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空的人没有太多分享情感的经验,也没有鼓掌的习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为了自己的家族安全而挺身而出,在当时都被视为十分正常的行为。[[{ 八?(一(小<{[?说网 w]w〕w.所以演讲完后全场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梅家驹再鞠了一躬,准备离开会场。
啪、啪、啪,学堂里想起了刘遥的掌声。随后姚英和刘满也跟着鼓起掌来。刘遥一边鼓掌一边走到梅家驹身前,举手向梅家驹行了个军礼,然后对大家说:“刚才我向梅家驹行了个军礼。这是梅家村警卫队的礼节。我作为警卫队的创办人,对梅家驹这个第一批队员,非常了解。他不仅十分勇敢,而且用事实证明过自己的勇敢。在黎寨的时候,他两次主动选择了死亡,一次是连续抽签直到抽到了那只短签,再一次是追兵临近的时候转身扑向黎人,给大家逃生的机会。就是这样一个勇敢的人,刚才对大家说,他热爱生命,渴望活着。任何人都不愿意死,再视死如归的人,如果有选择,都不会放弃生命。实际上在座的各位,可能有不少都曾经面对死亡,或者面对或不下去心中想着只好死去的时刻。这样的时刻,没有人会甘心面对。那些一心求死的,不是正常人。梅家驹跟你我一样,都是正常的人。但是他跟我们不一样的是,他不是在面对黎人追杀而自己又扭伤了脚的时刻面对死亡,他不是在自己的家族面临危险的时刻选择面对危险。他是为了在座的所有人,去面对危险。”
刘遥环视一下大家,又说道:“梅家驹有别的选择,可以不当兵;我们每个人看上去都有别的选择,如果你不当兵,至少目前也没有什么人会找到你。但是我们大家在一起,却不是都有别的选择。我们每个人都不去当兵,就会有不好的事情生。我们身边有海寇,有黎人,有县令会来征税,有把总可能来征粮拉人。”看到听演讲的人到现在才多少有点反应,刘遥深深的体会到,要打动人,就是要把他的切身利益调动起来。说到这些具体的危害,听的人才会有感触。
“我们要过好日子,就要有更多的田地,有盐田,有作坊。铁匠铺的锯子和镰刀,是不是让你们干活更加轻松?酱园的酱油和腐乳,是不是让饭菜更加好吃?现在我们还不富有。将来我们每个家庭都会有一幢新式房屋,大多说家庭都会有上千两银子存着,我们如果不保护自己,那不是就像一个小孩拿着银子走在街头,早晚会被抢光?就像一个人没有武器走在密林,早晚要被吃掉?”这下有所触动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刘遥描述的美好生活和举例的悲惨遭遇,深深打动了他们。
“要保护自己,就要有自己的军队。万幸的是,我们周围没有太强大的力量。县里的衙役,不值一提,警卫队还没有装上枪头的时候,就可以战胜他们。黎人成千上万,虽然也没有正式打,但是我们毕竟全身而退。姚把总的部队,我们没有遇到过,我们现在有了枪头,有了盔甲,一般的对手要想打赢我们,还真不容易。”众人听到这里,议论纷纷,看上去有了参与感。
“梅家驹和他的战友们在这个时候参加军队,是我们大家的福气。有这帮子弟站出来保护我们,是我们大家的福气。让我们一起鼓掌,来感谢他们!”
众人一片欢腾。刘遥适时结束了演讲,喜气洋洋地回到老婆孩子身边,悄悄对女儿说:“你爸原来讲课就是一流的,你妈都知道。”姚英听到后给了女儿一个肯定的手势,哈哈笑起来。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刘遥对身边的两位女士说:“今天这个讲座,提醒我一件事情。我们要有自己的信仰体系。西方社会干啥都是在教堂里,任何一个宗教社会也都是这样,寺庙是所有重大活动的仪式场所。到苏联和中国这类非宗教国家,就是什么大礼堂人民大会堂之类地方。总得有个场所。”
“咱们刚才那个是个普通的教室。”刘满不无调侃地提醒道。
“实际上,我就是在打教室的主意。”刘遥若有所思地说:“你来之前读的那个国际学校,都是外国孩子的那个,不是也有一个礼堂,经常搞些演出么?”
