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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大街抢婚身丧命 牡丹楼上闻噩(1 / 1)

且说苏连泰这日正坐武业馆与众议事,忽听报有印花布行老板段春来求见,知焦廷杰又送出了鳌府消息,便出门相迎。回屋落座后,他问段春来有何风声。段春来说:“一个是张八茂的大太太,前日请刘翠英进府,想把翠英说与公子张午生为妻。当天喝了午生杯中下的蒙汗药,公子误以为蒙倒的是翠英,就上了大太太的床。大太太险些被亲生儿子强暴,形成了笑谈,传的鳌府是沸沸扬扬的。”众人听了哄堂大笑。何三顺说:“活该!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想祸害别人,反倒害了自家。积恶之家,该有此祸。”焦廷猛说:“张午生这小子在杯中下蒙药,没安好心。让他那贼老子知道了,非杀死他不可。”杨振山说:“这一回,鳌府这贼窝有好戏唱了,快要热闹得开锅了。”苏连泰说:“大伙安静,自古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等由来稀有的家丑,张八茂得知了,心里会不好受的,让那贼子紧张些日子吧。”又问段春来还有什么消息,段春来说:“焦廷杰探知白金花被送进了牡丹楼,她可能是白万山要找的妹妹。另外张八茂因家事心烦不安,明天要去大戏院看戏。张午生怕受老爹谴责,现在外躲在雷长鸣家里。目前就这几个消息,我这就马上回布行了。”说罢,段春来便告辞而去。

苏连泰说:“张八茂到大戏院看戏为的是宽心,看来眼下张八茂那边儿自顾不暇,不会有特别举动。万福楼也不会有麻烦,刘翠英在这里住了一夜,明天就让她回去。白万山前去打探白金花的消息,探明住在牡丹楼的那人是不是亲生妹妹,如果是,我们设法救她出来。”白万山听知妹妹的下落,非常欣喜,对师父说:“谢谢师父的关心,我这就去。”苏连泰说:“何三顺与焦廷猛明天送刘翠英回万福楼,王景瑞暗护白万山去牡丹楼,其余人等刻苦练功,随时听候。”

次日,白万山出了武业馆,和往常一样蓬头垢面,身着破衣烂衫装疯装癫,沿街乞讨,一见卖货的摊儿便上去讨钱。卖货的见了就赶:“去,去,没钱,那边儿去。”白万山无奈又进了一家饭馆,因正值庙会,饭馆内宾朋满座,他就串桌讨要,在这里桌上抓、地上捡。忽然听侧桌上有人说:“今日戏院里是上党梆子,都是唱红山西南北的名角,这可是轰动全城啊。”又有人说:“看见没有,鳌府的张八茂也乘轿子进戏院看戏了。”又听另一个桌上的人说:“你看,那不是牡丹楼的吗,还领着一群,也向戏院里去了吧?”另一个人说:“据说,牡丹楼里有一个叫白金花的姑娘,在那里做了。那姑娘长得美如天仙,可就偏不让买她的客,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这时,饭馆的一个人前来扫地,见了白万山就催赶:“又是你这个叫花子,成天在这里乱转,快出去,快走,快走。”

白万山被人轰出饭馆,走在大街上,在卖烧饼的架上偷了一个烧饼便跑,跑至在牡丹楼下,就想进楼去,却被人赶了出来。他只得背靠楼前墙角蹲了下来,口吃偷来的烧饼,这才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此时他哭丧着脸,哀怨缠绵,思前想后。万山抬头仰视楼上,呆望了许久,只是不见妹妹白金花的影子,甚感悲切万分,心酸落泪,不禁暗自抽泣起来。然而白万山此时此刻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白金花却是在他头顶之上的二楼房间。白金花在牡丹楼上,幽室只影,眼见别人都下楼去了,而自己却在这里日复一日像被关闭的小鸟儿一样孤苦伶仃,独守梳妆镜前,离家数月,尽不知父母哥哥们的音信,整日里思潮澎湃,以泪洗面,悲伤连绵,愁肠寸断。这真是:兄妹身在楼上下,隔壁咫尺难相见。朝思暮想空无音,怎不让人肝肠断。世事万般全在命,半点不由人来选。

