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上面当官的啊……他妈的就是喝茶看报,有几个干实事的!还真别说了,也有干实事的,干什么实事?捞钱啊……哈哈……”
张清扬苦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而身后柴军、杨志等人的脸更难看。柴军扭头寻找着小河村的村长,心说看来工作没到位啊,昨天就通知市长要过来,怎么他还没通知下去嘛,让这个老头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伯,您刚才说政府销路怎么回事?”
“啊,对对……”老伯想起了什么,拍着大腿说:“前两年政府让我们集体在山上种什么绿花树,说一棵树苗能卖好几十块钱,我们都种了,结果不知道往哪卖,种了两年白种了,后来全砍了,也没见政府起什么作用!”
张清扬回头望着柴军和杨进,两人脸色惨白。张清扬现在自然不想理他们,又回头对老伯说:“老伯啊,江洲市的领导这次想出台利农政策,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让你们胡乱种树了,您放心,我会把您的话向上级反映的。”
“小伙子,算了,每年下来调查的人也不少,也没见起什么作用。你要是真向上反映了,领导还不收拾你?”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拍着老伯的手说:“没事,没事。”说完,看了铁铭一眼。
铁铭会意,知道是时候表明领导的身份了,便笑道:“老伯啊,他就是领导,他是我们江洲市的张书记!”
“啊……张……张书记,就是那个把米丰收挤走的小伙子?”老农吓了一跳,双手一颤,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张清扬。江洲民间已经把张清扬的事迹传成了神话,也不怪他是这种反映了。
张清扬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他拍着老伯说:“老伯,您放心吧,江洲市的农业还有很大的发展,你们不要灰心啊,政府没有忘了你们!”
老伯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嘴唇都在颤抖着。等张清扬离开了很久,他还不敢相信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江洲市委书记。
跟在张清扬的身后,柴军和杨志面面相怯,还真怕张清扬问起刚才绿化树的事情。可是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只是步行下山,来到车边说:“回去吧,我了解得差不多了!”
张清扬坐在车里,脑中想着辖区内的几百万农民的生活问题,在他看来农业发展方向、模式上的改革已经迫在眉睫了。只要从小做起,一点点的搞成规模,以后也就可以放手不管了。
到了兰马县委安排的下榻酒店,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柴军跑过来说:“张书记,您回房洗洗,就下来吃午饭吧,时间不早了。”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张清扬走进房间,柴军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但有些犹豫。又看了旁边的杨进一眼,两人都有些心虚。张清扬回头看着他俩,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以后,兰马县要关注农业的发展,你们的领导班子要团结一致,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了!”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就怕领导秋后算账。在张清扬的提前叮嘱下,午饭很简单。吃饭的时候,张清扬对身边的柴军说:“农业改革是一条长久发展的道路,要慢慢来,不能急于一时,但是在大方针没有确定以前,你们这些领导干部可以做一些利民工作。”
柴军点头道:“是的,张书记说得对,我们这就开会研究。”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为农民的利益着想!”张清扬又重重地补上一句。
柴军连连答应着,他知道张清扬这次要动真格的了,如果自己不好好干,很有可能就会被调离一线岗位。他为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十分紧张。而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在饭桌上谈笑风声,仿佛上午那位老伯并没有讲出现指责政府的言论。
现在的张清扬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青年,他当然明白那位老伯的话很可能是真实的。可是在这方面他不能为所欲为的想拿下哪个干就就拿下哪个干部,必竟将来还是需要他们干活的。他的执政思想已经成熟,眼光已经不单单放在干部身上了,他的目光更长远。
从兰马县回来,天已经黑了,彭翔直接把张清扬送回了家中。临走前,张清扬突然拍着他肩膀说:“这几天准备一下,也是时候搬家啦!”