“对的,我们下雨天有时也在里面上体育课。”刘满回忆着说道。
“咱们中国最重视教育,读书是第一位的。学堂本身在中国就有神圣感。这种神圣感甚至过道观寺庙,那些地方倒是生活气息很浓。”刘遥琢磨着说。
“你说的是。我看在学校里大家都不敢高声说话,在寺庙里倒是比较随便。”姚英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作为受过洗的正式基督徒,她还是比较希望基督教能够出现在身边:“咱们何不展教堂呢?都是现成的。在来的世界里,你对基督教印象也不错的。”
“当然基督教是所有的宗教里面我最看好的一个,但所有的宗教都有问题,尤其现在这个时间,基督教和******教的区别真不大,也会因为宗教原因杀人的。在我的实力强大到可以让民众感受到科学的力量之前,我不会允许宗教传播。”
“那本土的道教佛教什么的怎么办?他们已经在传播了。”刘满在来这个时空之前也是一个无神论者,对宗教的评价也不高。
“中国的本土宗教基本上都是渣。他们和基督教******教比起来,就像按摩和医学的差别。”刘遥满不在乎地回答。接着又说:“这两天我要画一个学校的图纸出来,今后所有的村镇,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学校。教室整整齐齐,有活动室、运动场用来培养孩子们的情操,有广场和大礼堂搞大型的活动,也让村民们来这里办婚丧嫁娶的事情,选举啊参军啊分红啊什么的,都在这里。校长就是神父,老师就是牧师。我要建立一个基于科学的信仰和生**系。”
“这好像挺困难的。他们有自己的方式,例如婚礼,捷盖头拜天地给父母端茶,很有一套呢。”刘满参加过一些婚礼,所以很了解。
“没事,有办法。一方面我们提供服务,建立礼仪公司,提供高质量的红白喜事服务。我还记得金正日死的时候,朝鲜人就把他的灵柩固定在一辆轿车顶上。在我看来,这还不如弄个马车拉着得体呢。得体、大方、欢乐,这些东西人都会感受到的。另外一方面,我们就从自己开始,在这个世界,我们就是明星,就是时尚。不过当然,移风易俗乃是持久的事情,肯定要很久的。”刘遥一边说,一边想起那个魏敏的媳妇,这人以后可以考虑成为利益公司的候选人。
“是啊,早上起来跑步,见面点头招呼,见人都称呼先生女士,这就是我们已经给这里带来的变化。”姚英有感触地说。
“这就是文明。还包括刷牙,也是我们带给这个世界的。刘满你抓紧搞个牙刷公司。我看刷牙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是高管家的父亲在做,供不应求了。”刘遥又给女儿支了一招。
“好耶。我就找老高先生合作。还可以让那些孤儿来工作。打眼装猪毛之类活,需要灵巧的手。”刘满高兴地说。
刘遥停下脚步,很认真地对女儿说:“满,我们不能用童工。”
“可是几乎每个孩子都在干活。那些孤儿因为没有大人,所以没有机会干活。我这还是在帮他们呢。”刘满解释道。
“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每个孩子都是劳动力。别说这个世界,我小的时候也这样,才两个暖瓶高就负责每天把暖瓶提到二楼。”姚英不无感慨地说。
“我也觉得童工不好,但是如果不给孩子们工作机会,他们就会减少收入,这对他们的成长不利。”刘满无可奈何地说。
“那还是因为我们太穷了,以及替代人力的技术还不够。等明年夏收,三千多亩地上的粮食收起来,我就立法不许用童工,而且学校管饭,减轻有孩子的家庭的负担,这样童工就会少了。”刘遥说到这里,又问道:“你们说孩子们都在干活,都有些收入,他们都干什么活呢?又怎么得收入?”
