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晴朗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天,两天,第三天,晴朗依旧没有出现,这些天的天气也是怪怪的,要么乌云密布,要么小雨淅淅,始终不见晴朗。
第一天我还认为他也许是心里仍然有些冲动,或者对我和青禾抱有些许的愧疚,还不知道该怎样和我们见面,我想我应该给他自己的空间。
第二天,天气阴郁,天上下着小雨。晴朗的座位仍然是空荡荡的,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和青禾置气,我开始有点担心他了,夜晚,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因为现在他,我,青禾——我们三个的关系非常紧张,我感觉有点窒息。然后我看到了晴朗送我礼服的三个黑色的盒子,我没想到,短短的几天,我们的关系竟然会变得这样充满隔阂。
第三天,晴朗没有出现,我不停的告诉自己,放心吧,下午他也许就来了,但是我错了,下午晴朗依旧没有来。我又告诉自己,放心吧,也许晴朗晚上就会来开他的车了。但是我又错了,晚上,只有黑黑的夜。
第四天,小雨又稀稀拉拉的下个没玩,说真的,我喜欢雨天,但是晴朗的持续消失让我没有心情这细蒙蒙的雨丝。我在想,现在晴朗和青禾也在欣赏同样的雨吗?他们在想些什么呢?
第五天,晴朗已经消失了五天了,坐在青禾的车子上,我们之间仍然是那么的缺少语言。我的精神好像就要崩溃了,回到家,我看到晴朗的车子仍然停在那里,我告诉自己——看,他的车子还在,他早晚会回来的。
第六天,星期天,晴朗仍然没有出现,我觉得自己已经绝望了,“晴朗会就这样在我的生活中消失吗?”我不断的问着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晚上,雨停了,天空仍然乌云密布,看不见星星和月亮,这样也好,我是简约派的,免得满天的星星看得我眼花缭乱。奶奶已经睡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我坐在藤椅上,双手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面前的桌子上,奶奶睡之前给我放了一杯热水,蒸汽在不断的升腾,然后消失不见。
“你还好吗?”一个声音在身后说,我听出来了,是青禾。
我有点惊讶,脚踩在了地上,扭过头看着他,他慢慢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旁边的藤椅上。
“坐下来吧!”青禾看着我笑了笑说。此刻他的笑容让我很安心。
我重新穿上自己的拖鞋,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你怎么来啦?”我问。
“怎么?不想我来。”青禾反问。
“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觉得他懂我的意思。
“好啦,知道你嘴笨。”青禾无奈的苦笑,“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怪你啦。”
“真的!那你不生气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是说没有生你的气。”青禾强调。
我想,青禾现在不生我的气了,那么对晴朗的原谅也是早晚的事,最起码现在我们两个又可以在一起说笑了。我喜欢这种轻松的感觉。
“怎么?不想跟我谈谈晴朗?”青禾突然说,让我不知所措。“我是说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原谅晴朗?”
“我相信时间可以化解一切矛盾,你们的冲突需要时间去稀释。”
“噢?你这是对他有信心,还是对我有信心。”青禾紧追不舍的问。
“对你们两个都有信心。”我脱口而出。
青禾沉默了,他好像在想着一些什么,但是却一直不说话。
“怎么了?”我问。
“哦?!没事。”
“我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只是在想……在想……晴朗的车挺不错的。”青禾看了看院子外边的跑车。
“什么?”我扭过头也看了一眼路灯下的跑车。“噢,听梁爽说的确挺不错。”我随口说道。
“你了解他吗?”青禾问。
他今天的问题让我感到奇怪。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说。
“不过我感觉你挺信任他的。”青禾说。
“有吗?”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有点糊弄的回答。
青禾点了点头。
“也许因为我们是同桌吧。”我觉得气氛有点紧张。青禾的语气也在慢慢变得严肃。
“好像还真是这样。”青禾自顾自的回答。“你难道没有一点喜欢他?”青禾顿了顿说道。
我的脸颊一下子变得火辣辣的,我没有想到青禾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和晴朗之间有时候是很亲密,但有时候却陌生的不可思议,而我们的关系也一直在我们两个的沉默之中模糊不清。说真的,青禾的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怎么不说话了?”他继续追问。
“你干嘛要问这个问题?”我有点不耐烦。他今天晚上真的有点奇怪。
“我只是随便问问。”青禾又是一声苦笑,然后说道:“对不起,冒犯的你的隐私了。不过,我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没有说话。然后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
“好吧,今晚我们就聊到这里吧。”青禾站了起来。
“恩。”我点了点头,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因为现在的气氛的确有点诡异。让我很不舒服。
我穿上拖鞋,把青禾送到了门口,他走了几步,又转过来身,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小暖,我想了想,我觉得我必须得让你知道,不然我太难受。”青禾的表情此刻显得那样的无助。
我有点语塞,不知道怎么说,只等着青禾的下句话,此刻的气氛,我好像猜的出他要说些什么。
“我我喜欢你。”青禾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也看到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的心里刹那间响起了一声惊雷,也许我也早就感受到了青禾对我的些许好感,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做情侣,更没有想到他会给我表白,我不知道此刻我该说些什么。
“没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仅此而已。”青禾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声音有点颤抖,“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只希望你开心。”
青禾的每句话我都需要时间去消化,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青禾的背影默默的渐行渐远。
这一夜,我失眠了,我关掉了灯,穿上睡衣,坐在宽宽的窗台上,看着柔软的抱枕,望着深邃的夜空,想了很多很多。青禾和晴朗,他们两个给我出了一个很难的选择题,只有a和b两个选项,而且,每一个选项都不是正确的答案,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钟表,一点四十五分三十七秒,三十八秒,三十九秒,四十秒,……,我想,还是先睡觉吧,也许明天一切都会变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