“搬……搬进常委院?”彭翔惊讶地问道。
张清扬笑着点头,说:“常委院的三号楼一直空着呢,我想现在也时候搬过去了。”
三号楼是江洲市的前任市长空下来的,由于他受到窝案的影响被调走后,便空了下来。张清扬初到江洲时也没有住进去。而现在他本来是可以直接住进一号楼的,但那要等陶英杰离开。如果不出意外,陶英杰下届是不会被选上了,张清扬接任人大主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张清扬想给陶英杰一个面子,不想让他离开一号楼,免得外人看起来他是灰溜溜的被挤走的。此刻张清扬搬家正是时候,如果现在不搬,反而会让人感觉他在等着一号楼。张清扬不想把事情做绝,以他现在的威望,就是住进市委九号楼,那也仍然是江洲的一号。
正是有了这些考虑,张清扬已经和市委办公厅打了招呼,最近几天就会搬进常委院,也算是实至名归吧。
陈雅回来了,这到是出乎张清扬的意外,望着一身居家睡衣打扮的陈雅,张清扬笑了。一天劳累的工作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了。舒吉塔正在厨房忙活,看见张清扬回来,笑着出来的招呼。
张清扬对她摆摆手,然后坐在小雅身边,捏着她手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陈雅微微一笑。
“事情都解决了吧?”
“嗯,都解决了。”陈雅点点头,然后又顽皮地厥起嘴,顽皮地说:“可是我不甘心呢。”
“什么不甘心?”
“我想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对样你就没有对手了!”陈雅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你是指乔……”张清扬略微惊讶地问道。
“嗯,我和爸爸说把他抓起来,爸爸不同意。”陈雅交织着双手,十分无奈地说。
张清扬一阵苦笑,抚摸着她的秀发,长叹一声道:“傻老婆啊,政治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爸爸他做得对。”
“我不喜欢他。”陈雅像个孩子一样说道。
“为什么啊?”
“就是不喜欢,”陈雅靠在张清扬的肩上。
张清扬抓抓头发,当然明白陈雅的心理,笑道:“你放心,老公我不会被打败的。”
“嗯!”陈雅点点头。
这时候电话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吴德荣,便按了接听。
“清扬,我有事和你说。”吴德荣的语气很认真。
“什么事情啊,你说吧。”
“你有空吧,出来我们喝两杯?”
“不了,就在电话里说吧。”张清扬望了陈雅一眼,舍不得与她分开。
“是……是这样的……”吴德荣似乎有些难以启唇,“我……我被那个姓伊的女的……拿下了……”
“拿下了?”张清扬坐直了身体,“你是说……”
“昨天晚上……我们……”
张清扬恍然大悟,略微一想,便说:“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我相信你,别忘记我过去和你说过的话。”
“嗯嗯,我知道,那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怎么样,昨晚很美吧?”张清扬呵呵笑道。
“别提了,这小妞喜欢咬人!”
张清扬懒得理他,挂上电话对陈雅说:“是吴德荣。”
“哦,”陈雅答应一声,显然兴趣不大。
“伊凡……和他在一起了。”张清扬又补充一句。
“哦,”陈雅又是答应一声,目光却是认真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抿嘴一笑。
“哎,接下来有得忙了!”张清扬伸了个懒腰,农业工作一但抓起来,就不能放手。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提出合理化的建议,就会得到上级的支持。必竟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已经越来越重视农业发展了,从农业税的取消,到各种惠农政策的出台,无不都说明农业才是我国的立国之本。
在这个大好前景下,提出农业发展模式的改革必然会得到重视,张清扬信心满满地想着。用过晚饭以后,没忙着和小雅亲热,而是跑到书房写起了文章,他要把这一天的感受记录下来。
第二天,张清扬又来到了兴隆市,这一次轻车简从,除了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许昌以及秘书铁铭跟着外,没有带其它的干部。兴隆市委书记毛爱华也早就接到了通知,没有举行大的迎接场面,只是由市长许茂和出面迎接了张清扬。
许茂和先是带着张清扬来到了兴隆市的草梅示范园,巴田镇主要农作物就是草梅,现在正是秋季的栽培时期,围着草梅园走了一圈,张清扬点头道:“搞得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