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哭沙漠那高悬在半空的黑风沙,将爷爷的面容吹散得逐渐模糊,黄沙将他年华垂暮的身体掩埋,直到墨辰再也看到那一张熟悉苍老的脸庞。 w﹤ww.
而那时候的墨辰是那般无力,唯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生,什么事情也改变不了。
突然间,墨辰像疯了一般,用手奋力挖掘着那炙热的黄沙,就当他快要绝望之刻,另一张苍老的脸出现他的面前,猥琐的笑道:“小子,你在做什么?”
老头的话让墨辰停住了手,是啊!自己在做什么?对,爷爷他还在掩埋在黄沙里面,但那时间却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了。
虽然明明知道这已经是注定的结局,可墨辰依然再次躬下身,用手掰开脚下那一层黄沙。
“小奴隶还不快过来?殿下有事情要询问你。”
墨辰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到一个靓丽的女孩——玛格丽特,这时候她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搬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说道,同时扬起自己的拳头在朝他的脑袋上比划着什么。
而她旁边则是站着绯红头的娜塔莉亚,这个艳丽如同妖精般的女子满脸微笑,似乎正等待着自己过去。
墨辰来不及多想立刻站起来,大步朝着她们的位置跑去。
还没跑几步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凄厉的叫声,墨辰腾然转身后,看到一个身穿朴素的米黄色容貌秀丽的女子倒在地面,额头有一个十字印记,破旧的亚麻色遮阳帽被丢在一边。
眨眼间那女子的身影就消失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了她的油脂人形图案。
墨辰愣在原处,他被眼前这一连串生的事情给惊呆了。
“那是地面的人形图案是她的油脂,她已经被快汽化了。”老头幽灵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为什么?”
“因为血统!”
血统?!这两字似乎带着无尽的魔力,让墨辰掉进了无尽的漩涡中不断挣扎不断呼喊。
墨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用手扶住还冒着冷汗的额头,轻轻摇晃了几下。四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墨辰的内心有些不安,这里是哪里?
“不用看了!是酒店!我们仆人与奴隶专用的房间!”老头懒洋洋地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不过你小子还是真能睡啊,诶,这是我第二次说了吧。上次你睡了两天两夜,这次不就是醉酒也睡了一天一夜!”
老头熟悉的声音令墨辰内心安静了下来,回头看着老头翘着二郎腿躺在白色床单的床上,他一只手拿着一本印有一群衣着暴露的女人,另一只则在他的鼻孔内自由的巡弋着,时不时还从里面-抠-出一坨黢黑的东西。
“酒店?那我是怎么进来的?”墨辰的脑袋还是有些沉重,四肢微微有些搭不上力。
“怎么进来的?你该不会认为是我老人家抗你进来的吧?老头盯了一脸傻样点头的墨辰,带着浓重地鼻音叽叽哼哼地说道。
“对不起,我老人家腰不好,是酒店外面的那群奴隶将你抬进来的。”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屋里的两人,老头一跃而起,将手中的书本塞到墨辰的手中,然后使劲提了一下自己的裤腰带。墨辰吃惊望着老家伙这如行云流水的动作,那伸手根本不像一个快要入土的人,反正现在的墨辰是远远比不上的。
“爷爷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玛格丽特朝屋里瞧了下,用自己小巧的琼鼻嗅了嗅。
“你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这不是还在睡觉么。”老家伙使劲的打了呵欠,做出一副才被吵醒的模样,努力让自己脸上堆出不悦。同时一只罪恶的手伸进裤裆不停在外面挠着。
“是么?”玛格丽特满脸的狐疑,不过却没有多问。
看着已经醒来的墨辰,玛格丽特的小虎牙隐隐作痒。这混蛋没本事还学别人喝酒,醉了整整一天一夜,差点耽搁正事。
“喂,那边的蠢猪赶快出来,有事情呢!”
