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吧,爹”若是不请大夫看看,我定是不能心安。【高品质更新】
他叹口气,将茶杯放于桌子上“为父身体好着呢,这些年什么样的大病小病没经历过,放心,这咳嗽啊,过两日就好”
我蹙眉不依,还要劝说,爹爹道“你这般放心不下,那不然为父就喝两幅着凉的药”
我稍微安了心,当日就去了药铺,抓了几幅药。
次日青云之处的水已经完全退去,只是却迎来了更糟的事情,如预料无二,大水之后就是瘟疫。很多人都得了瘟疫之症,这病来的突然,毫无征兆,不过一两天时间就会死去。大夫来不及一一诊治,药房里的药也稀缺的很,整个城里是一片人心惶惶的乌烟瘴气汊。
爹爹的咳嗽吃了药,也有了些好转,午时回来,爹爹道“起儿,家里的药还有吗?”
我疑惑看向他“还有三包,怎么了?”
爹爹转身,将身后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领进来,那老者气息微弱、奄奄一息,一看便知是得了瘟疫朕。
“快将剩下的药熬了给这位老先生”
“爹,你这病还没好,若是不除根,还会复发,眼下药房里根本就买不到药,若是给了他,你怎么办?”我怎能眼看着爹爹出事呢,遂只站着不动。
那老者躺在一旁的地上,看起来也委实可怜,我不忍再看,遂将头偏向一旁,眼不见为净。
爹爹软声软语道“起儿啊,如今我怎么看着这老先生死在我的面前,你若是心疼为父,就成全了爹的一番心意吧,否则爹爹这辈子都将良心不安”
我心中酸涩,看着他道“爹爹如今已经不是父母官,况且这青云有父母官,这瘟疫盛行,他们不能及时预防,不能及时备药,是他们的失职,如今爹爹若是出了什么事,让女儿和娘可怎么活?”
爹爹一时无语,颓废在一旁默不作声,我擦了擦眼泪“不然就拿出一包吧,也算是全了爹爹的一片赤诚之心,娘如今身体也不好,你就算多为娘想想,也要顾着自己些啊,爹,算女儿求您了”
“唉!”
自青云之后,马车又行了十几日,终于到了陵南地段。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就连这里的一花一草,都牵动着我埋藏已久的思念。
几日后:
我们回到了爹爹的老家陵南的一个小山村上,爹爹的一些旧事的朋友这几日络绎不绝,看见爹爹脸上久违的温暖笑意,心中是满满的幸福。
只是爹爹的身体似乎一日不如一日,吃的饭也越来越少,娘每每总是独自落泪。
今日阳光明媚,外面到处是野花的香飘四溢,我笑着道“爹爹,娘,今日天气好,如今也没什么农活,不如今日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娘笑看着爹,“是啊,不如今日就出去走走吧,这春季眼看着繁花就要凋零了,我们也应该出去感受一下这春日的气息了”
爹爹笑着道“也好”
看着爹和娘相扶着一起远去的背影,心底那份苦楚和压抑,再也忍不住的爆发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肆意横流,那背影是那样的苍老沧桑,那样的举步维艰,那样的凄凉和萧索……
我好怕有那一日,他们都会离我而去,我不敢想象。从不相信神灵能够保佑众生,此刻为这心底的这份苦楚,仍是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请让爹和娘长命百岁,请让他们的身体安康,我愿意折去我的寿作为代价。
平淡的生活,让我们一家人每日都可以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可是好景不长,半月后的一天,爹爹的病突然加重,任我跑遍了村山镇上的大夫,仍旧无济于事。
娘终日以泪洗面,爹爹再不能下床,每日都只能躺在床上,曾经,我以为事在人为,只要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切皆有可能,可是此刻我只能束手无策,任泪水滚落。
很多时候,爹爹会咳嗽的喘不过气来,甚至有几回差点背过气去,看着爹爹这样生不如死的躺在床上,我心如刀绞,却无可奈何。我多么希望此刻我能够代替爹爹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维持了半月过后,爹爹终于走了。
爹爹的离去,让娘瞬间老了几十岁,她甚至都不再哭泣,很多时候只是痴痴发呆,我知她是痛到极致,绝望到极点,她整日也不再说话,甚至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乡亲们将爹爹葬在了施家的祖坟里,送葬那日,娘死死抱住爹的身体,不愿放开,最后好几个男子一起才将娘拉开。
有时候真的觉得生命太过脆弱,亦不知为何要活着。死了,就要将身体埋进土里,然后腐烂,我好怕,也看不明白为什么,我只觉得自己在这宇宙中无意无靠的飘荡着,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该往哪里去。
“娘,你吃点饭吧,爹爹已经走了,他在天堂上一定是希望你好好生活,他若是知道你这样伤心难过,定会不放心的”娘已经几日未进食了,无论我如何的劝解,始终不发一语的呆在角落里怔怔发呆。
我哭着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娘,如今起儿就只有你了,你若是再这样不顾着自个儿的身子,起儿该怎么办,娘!起儿求您了”哭着抱住她,她依然默然不语。
家里如今少了爹爹,虽到了春末,却觉得如寒冬腊月一般的寒冷凄苦,是该继续活着,还是我和娘一起就这样在精神中想念着爹爹,就这样绝食而死,然后到另一个世界在一家团圆呢?