“这个我知道。童工主要在作坊里做些递个东西搬个产品之类不用很多体力的事情,也有剥玉米磨豆子之类的。他们有些得到粮食,有些得到铜板碎银子之类。不过大多是在自己家里帮忙,那就没有报酬了。”姚英也一直很关心童工的事情。
“也就是说,除了我们给的粮食,这个村子里还流通着铜板和银子?交易还挺频繁。”刘遥琢磨着说。
“那是当然,人们除了吃饭还有很多需求,做个衣服家具,洗衣服挑水啥的,都是用铜板银子在流通,还有我们的医院,不也主要收银子么。”
“那倒也是。中国人在哪里都能把生意做起来,尤其是这些服务型的东西。我们要逐渐让经济活跃起来。不过也得等到夏收以后。所以老赵的工程,怎么强调都不过分啊。”
说话间一家人来到家门口,就看到魏敏媳妇领着几个半大孩子在门口等着,见一家人过来,忙鞠躬问好。刘遥奇怪地问道:“你们几位,找我有事么?”刚说完,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我可以帮你们做点啥?”老婆和女儿在一旁轻声笑了起来,互相说了声:“文明。”
“不敢劳动先生帮忙。这几个孩子承蒙先生收留,有了饱饭吃,只是生计没有着落,买件衣服的钱都没有。所以想来求先生,是不是可以帮先生一家洗衣服,每天早晚来打扫房间,也好有点收入。”魏敏媳妇落落大方口齿清楚地说道。
眼前的孩子们脸上有了红晕,眼睛里也有了神采。一段时间的学校培训,让他们的神情中有了自信和智慧的影子。只是他们都衣衫褴褛,身上穿的简直就是破布。姚英奇怪地问道:“每个人来的时候,都过一身衣服的,怎么不穿呢?”几个孩子零零落落地回到:“洗了。”“穿破了。”只有一个女孩子小声说:“舍不得穿。”
姚英对魏敏媳妇说:“魏家媳妇,你去查查仓库,要是还有衣服,就给孩子们每个人再两套。”然后又拉起最后那个女孩的手说:“孩子,不要舍不得穿衣服,你要舍不得你自己的样子。走出来给人看到的时候,都要是干净整齐的。”孩子们听了这话,都若有所思地点头。
刘遥对姚英说:“那就安排一下让孩子们来洗衣和打扫卫生,咱们也从家务里解脱出来。而且,每天可以来一个孩子,帮我们迎接客人、倒个茶水啥的。”又对女儿说:“你的铅笔公司,牙刷公司,给他们找点活干吧。但是,12岁以下的不要招。12岁以下的孤儿你统计一下,这些孩子的衣服和基本生活用品,我们来供。”
送走孩子们来到家里,点起油灯,房间里填满昏暗的光。刘遥感慨地说:“吃饱穿暖,有明亮的照明,有玻璃窗,这些东西也是文明。我们要赶紧准备。明天我就去叉河村找那个烧瓷器的,让他试制玻璃。咱们明年应该搞化工了,玻璃器皿必不可少。”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这光线太暗了,咱们早点睡,否则对眼睛不好。”姚英一如既往地防范着任何对家人不利的因素。
“爸,文明究竟是什么呢?”刘满忙放下手头正在写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问。
“我们经常滥用一些词汇。例如一个新石器时代的遗址,也会被命名为什么文明。其实那个根本不文明,人的生活没有物质保障,艰难困苦,而且人和人之间充满暴力,那个根本不是文明。”
“那相对于野兽而言总是文明吧?”刘满想起在这个世界看到的野生动物之间那毫无怜悯的捕猎。
“没错,对于野兽来说,应该算是进步了。可是我们不能跟野兽去比呀。我们至少得跟来时的美国去比。”刘遥定下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