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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荣华减退始宅斗(1 / 1)

春风拂面,柳絮扑帘,锦绣堆里包裹着一个稚嫩的小人儿。小人儿摆动着藕节般的胳膊,打着惬意地奶嗝,一双葡萄似的黑眸里不时闪动着亮人的灵光,一瞧就知是个机灵小子。

“投胎,果然是个拼人品的技术活!瞧这少爷的命。”一边打嗝一边得瑟的贾琏不禁感慨,“要是不姓贾就更加完美了,只可惜这里是红楼,还是个玄幻版的。”

贾琏一直坚信,自己是个妥妥的人生赢家,前世今生的那种,尤其经过了一场跨越时空的重生以后,直觉这明晃晃就是最好的铁证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则是,这场重生也叫他见识了另外一种力量,灵魂的力量。从见到爱人的那一刻起,他老人家的世界观就被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只可惜他又成了婴儿,一切仿佛重新开始,仿佛眼里从未看过另一个世界,彷佛从未有过前世今生。

贾琏睁着溜溜的大眼,瞧着灿烂的阳光,还有这明媚忧伤的天气,望天,满腹忧虑,不知他现今在哪儿,如今还在不在身边?

不想恰此时,一阵邪风侵袭,忽叫廊下的小丫鬟,狠狠打了个喷嚏。漆黑的眼眸,瞧着无风自动的纱帐,贾琏忽然咧开嘴角,露出无齿的微笑。

圆满的贾琏,吸吸口水,蹬蹬腿,张口便将拳头吃进了嘴里。啃咬着手指,感觉屁股底下涌出的一滩尿渍,贾琏终忍不住悲催,紧抿着嘴唇,渐渐蓄满眼泪,突然哇的一声嚎出惊天动地哭音,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我儿,如何哭了?”一个温柔女音紧张响起,“是饿了,还是尿了?”话落,贾琏便被一双揉胰抱起,腾空依偎在一个满是奶香的怀里。羞耻的被展示着小嫩屁股,小奶娃的哭声听起来似乎愈发地凄惨无助。

可惜这令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哭声,听在张氏旁边周嫫嫫耳中,只觉中气响亮活力十足。

周嫫嫫禁不住双手合十,满心欢喜地说道,“果然老天保佑,叫小少爷生的这样健康喜人。老奴听着少爷这响亮的哭声,心中便止不住欢喜,谁家的孩子能有这般惊天的嗓门?”

这话刚落,原本响亮的哭声突然诡异的一顿,就见已被收拾干净妥帖的小人儿一头扎进张氏怀抱,背对着众人不肯转身见人,那小模样只惹得围观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我儿这是害羞了?”张氏温柔的爱抚着死死巴在自个怀中的小子,满腔母爱都要禁不住溢出心怀。

却听此时有家下人门外叩禀,说有府中要事来回。张氏将人召进内厅,挥手退却身边闲杂,只留一二心腹在内堂一起听事。

张氏先将贾琏小心调好位置,才不紧不慢地问话道,“可是有关满月宴之事?不知府中当日究竟欲要作何准备?我如今身子诸事不便,怕要多劳老太太与弟妹费心张罗一二。”

张氏性子和善,大方知礼,说话又温柔绵软,素来都是府中的菩萨奶奶,散金童子。

而今跪在堂下的管事婆子,耳中听着一如往常的温柔话语,背上却侵出了半身的冷汗,打着牙勉强回话道,“老太太说,府中添丁虽是喜事,然而府中如今尚在丁忧,此事却不宜大办。不如请皇家寺里的专厨在家中开几席素筵,只邀几家本族至亲到场小聚,便也算贺了二少爷的满月之礼。”

“哦!二少爷?”张氏无可无不可,不冷不热地说道,“府中丁忧不能大贺,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只是不知母亲届时打算请族中哪些长辈到场来贺咱们荣国府嫡长孙的满月?”

堂下婆子几乎半瘫于地,哆嗦着嗓子愣是不敢接着回话,只作出个将昏欲昏的样子,寄希望由此逃出大太太的盛怒与追问。

张氏冷冷的盯着底下作死的奴婢,讽笑道,“看来管事妈妈病的着实不轻,不但口不能言,这连脑子都病的十分糊涂起来。”

主仆一心,周嫫嫫这时也帮腔道,“太太还养着月子,这种时候怎好跟个奴婢随意置气?这位既然是个不顶用的,下次换个顶用的便是,这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家生子儿咱们府中还不是比比皆是?还怕找不着人儿不成?”