“哦!马上!”墨辰看到俏脸上怒气腾腾的玛格丽特,悻悻地把书拿在手中,立刻跑到老家伙的面前将书还给了他。
“你的书,慢慢看,我先走了。”说完就闪身出门,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老家伙与一旁虎视眈眈的玛格丽特。
老家伙手中的书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咧开自己满嘴的黄牙奴隶想寻找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爷爷你还真是人老心未老……我们去学院了,你自己注意身体。”玛格丽特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走人。
老家伙拿着手中的书杵在门口良久,直到被一阵风给吹醒。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不起我老人家么?你知道不知道老人也有**权,你总不能连老人家最后的一点趣味也剥夺了吧!”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颇有几分疯狂地放声大喊着,当然他的解释只有空气与被吵醒的人能听到。
“叫什么叫?老东西!你叫春滚出去叫,这他妈都几点了,你有精力闲得慌大叫,还不如找块肉在上打个洞自娱自乐。没事鬼叫丢什么人?”
老家伙被某人一连串的话噎得话都说不了,又在门外愣了好一会,才闷闷不乐的回房。
待这两人出现在酒店门外等候皇族专属的加长版魔驱车内,娜塔莉亚优雅的将自己手中精致的白骨瓷杯放到了茶盘上。
“睡的可还好?”
慵懒地舒展着自己那傲人的身姿,斜靠在身后的昂贵真皮沙上,右手微托着脸蛋,眼带微笑望着进来的两人。
尴尬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含糊地回应道:“嗯!”
主人等奴隶?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别处,那么那个奴隶铁定会被抽死。而且眼前这个奴隶没有丝毫地自觉性,还没坐下就开口问吃的。这蔫货真乃极品神人是也!玛格丽特的手很理所当然飘到墨辰的后脑勺,让他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立刻清醒了。
“心情好了些吗?”正在嘴巴里面塞东西的墨辰,听到娜塔莉亚的话,停下了自己粗鲁的吃相。怔怔看着车窗外飞消逝的景物,良久都没有回答。
娜塔莉亚脸上没有一丝的厌烦情绪,依然是双腿叠在一起,神色优雅地品尝着茶杯的红茶。
玛格丽特见墨辰嘴巴包着食物,活脱脱一个半夜狂呱的青蛙,眼神与动作僵直,如同定格在了某段时间。唯有一张嘴巴在机械般地咀嚼着,“殿下问你话,你装作没听见么?肚子饿的时候到处嗷嗷叫。自己主人问你话的时候,就哑巴么?”
“不知道……”是啊,他自己也不知道好一点没有,那额头印有十字标记的女子戛然而止地惨叫声在梦中还清晰的浮现过。
“那个女子叫安娜,帝都西城区的一个三流贵族子弟的贴身女仆,一年前被父亲当做赌债抵押给了那户人家。秀丽的容颜给她在那户贵族里带来的是无尽的凌辱。前些天陪伴自己年轻的主人外出旅游,再次被虐待的她奋起反抗,将那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给杀了。”娜塔莉亚放下手中的茶,酒红色的眼眸盯着墨辰。“她死在血统的抉择那里也不免是一种解脱,被血统执法者逮住恐怕会死的更惨。”
“那你认为这是她的错吗?”
