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偏殿的嵇玉书,遇到了丰常赟。一见到泛王,丰常赟就非常郑重地对其行了一大礼。
嵇玉书觉得奇怪,只听那丰常赟说道:“旁人或不懂泛王陛下为何要对那林若锦下如此圈套,但是丰某很明白,多谢泛王陛下!正所谓一报还一报,那个女人该了!”
嵇玉书揉了揉眉心,完全没明白,“记得央王让你暂代太尉一职,而看你的装束应该是个护军都尉吧!且先不问为何他尚云初如此跨级提拔,朕实在不解,你为何称快?”
丰常赟无奈,道出了前些日子发生过的事。“若不是方廷尉的女儿有意维护,柏卿月及时补救,或许我丰某此时已经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这一切,都是那个林若锦做的好事!”
丰常赟怒视着那天牢的方向,想来自己的一世英名险些就被那个女人破坏也确实心有余悸。
“那看来,是朕误打误撞对了!”他突然大笑两声,站起来拍了拍丰常赟的肩头说道,“丰大人,”嵇玉书突然压低了嗓音,“军中之事,你这个代职太尉可得好生留意了。朕看央王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丰常赟双目一闪,还未来得及问出个所以然来,嵇玉书就离开去与慕顺等人商谈两国联商之事了。
一众臣子坐堂,唯独缺了尚云初,而嵇玉书完全不觉得奇怪。
在商谈之余,嵇玉书还不忘告诫了这群央国臣子。
“柏卿月乃是朕的挚友,只是她来自九州,在这里没有娘家人。以后诸位大可以把泛国当做是她的娘家,朕过些日子会派人送来她的嫁妆!”
接着,他似是调侃又似告诫地补充了一句:“如果她在这里过得不好,朕可是会连人带嫁妆一起要回去的!”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尚云初的耳朵里。苦笑于嵇玉书竟然敢在自家大臣面前都说这些话,同时他也明白,这是嵇玉书在帮忙。
他不明白,这个泛国之王为什么要屡屡出手用怪异的方式来相助于自己和柏卿月。
或许,这就是嵇玉书此人吧!
躺在床榻上,身上裹着刚刚换好的绷带,尚云初正想下床走动,却被尤鸿给挡了回去。
“陛下,这伤口如今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你还是老老实实好好休息几天才是!”
尤鸿的老脸一拉,完全不给尚云初面子,“快回去躺下!还有药汤没喝呢!”
尤鸿俨然就像是个严父一般,指挥着周遭的侍从之时,还千叮万嘱不让尚云初再有什么胡闹的举动。“央国的大臣们又不是新生的犊子不会做事,有什么问题都交给他们去处理便是了!”
尚云初无奈,卧躺着叹气,“尤鸿啊,泛王还在与大臣们商谈两国联商之事,孤不去恐怕实在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老夫看那泛王早就已经察觉陛下你的异样了!否则,就按那孩子的脾气,他会不来找你的茬?”
尚云初看了看尤鸿,“姜还是老的辣啊,你读人的能耐果然还是够精准!”
“哼,老夫在这央国皇城里呆了近八十年,见过的各式各样的人或许比陛下你都多啊!”
“也是,你能看到许多孤看不到的东西。不过,尤鸿啊,有个事,孤必须要告诉你。”
一想到当年的老丞相竟然是第一个用了那针对秦药的蛊毒之人,尚云初的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孤对身边的一切,还是不够了解。即便是过了百年,这皇城里的人也是一直在更替。孤需要你吩咐御医院中所有信得过的御医们……”
“不用陛下吩咐,这事,老夫早就有在做了。”尤鸿收拾好了手里的针灸包,“只是,御医院中的人毕竟有限,整个央国,不——这整个世间,陛下都需要好好张罗眼线才是!”
尤鸿转身准备离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尚云初道:“让那位新天后替你出谋划策吧!”
“卿月?尤鸿,你并未与她相识多久,为何会有如此提议?”
“哼,只要是老夫把过脉的人,有几分能耐,会不知道?陛下难道忘了老夫的医术,究竟是哪一项最强吗?”
“对……识人之术!哈哈哈……”尚云初依旧仰躺着,他让尤鸿及身边的一众亲信对外隐瞒了自己当下的伤势。毕竟央国的秦药早已经用完,他的外伤此时也只能靠尤鸿治疗。
为了不让自己并未完全掌控的那群朝臣们“担忧”,不让那才失去了林太尉庇护的军队动摇,以及不让柏卿月焦虑,他不得不瞒下自己的状况。
经过了尤鸿亲自配药调理,柏卿月发现自己在痊愈的过程中,自己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开朗了。毕竟尤鸿的医术就如同尚云初的武功一般,在这世间绝对属于巅峰之位,柏卿月身体中的郁结症状,在替她解毒的过程之中也一并被调理了。
一恢复了精神,柏卿月就闲不住了。生怕被雪音和颜苏拦住去路,她趁两个丫头忙碌的时候,偷偷溜出了院子去找嵇玉书问个明白。
毕竟,林若锦的事,是个人都能猜到必定是他从中作梗。
只是,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嵇玉书已经妥妥地把一切的错误都推到了林若锦的身上。
“朕是想谢谢她,若不是她做了这么件阴损的事,朕哪里能找得到央王的把柄呢?看吧,尚云初是没把你照顾好,朕又没胡说!”
听着嵇玉书的狡辩,柏卿月瞪了他一眼:“你要整她,差不多就行了,最后一出算什么?至于做得那么绝吗?”
“朕做的很绝吗?卿月,那位丰大人可是都把事情告诉朕了。那个林若锦——她做的难道就不够绝吗?好在你还活着,而且恢复得不错。若是这事的结果真的不好,朕就不会只是用这种方法去折磨她了!更何况,不仅是朕会这样做,尚云初也绝对不会手软。你可听说过他的手段?与朕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