周嫫嫫说完,开口就唤来两个粗使婆子,拖垃圾一样的将堂下之人拖出了内堂。末了还特意走至廊下,吩咐跑腿小厮外头去请几个草堂大夫,好替刚才那位老姐姐仔细相看相看。

过了一时片刻,等周嫫嫫重新又回到内堂,却是脸色黑冷,眉间藏气,彷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般。

张氏此时半卧在榻,怀中抱着宝贝儿子,见着来人,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何?可有打听清楚事情始末?不知那对好婆媳,这回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听着这不冷不热的问话,周嫫嫫脚步先是一顿,忙收起脸上神色,小心走近榻前回话道,“嫣红那边传来口信,说她男人已经拿到老太太草拟的宴请名单,只是府中人多口杂,她那边又一直有人时时盯着,怕是一时找不到递信的良机,好叫咱们再等些时日;至于芍药那边也打听出许多宴会细节,头一件便是王氏打着添丁祈福的名义,从帐房拨出五千贯钱说要布施给宁荣街上过往的百姓,实际上却私自截留了二千贯钱进了她自个儿腰包,还有此次宴会使费,满打满算竟没超过两百余两纹银,堪称国公府历年节俭之最,便是当年元后国丧,府中却也没节俭到这个份上。”

“哼!真不愧是同息同脉的没落勋贵之家,一个爱弄权,一个死搂钱,何时见她们把眼光放的长远过?”张氏冷讽道,“近三年的丁忧,国公府还能剩多少人脉,不趁着这回添丁之喜,好生的拉拢结交昔日的故友,只知自家人算计自家人,我看这国公府早晚要败落这对婆媳手中?还有嫣红那丫头,这才嫁人刚刚几日,就已迫不及待地抛弃了旧主,一心一意伺奉起了二主子,也不知她那位新主子有没有将她这号人放进眼里?”

“嫣红的夫家鲍大本就是老太太一系,女人出嫁从夫也在情理之中,老太太当初插手嫣红婚事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太太又何必置这明知之气,反伤了自个的身子?”

张氏沉默半晌,悠悠道,“芍药夫家王信不也是他们贾家的世仆,甚至从前还在赖大底下讨过生活,如今还不是因为芍药,一家子都投到了咱们这边?何况跟了老太太那样的主子,底下人又能有几分的忠心,只怕稍微用些心,就能那起子人心思活泛一二,又怎会连小小的书信都暂时送达不到?怕是不够用心之故。枉费我闺阁时还与她姐妹相待,不但叫她学管家理事,还叫她能读书识字,这些年少时的情份,如今想来怕是都喂了狼了,还是个白眼狼。”

“人心隔肚皮,太太也不过是看走了眼。”周嫫嫫宽慰几句,提起另一人道,“起码芍药还是个好的,也没辜负了太太待她的情份。”

“谁又知道呢?”张氏神思悠悠,声音里溢出几分通透,“嫣红变节,从我嫁进这国公府起,就露出了苗头。这人啊!心思乱了,眼神自然开始不够安分,也不过是仗着脸上的那几分姿色。”

“而芍药,虽也可称得上一句清秀佳人,但在美女如云的国公府,怕是连老爷身边的小厮都比她漂亮几分。男人好色,贾家男人更是尤甚,芍药自来极有自知之明,都不用我出手,她自个儿就断了那上进之心。不但如此,她怕是还得处处提防着我,生怕哪天我会突然看上她那张寡淡的脸,做主将她配给老爷为,这丫头性情比鬼还机灵,岂能不知不受宠的姨娘在大家后院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听着这样多思多疑之话,周嫫嫫紧夹着眉头教训诫道,“太太月子期间,怎能这般的忧思乱想?芍药那丫头,多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到了太太口中竟成了个心机婊?亏太太方才还自诩你们是自小的情份,方才那些话若叫芍药听见,也不知她心里会有多伤心。”

“该伤心的自然会伤心,怕只怕伤心之人本是个没心之人,端会在人前做个骗人样子,那才真正叫人寒心?”张氏发完感慨,随后打起精神道,“不提这些闲话,嫫嫫出去一遭,可知满月那日,府中究竟是个什么盘算?”