“你心中不是已经给出了答案了么。”
“这是我的答案,而不是你的答案,我想倾听你给出的答案。”
“为什么非要我给出自己的答案?”娜塔莉亚展露迷人的微笑,湿润的红唇轻启:“强迫女孩一定给出答案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哦。”
“因为你是我的主人,而且我一个奴隶怎么看也算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吧!”墨辰紧盯着眼前高贵的女子,“所以请你再次为我解答疑惑。”
“不知道!这便是我的答案。”
魔驱车行驶了约莫半个等时,在一处人潮涌动的之处停了下来。
当司机将车门打开,墨辰第一次跳了下去,引得司机一阵摇头,而车内玛格丽特两个洁白的小虎牙则是再次光。
纯白的大理石是这里建筑物的基本用料,用这种白色的风格来彰显了不夜之都的独特风格。
高耸的塔尖式建筑与雍容华贵的宫室风格建筑混合在一起,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让那些初到此地的人感到这是帝都应有的风范。
墨辰如同土狗一般,东看西嗅,就差撂脚撒尿做标记。
也多亏他额头的印记,拥挤四周围的人才有那么明目张胆地大声嘲笑他。
奴隶对帝都有这种反映也是很正常,不过这家的主人一定没看教好自家的两脚牲口,这模样不放在自家后院看家简直太可惜了。旁人的指点似乎对娜塔莉亚一点影响也没有,不过倒是玛格丽特很想上去一巴掌拍去。
但是当嘲笑墨辰的人看到了他身边女子衣饰上那夺目的家族纹章时,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只要稍微知道点帝国贵族纹章的人都知道,奴隶身后的女子来自于第五城皇族德拉洛克家族。
甚至这个艳丽无双的女孩,将来可能是整个姆大6的最高统治者——拉姆!
娜塔莉亚径直走向人群涌动的前方,也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前面的笨蛋,还不赶快给第五城殿下让路!”前方被叫做笨蛋的人们,立刻回头怒视。
不过在看到衣服上的纹章后,转眼间身体很老实的向两边散去,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冒犯了眼前的这位顶级贵族。
当她们缓步走至门口时。右边一块高达二十米的花岗岩上用血色大字写着千年前流传至今的校训:“请聆听神的启示!”
这所学院便是未来五年时间内,皇储殿下将要学习之地——埃达之歌。
从校门口往里面看去,入眼处尽是一片苍翠遒劲的柏松,一群身着黑色校服的人端坐在门口处的长形桌上忙碌着。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前方的骚动,坐在长形桌中间的那个墨绿色短的女子秀眉一挑,推开木椅走向了娜塔莉亚。
“入学便造成这么大的轰动,不愧是第五城殿下,绯梦妖姬啊!”女子脸上笑意吟吟,嘴巴上却是一点情面也没留。
“谢谢你的夸奖,第二城的下届接班人。难道刚才的那群人不都是向你围观而去的么?比你在学院的影响,我是自叹弗如啊!”
两人脸上都是挂满了笑意,不过眼睛里却是连连闪动着电光。报名处的工作也暂时停了下来,在场的人至少现在没人敢触动这两人的霉头,都纷纷低下头装成我是路过的模样。
两个容貌不分上下的女子在对峙了一会儿之后,又纷纷掩嘴出迷人的笑声,缓解了刚才还冰冻的气氛。墨绿色短的女子看了一下玛格丽特,“你只有两个人么?”
“不!我还有个仆人!”娜塔莉亚指着早已退到入学生堆里去的墨辰。
女子快看了墨辰所在的那地方一眼,“那好,你们先跟我进去。至于的你仆人奴隶嘛……”
然后那个人指着入学处不远地方的牌子,“喏,你就先在那里等着……”墨辰随着那人的手望向那个地方。
虽然墨辰识字不多,连不久前老头那本杂志上的很多字都是看着面熟。而此时那牌子上的那几个字他却刚好认识。
“奴隶与宠物临时寄放点。“
那地方此时还有些拥挤,大概是一些贵族的宠物之内。比如肥如狗的猫与小如猫的狗在对视着,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只不过彼此间的体型对调了一下。更令墨辰吃惊的是那里竟然还有只狮子!但这只狮子没有丝毫的王者气息,打着呵欠的嘴巴一张开就看到锋利的尖牙早已被磨平,锐利的尖爪也被减掉,这简直就是大一号的狮子狗。
刚在站在人群中,墨辰敏锐的感到那女子眼光根本就没有看自己的脸,只在他额头扫视了一小会儿。
摸了摸自己额头的印记,墨辰很是自觉蔫怂着脑袋迈步走到那个地方。
好吧!现在连骡子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