白万山吃完烧饼,擦罢眼泪,恨一咬牙,直奔大戏院而去。戏院的守门认识他是常走街上的叫花子,一时善心大发,竟然放他进去了。进了戏院,却是人见人厌,人见人赶,他正躲着走着,举目就看见张八茂和二太太、几个金刚在高楼的座上,于是他就上楼蹙近鳌府人等。一个卖瓜子的挎着篮子走近,并喊着:“瓜子,糖香瓜子,五香瓜子,瓜子好磕喽!”张八茂听见即招呼那人来,付钱买了许多瓜子给二太太并随人吃,白万山正好凑在张八茂身后不远处。只见舞台上刚开演《穆桂英挂帅》,大戏开锣,鼓点声中,走出来一位巾帼英雄,头戴雉鸡翎冠,身穿四旗战袍,随将出阵,唱了上党梆子叫板,就听满院掌声雷动。张八茂正看戏时,忽听背后有个女人娇声娇气地说:“哎哟!这不是张老爷吗?”张八茂听见叫,就是一愣,回头见是牡丹楼的,后随着几个,在他身后的那排空位上坐下。即招呼游走叫卖的过来,买了一大包糖块,随而抓出一捧糖块递给张八茂说:“老爷,吃糖,吃,吃。请爷们恕卑下眼拙,却没看见你们在此,请爷们都吃糖块。”张八茂喜眉笑眼地说:“可巧啊,没想到你们也来了,真是光彩照人哪。今日我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都来看戏。遇上你们是巧会,巧会。”也喜笑颜开地说:“我也不知张爷今个有如此雅兴上院子看戏来了,想是你不忙有功夫了。哎,你说,这大戏院和我那牡丹楼比起来,老爷你说,哪个更有兴趣呀?看来牡丹楼稍逊大戏院了。”张八茂说:“不,不,此言差矣,吃萝卜和白菜,那是各有各所爱,你怎能将牡丹楼和大戏院相提并论呢。”说:“既是如此,老爷何不去我那牡丹楼消遣消遣更好哇。你说呢,去吧!就请老爷尊身屈驾这厢谈谈,来吧!”说着便拉张八茂离座向后而来,说:“张爷呀,你既然今日忙里偷闲,何不现在到牡丹楼去取乐子呢。我这几个姑娘,任随你挑便是,一个不行,两个也好,总比看戏更悦目赏心吧。你在这看戏并非老爷的本意,我看得出你今个儿是大闺女浆线子心不在杆上吧!见你眼是看戏,心里却愁绪万千,这倒闷得慌,何苦自己尽跟自己过不去呢?这就随我去楼里痛快痛快,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呀!”张八茂说:“我有何尝不知,你没看见二太太在这儿吗?”说:“你找几个人陪伴她,不就结了吗?还犹豫个啥,说走就走。你瞧那个姑娘中意,就带上她去。”张八茂说:“也罢,容我去安排一下。”于是就回身而来,叫马飞龙:“飞龙,有人要事找我,你先在此陪着二太太。”又对陈外道说:“外道,你今别看戏了,我这有紧事,随我出去一下。”即带着陈外道出了大戏院,乘自己的轿子前往牡丹楼而去。正是:

