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有确凿证据的话,咱们可要进宫把事情同皇兄说清楚,这可不是小事。”
钟甜甜有些难以接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是她也知道,君慕檀是不会说谎的也不会轻易的跟自己来玩笑。
因为这根本就不好笑。
君慕檀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看着钟甜甜郑重道:
“我确定,是钩吻亲自跟着小院的人去的,亲眼看见他们跟其他人对接,最后发现,那兵营就在通州府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
实际上,那个村庄里原本的村民早就被屠杀殆尽,一群人白天装模作样的顶着村民的身份生活。
背地里却占领了村庄后面的深山,偷偷带兵训练。
而那些伪装村民的人,只不过是在替秘密训练军队做的掩护,同时也刻意的散播谣言出去,说是山里有大虫(老虎),不能进去,不然就会死人。
起初当然也有那不怕死的非要上山打猎砍柴的。
那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了,进去就每人再出来过,都被弄死在深山里。
于是,这深山不能去就成了附近村庄人都知晓的一件事。
再也没有人不怕死的,去深山里瞎游走的了。
而这一切都是钩吻这段时间小心翼翼的跟随着推理发现出来的,通州府距离京都不过两三日的路程。
如果是军队的话,可能会更快。
而且根据钩吻的描述,那军营里之前有十五万军队人马。
而京都的军队算上皇城护卫队也就是御林军,只有十万军马,京郊演武场有两万军队,但是支援过来的话最快也要半日的功夫。
如果对方事先做足了准备,十五万对十万,他们提前做了准备而我们则是毫无防备。
确实是有十万军队,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之下又能发挥多大的能力了?
这可不好说。
所以能不能撑到支援都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支等到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两万人马而已。
等他们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就是这个道理,不想还好,仔细一想还觉得挺可怕的。
钟甜甜顿时就觉得一股凉意从背后蔓延开来,有些不确定的道:
“是临安侯府想造反?”
君慕檀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分析道:
“应该不是,临安侯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我猜……应该是背后另有其人。
因为和那个小院接线的一直都是沈玲珑的人而不是沈自清的人,所以多半可能是沈玲珑找到了一个大靠山。
而这个靠山沈自清也知道,并且还特别的认同或者说是忠心,比如……先四皇子或者他的后人。”
君慕檀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钟甜甜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当年四皇子之所以没有竞争过南宇珩就是因为他在一场战役中受了伤,伤了根基根本就活不久。
而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在他外出征战的时候被人所害落下残疾,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女儿,在那次袭击中被射瞎一只眼睛。
也正是突闻噩耗,在战场上的四皇子乱了心神,以至于战败的同时自己也重创伤了根本。
从此就从皇位有力的争夺者的位列退出,再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这事是上次进宫的时候南宇珩同他说的,君慕檀也知道了个大概。
四皇子之所以会这么恨南宇珩,是因为他误以为是南宇珩趁他出兵远征在背后捅刀子害他子女,其实并不是。
事实上那次的遇袭其实是埋伏南宇珩用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作用到了四皇子南庆缘的孩子身上。
而南庆缘那时候才二十多岁,只有一子一女的他,唯一的儿子残废了,后来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
而唯一的女儿,年幼无知,稚子何其无辜啊,生生眨了一只眼睛,活在阴暗之中,再没出过房间。
后来又经有心人的挑拨,这才致使本来就竞争激烈的二人矛盾彻底激化。
以至于,后来哪怕南庆缘没办法再继承皇位也要转投其他皇子的麾下,跟南宇珩挣到底。
可到最后,南庆缘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南宇珩登上的皇位,在他登位前一晚,吐血而亡。
后来太医诊治,说是心境郁结,血流逆转不通才导致的吐血,一带枭雄就这么亡了。
要说南庆缘坏吗?他并不坏,前期他也是想着各凭本事公平竞争皇位。
可总有人他想从中挑事啊,于是同样优秀的两个兄弟,就这么成了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来的劲敌。
哪怕至死,南庆缘也没有听过南宇珩的一句解释,而年轻时的南宇珩也是年轻气盛。
对于南庆缘有些不可理喻的质问和责怪,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因为心中的一股子傲气从未跟他解释过。
兄弟之间的矛盾,一直到南庆缘死,双方都没有说好好谈过一次,甚至连解释都没有解释过。
一个太过于嫉恶如仇,被伤痛冲昏了头脑,一个太过于傲气,忍受不了污蔑而不做解释。
这或许,就是孽缘吧。
在南庆缘死后不到气日,又传来噩耗,四皇子之女南栀瑶滴水未饮粒米未进,去了。
还未等南宇珩反应过来去到年底的时候,四皇子府又遭横祸,守夜的婢女太过劳累以至于打翻烛火,灵堂失火。
南栀瑶尸骨无存,烧了个干净。
这也是南宇珩这辈子最后悔也是一直记挂着的一件事。
逝者已逝,即便他跟南庆缘有再多的误解,可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南庆缘能够有一条血脉留下来。
可到底还是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那个时候,南栀瑶才九岁。
心理有着极大阴影的南栀瑶就这么没了。
没有任何人逼迫她,是她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欲望,不吃不喝静静地待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静静地死去。
可哪怕连死后,南栀瑶没有得到安生,最后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这是南宇珩一生都没有放下的痛,他心里一直都在自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