一马也下不来台了。
“凌霄,你走吧!”白芷张开双臂挡在杜蘅面前平稳说道。
“他是谁?”凌霄没理会白芷的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杜蘅。他没想到,只有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白芷身边会站了别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关系与她看起来那么暧昧,让白芷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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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让手下人收了枪,他悄悄站在白芷身后,张开大衣为白芷挡着寒风。
白芷侧头苦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早就死在了林子中了!”
话出,凌霄如当头棒喝。的确,当日只有他可以救白芷。可是他却被纯阳子打晕带回了观中。
如果没有其他人相助,恐怕他连全尸的白芷都不会见到了吧。
凌霄痛苦的低下头颅,他知道自己与白芷之间的鸿沟很难跨越,可他之前坚信只要白芷活着,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一定可以回到从前。
可为什么,救她的是这个男人?
还是个有“所图”的男人。
白芷看着昔日的好友,知晓他不易,心中酸痛。
走吧,有些人见了不如不见。
转身,杜蘅自然的牵过白芷的小手,拉着她往回走。卫兵们忙着收队,看热闹的人群纷纷腾出一条路。
凌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二人携手远去的背影,冷彻心扉。
一次错过,就是终生失去吗?
眼看着白芷被那个男人抱上了马,马蹄溅起积雪,一队人马消失在闹市。凌霄抹了抹嘴角的淤血,他不信,自己守了十多年的女孩儿,就被这么抢走了。
路上,白芷一直忐忑不安。凌霄来了,她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也要结束了。一路上,她多次想要松开杜蘅的手都被杜蘅再次紧紧捂住。他搂着她的腰,她依偎在他怀中,这个姿势是那样的亲近暧昧,白芷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驾!”
杜蘅快马加鞭,很快就将其他人落下一大段距离。
“坐好了!”杜蘅搂住白芷的腰,直奔城郊。
等马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到了城郊处一座独立的院落门口。黑色的木门前挂着红灯笼,灯笼上写着“白府”!
白芷有些纳闷,杜蘅也不答话,径直将她抱下敲门。
“这是哪?”
白芷问话,杜蘅也不答,只是带她进了院子,里面的暖空气袭来,蒸的二人额头上都有了细密的汗。
院中亭台楼榭,假山池塘一应俱全,更难得的是里面好多小池子,池子里的水还在往外蒸腾着气浪。一股硫磺的气味传来,白芷才晓得这该是大户人家在山上改造的温泉山庄。院子深处有几处青瓦宅,宅前一丛丛、一簇簇的红梅开的正艳。
曲径通幽,偶有山鸟啾鸣。
暗香疏影,谁知寻常人家。
她推开屋门,里面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墙壁上挂的画、书架上的书,均是她喜欢的类型。更难得的是,案上的一柄琵琶。
白芷不敢置信的看着杜蘅,杜蘅微笑鼓励她过去看看。那琵琶,正是白芷日常所用。当日白家被抄,里面的物件更是被官府的人一抢而空。这琴,还是杜蘅费了大心思从县长大人得宠的姨太太那里讨回来的。
“你曾说幼时多为胡闹,唯有琵琶算是学的用心。如今你自己在家无趣,配上这红梅白雪,弹上一曲岂不快哉?”
白芷笑了,杜蘅对她,用了太多的心。
她,岂会不知他的心意。
“喜欢这里吗?”
白芷点头,乱世之中能有此等安宁美景,谁都会喜欢。
“喜欢就留下来吧!”
白芷疑惑,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解的看向杜蘅,杜蘅的眼睛幽深如一潭古井。
“白芷,有些话我本不想这么早说出来,好像是我趁人之危。”说着,杜蘅停顿下来。他莫名紧张,盯着白芷安静的脸,生怕错过她每一个表情。
“自我出生起,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按部就班和顺理成章,活得每一天都像是已经安排好的命轮在推着我前进。我反抗过,无奈过,绝望过也彷徨过,可他们告诉我,这就是命。我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可那日,自从遇到你,我就知道此后我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我从来不知道,情绪是可以感染的。快乐你的快乐,忧伤你的忧伤。原来,所谓的情,竟然是这么美妙的东西。”
白芷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她低着头恨不得此时的自己可以缩到地缝里去。她也不知道,原来被意中人表白会是这样的局促不安,惊慌失措。
“白芷,请原谅我的私心,我想把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最后一句话,让白芷瞬间清醒过来。留在他的身边...这就结束了吗?
白芷等着杜蘅继续说,可杜蘅就说这几个字。
难道,不应该是求亲吗?不应该是让她嫁给他吗?
此时的白芷,脸蛋红扑扑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看的杜蘅心都醉了。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可那个小道士的出现让他慌了。
以白家在红河的名声,白芷是不会有朋友的,人人都怕她的妖术。可还有一种人,白云观的道士是不怕妖女的。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私情,他该怎么办?
他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无非就想让白芷留在他身边,又岂会坐等有人来撬墙角。
“你是在向我求亲吗?”白芷忍不住先问出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求亲了,她习惯了。
“是!我发誓,只要有我。你再不会任人欺凌,你不再无依无靠,你不再害怕迷茫。你的仇,我来替你报。你的恨,我来帮你雪。我只希望,你可以过上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
杜蘅的脸同白芷一样红扑扑的,他全然忘了丁香,忘了自己对丁家许下的诺言。
白芷有些晕乎乎的,她喜欢杜蘅,但这种喜欢是克制的。
杜蘅早已有妻,难道她要给人做姨太太吗?
就算她心甘情愿,丁香怎么办?
就算丁香大度,愿意给夫纳妾,可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妾室,更是一道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