只道戏院把心宽,忽听烟花唤。

本是楼里常往客,呼之即来嫖寻欢。

再说鳌府,崔登目见张八茂看戏去了,知道张八茂要杀午生的火气消了一半,便和刘克万商议,要到雷长鸣家去见公子张午生。一为看看公子的现在情绪如何,二为报知公子说老爷暂息了雷霆之怒,于是,二人便去了雷长鸣家。二人见张午生还尚存恐惧,心有余悸,崔登目说:“公子呀!老爷经众人苦苦劝阻,方才消怒。你知道吗?他今天去大戏院看戏去了,说是看戏为消遣消遣。你近日切不可见老爷,等他火气消尽,我们再来找你,那时你再向老爷陪个不是,道歉谢罪就没事了。”张午生听了,转忧为喜,说:“看来老爷不杀我了,老爷不杀我了。”崔登目说:“兴许是吧,但我劝公子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张午生说:“你们不必担忧,老爷的脾气我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肯定不杀我了。既然如此,今日正当庙会,倒不如到大街之上开开眼界,压压心惊,放松放松。”崔登目有些担心地说:“公子还是暂不抛头露面的好。”雷长鸣说:“公子从没受过这等拘束,是怕老爷杀他,无奈这才万般的忍耐。公子在此仅躲了一个昼夜,便如坐了多日的牢狱一般苦闷难耐。”刘克万说:“出去到大庙的街上看看,见了人来人往的,也好消愁解闷。”崔登目说:“也罢!只是躲着老爷点儿,小心为好。”于是,张午生随他们三人便向大街上走来。

且说刘翠英当日傍晚从鳌府出来,直奔武业馆,见了苏连泰众人说是焦廷杰让过来的,好让馆内人保护。众人考虑到情况复杂,便让刘翠英留住武业馆,与田桂香同住,同时派人到万福楼通知了张妈妈。张妈妈是个有经验的老人,思考片刻,即说让刘翠英多住两日,等待鳌府那里风平浪静后,再让翠英回来。这日,苏连泰考虑该让翠英回万福楼了,就吩咐何三顺、焦廷猛送刘翠英回万福楼。

何三顺、焦廷猛尊了师父之意,回送刘翠英和小青二人去万福楼。走在大街上,见人群来往如流熙熙攘攘,送了一程,何三顺说:“这里离万福楼不远了,我们不便向前再送,你二人就此回去吧。”刘翠英谢过二人,便与小青向万福楼走去。

张午生在人群里向前走着,忽见刘翠英和小青二人也挤在人群里,十分欣喜。他心想:那日神差鬼使的让她走脱了,今日我刚出门,就遇上了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何不将其抢入雷长鸣家中。于是午生对雷长鸣说:“快,帮我把刘翠英弄到你家里。她就是老娘给我说的那个媳妇。”于是就分开人群上前,拉住刘翠英的手说:“翠英,你今可得跟我走。”刘翠英在行之间,忽见张午生来拉她,立时惊恐失色,说:“你这是想干啥?”张午生嘻皮笑脸地说:“我娘让你当我的媳妇。”刘翠英说:“你娘愿意让我当你媳妇,还得问我愿意不愿意,我没答应你娘。是我说了算,还是你娘说了算。”张午生说:“难道我这个堂堂鳌府大公子,豪门的子弟,尚配不上你?快跟我走。”说罢即用力来拉。

刘翠英见在众人面前他竟出狂言,即怒火万丈,说:“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说着一掌打了午生个耳光,骂道:“呸!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啥我跟你走!”张午生被打了一耳光,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即怒火中烧,说:“哎!今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你打我,走,今愿意走得走,不愿意也得走,到我那里看你还能怎么办?”说罢又用力拉拽翠英,小青一看事情不好,忙用力向后拖拉。来往众人见了围拢上来,见是婚姻之事,各执一词,真假难辨,只是围观。张午生将刘翠英拉出了十来步远,刘翠英惊慌失措地喊:“救人哪,抢人了——”此时,一个观看的壮年见午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硬拽一个心不从愿的女子,就对跟随的父亲说:“咱们上前劝劝吧,看来他们是两不情愿,我们劝劝他们得了。”二人便走上前来。老者对张午生说:“年轻人哪,看你们是为婚缘之事,强扭的瓜不甜,她是个懦弱女子。你这般强拉硬拽的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先放开她,日后你再托人去说,说得她回心转意为好。”张午生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儿,你胡子拉茬的懂个啥,少来搀和。”壮年人见他言语粗鲁,怒目而视,上前来说:“我就晓得人家不愿意,你这样死拉活拽就是强抢民女。”张午生听他说是抢,就勃然而怒,向壮年人气冲冲地说:“你竟敢上来教训爷爷,不知进退的东西!我就叫你晓得爷爷是谁,我爹是鳌府的张八茂,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欠给你放放食。你们给我打这个显事豹!”雷长鸣听了公子招呼,上前便打。老者见管事反管出了事端,不以为然,上前来拉,却被雷长鸣三拳两脚打到在地。壮年人见父亲被打到,愤怒填膺,便与他们厮打起来。