如今的这个家再也不温暖,半夜时分也总是凄风苦雨的感觉,夜里我就抱着娘一起躺在床上,我不想再继续劝阻娘,也许对于娘来说,她希望静静的想念着爹沉醉在昔日美好的回忆中,就如爹爹在时一样的幸福,也许可以暂时忘却爹爹已经不在的事实。
自爹爹离开后,我几乎从未睡踏实过,只困到极点,然后眯过去,半夜时分,我感觉娘伸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低声道“起儿,娘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娘怎能忍心抛下你呢”
意识模糊间,我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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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醒来,娘已经不在身边,心下一沉,慌忙从床上爬起来,“起儿醒了?”娘从外面进来道。
我盯着娘的脸上看了又看,她面上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快洗洗脸,要吃饭了”
我仍是没有反应古来,只应到“嗯”
这是爹爹走后家里第一次在桌子上吃饭,看了看爹爹的位置,不争气的眼泪差点又要掉落下来,怕娘伤心,遂偏了偏头,将泪水和着馒头一起咽下去。
“今日屯长来了,是京城来信了”娘淡淡说道。
“说了什么?”我问。
“娘去给你拿来”
我将信件接过来,上面写着“施云起亲启!”,遂将信拆开,浏览一遍。
“江贤侄还好吧”娘问。
“嗯,他没说什么,就问问近况”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延续着,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生活,只是少了爹爹,家中也再没有欢声笑语。我不知道这样痛的活着,是否是对的,只是也没有死的理由。
时间一晃半年已过,那日我正在园地种些菜,江旭尧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云起!”
我只觉得恍然如梦,这天涯之隔,他竟然真的来了。
忙抬眼看去,他正一脸阳光的笑意站在地头。
我呆呆站在原处,朝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他道“云起,你瘦了”
我笑着看他“我是不是看起来又老又土,还黑了?”
他眉眼一弯“云起永远都是那样的美好,即使穿上这粗布衣服,一样的绝色美人,丝毫遮不住你那绝世风采”
“你怎的来了?”
“你受苦了!”他沉声道。
回想这些日子,心中的无助,孤苦和凄凉,心中早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突地紧紧撞进他的胸前狠狠的哭着。
半晌觉得心中好过了一些,方抬起头来,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泪“让你见笑了”
他摇摇头,伸手握住我的手,道“对不起,让你吃了这般多的苦”
我苦笑着茫然看着远处“生命本就是无常的,即使你在也一样救不了爹爹”
“你,节哀顺变,伯父定会希望你过的开心些。我这次是公务路过,就来看看你,明日就要回去”他道
在这世上,如今除了娘,就是他最为关心我,对我好,在我如此难过的时期,他明日就要离去,心中究竟有些失落和难过,面上只装作淡淡道“嗯”
他淡淡笑了笑“过段时间我会来接你,然后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一生,你觉得可好?”
我不理他,走在前面“明日就要走了,今日就好好聊聊正事吧”
“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正事啊”他一脸委屈从后面跟了上来。
江旭尧的到来为家里增添了不少人气,似乎暂时淡化了笼罩家中许久的阴影,他走时,给我和娘留下一笔钱,娘推脱不得,只好收下。
江旭尧走后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那白胡子老头又出现了,我问他“你不是神仙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人活着就这么的痛苦?”他道“你生来就要承受七情六欲,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
我擦着眼泪道“那我不想活了,死了岂不是都可免了这写折磨”
他只对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你与那皇家的姻缘还未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醒来已经泪流满面,因缘未尽?如今我只恨不得永世不再见他,这梦境也似乎太为可笑了,定是最近老胡思乱想所致。
因缘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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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命皇后80_第八十章,命里有时终须有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