提起正事,周嫫嫫脸上又现出怒气,忿言回道,“太太万万想不到,老太太所拟名单上究竟请了哪些人?管帐的管田的管铺的,但凡府中上得了名号的人物,都在此次庆宴名单之内,除了姑太太与张家,竟是一应亲朋好友俱无,没几个正经主子。”

张氏忍气听完,咬牙低恨道,“欺人太甚!死老太婆竟敢将我张家脸面往泥地里作贱,可恨母亲一把年纪,临了却还要因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受那老妖妇的闲气。”

眼瞧张氏脸色不好,周嫫嫫生恐怒气伤身,只得忍着恶心努力安抚道,“太太莫气,怎值得跟这些个眼皮子浅薄之人计较?这些勋贵人家,生来躺在祖宗的功劳薄上,享受着锦衣玉食,看不见远虑近忧,素来都瞧不起所谓地读书之事,认为读书都是寒薄之家才会做的蠢事。没见连姑太太夫家,也落得跟咱们张家一般的待遇,不过是与奴婢同席而坐而已。”

“没眼界的蠢妇。”张氏气骂道,“这难道是’不过与奴婢同席而坐’能一言概之的?嫫嫫又不是不晓得他们贾家的家风,那就是个四面透风的筛子,一旦此事传到外面,贾家上下还有何规矩可言,谁家又敢与这等没规矩人家结交?等哪天我重掌内权,贾家怕早成了京里的笑话,谁提都会一笑置之的孤家寡人。”

“太太先消消气,仔细气伤身子划不来。”周嫫嫫顺气道,“现在京里但凡有脸面的人家,哪个不知如今荣国府里当家的是二房太太,太太如今又不在府里,别人要笑也笑不到咱们身上?”

张氏心气难平,没好气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王氏若遭了耻笑,我又能得了什么好?徒遭连累罢了。”

张氏望着怀中幼儿,既温柔又狠声道,“连累我倒也罢了,若是将来牵扯到我儿,看我饶得了她们哪个?”

周嫫嫫瞧太太心里似乎有了打算,便问道,“太太心里既有计较,可有需奴婢效力之处?”

张氏顺抚着怀中幼儿,嘴里吐出两字,“嫣红。”

“太太要收拾嫣红?”周嫫嫫既求证又附和道,“变节之人,是该受些教训,岂能任她逍遥快活?若叫底下人瞧了,还当咱们软弱好欺,一个个都学着失节换主了?”

“不,嫣红得留着。”张氏云山雾的罩说道,“嫣红的父母兄弟似乎都还在张府领着差事,有这些就够了,我需要在老太太那里埋个钉子。这世上从来都不会有绝对的忠心,但亲情或许还可叫人信任一二?不过,嫫嫫方才说的有理,嫣红可饶,却也不能叫她活的太好,这之中的度得把握好才行。”

主子为难,周嫫嫫当即自告奋勇接话道,“此事太太可放心交给奴婢,好歹奴婢也是看着那丫头从小长大,保证能将那丫头给降服的服服帖帖,叫她翻不出一点儿风浪。”

事情既已有了成算,张氏便渐渐消了怒气,面上又恢复了往日从容,抱着宝贝儿子话里有话道,“女人一辈子,除了夫君,不就指望着有个孝顺的好儿子,她既然不珍惜,自然得小心有外人来挖她墙脚。”

说曹操,曹操到,刚被张氏念起,贾赦便溜溜达达到了张氏屋外,却听他隔着房门向屋内关心问话道,“太太今儿个,身子可大安了?”

张氏在里面听了,忙整理好情绪,愉悦回话道,“多谢老爷惦记,奴家今儿个一切安好,不知老爷这是从何处来?”

“我能去哪里?如今家里守孝,去哪儿都不合适,也就去京里古玩街淘换些旧件,权当散散心。”

“那老爷可有淘换到甚稀罕物没?”张氏问的一脸期待,“再过几日奴家做完满月,不知老爷届时准备了何物作为儿子的满月之礼?”

听了夫人问话,贾赦一脸得意从怀中掏出一块美玉,雕琢成莲花样式,炫耀道,“倒叫我淘到一件稀罕物件,是枚顶好的古玉,质地温润,雕工不凡,回头送到庙里开光,给哥儿养身最妥帖不过。”

说着就叫小丫鬟送玉进屋去,才又道,“只不知太太心中是否喜欢?”

张氏瞧着被儿子紧紧攥在手中的古玉,软着嗓子温柔道,“老爷看上的自然是极好的,非但我瞧着

欢喜,就是咱儿子一个小娃娃,似乎也知道这是个好物件,瞧这小手紧握的,竟是想拿也拿不出。”

贾赦听了美滋滋地回道,“儿子有眼光,知道爹爹给的是好东西,护食儿,将来必是个孝顺孩子。”

听得孝顺二字,张氏一阵无语,儿子将来若像丈夫一样愚孝,她真不知道到时究竟是该哭还是该喜的好?就外面那个是非不分的主,就那天真烂漫的性子,与他组队刷敌,郁闷也不足以刻画她此刻的心情。

夫妻俩这边聊的浑然忘我,全然不知那枚叫贾赦得意心喜的古玉,在他们儿子手中正渐渐失去原本的质地,转变成一块毫无价值的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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