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坐在镜子前面。
琉璃灯火闪烁,映着镜子里的人肤‘色’如雪,面容‘精’致宛如夜间才出没的妖灵。手指轻轻划过‘唇’瓣,覆盖住那鲜明的咬痕,几乎瞬间,他眸光陡然‘阴’沉。
“你是说公子被戚夫人强一暴的事吗?”青鸾略带稚气的声音怎么也从脑海里挥之不去。
放在‘唇’间的手指像毒素蔓延那样变成焦黑,周围缭绕缕缕黑气。衣衫上的地涌金番莲顿时兴奋的张开‘花’瓣……
“公子。”夜幕已沉,夏知来报,必是有事。
手掌轻挥,琉璃灯火熄灭,夏知站在暗处,心中却道,总算开‘门’了。
“今晚元宵,皇宫和月重宫举办的祈福已经开始了。”
每月十五,都是月重宫为民祈福日,不过只有孟兰节这种大型节日,祭司大人才会亲临。如今恰逢元宵又风‘花’灯节,皇后便亲自求了月重宫开启大型祭祀,为重病的皇上祈福。
让人吃惊的是,大祭司姬少司刚圆寂,月重宫竟应了皇后的要求。
众人揣测,这所谓的祈福应该也有庆贺戚夫人东宫失意,落水入狱之意吧。要知道,戚夫人入宫之后就协理六宫事宜,皇后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从。月重宫大祭司姬少司之死和戚夫人脱不了关系,早传的沸沸扬扬。
可谁又知道呢?就在祈福大会的头一天,呲牙必报的戚夫人血洗风桦殿,无人敢阻止。后宫人人自危,这一耳光,可以说扇得皇室和月重宫气都喘不过来。
天‘色’已沉,祈福之事经批溶月之手,可夏知还特此禀报,想来中间还有什么差错。
“戚夫人也跟着出去了。”
几乎瞬间,夏知听到黑暗中的溶月手指重重敲在桌子上。
大冷天的,夏知里衫的衣服已湿透了。
他当然知道,戚夫人被禁足绝对不允许离开皇宫。但是……那日一己‘私’心,他告知戚夫人怀孕,本想刺‘激’戚夫人的求生‘欲’,让其因腹中胎儿而有求于自己。哪知,自己还未提出要求,对方竟抢占先机,自己反而因包庇那腹中胎儿之事成了拿捏在她手中的把柄。想到此事,到现在夏知肚子喉咙里都有一口淤血,吐不出,吞不下。
戚夫人就着‘六宫嫔妃以上皆盛装祈福’,让夏知拦不住,也不敢拦。
“属下命十二知鬼眼跟随其身侧,青鸾也寸步不离。”夏知忙补充。
戚夫人自废武功,夏知不必多言,想必公子也知道,她想跑,根本就跑不掉。
半响,溶月的声音才传来,“知道了。”
其实他根本不担心戚夫人会跑。她在死牢里七日险些被饿死,在宫中又几次犯险,可月重宫毫无动静。这说明,她已成了一枚棋子。可一枚棋子自废武功都要留下来,活下来,必有她目的。
夏知在原地站了站,“戚夫人昨天将路遥姑娘‘侍’‘女’的膝盖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