何三顺、焦廷猛送刘翠英回程,走不多远,就听身后人群嘈杂,乱哄哄的,二人转身只见一团人群在那里厮打。焦廷猛说:“大哥,那里像是打群架,我们去看看。”他二人便返了回来,走近前,见竟是张午生强拉硬扯刘翠英,又见雷长鸣将一位壮年打翻倒地,一旁还躺着一位老者,心里便明白了几分。何三顺对焦廷猛说:“你去救那位壮士,我来救翠英。”言罢即飞步上前,一把推开午生,骂道:“你这畜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少女,欠吃打。”即向午生脸上猛击一拳,打得午生齿落流血。崔登目、刘克万见了,执刀砍来。何三顺听见刀劈风响,急忙躲开,回身便赤手空拳和二人打斗起来。张午生看他们打斗在一起,乘机拉住翠英就走。三顺眼疾,飞身过去,向午生又出了一拳。张午生被打得脚站不稳,连连退了几步向后倒去,正巧撞在刘克万那持着的刀尖上。刘克万的刀从午生后腰穿透前腹,扎了个透身穿。张午生立时倒地,血喷如注,当场毙命。

此时,就见一群城警跑来,包围了斗场。城警问明打斗和死人之因,验过现场,见是因刘翠英而起。巡警带队的一看刘翠英是本城知府的妹子,死者是鳌府的大公子,感到此事棘手难办,即对属下说:“今天我们碰到麻烦事儿了,必须如实记录下来,将记录秉送知府衙门去吧。”便将崔登目、何三顺人等俱都带进巡属。经认真审查核实,巡属对崔登目、雷长鸣、焦廷猛三人按参与闹事捣乱城内秩序之名各罚银五两,随等侯传,放出巡属;将何三顺、刘克万立案,押送知府衙门。这才是:

惧心方消就出门,街上又遇心中花。光天化日要强抢,众目睽睽也不怕。

恃有打手便打斗,夺人丧身反被杀。人亡命殒遭报应,中途夭折只为花。

话分两头,再说那牡丹楼引张八茂上了楼,笑嘻嘻地说:“张爷呀,好长日子,你都不来了,让我怪想的。你有多少忙不完的事儿啊,是没功夫了,还是没兴趣了?”张八茂说:“你算说对了,最近我事多,又心中麻烦,难得今个儿忙里偷闲才能到你这里。”问:“你看,我给你带回来的这两个姑娘,是那么水灵灵的,这可是刚来不久的呀。虽不是黄花闺女,就她们长得那俊俏劲儿,顾客都谁见谁争,我想大爷你准瞧得中。”两个听罢前来,争拉张八茂,娇滴滴地说:“大爷呀,让我来先伺候你,跟我来吧!”张八茂说:“去,去,去。娘,今天你就休给我打迷藏了。你楼里面好的有的是,只管给爷叫来。”说:“瞧你说的,张爷你是谁呀,既然这两个不中意,那就再给你叫来两三个,别人是不行的,独有张爷你还不能在这里任意挑选吗?”于是就喊道:“小桃、小梅、红莲,你三个快来。”就见三个姑娘听了声唤,争相跑来说:“来了,来了。这位大爷,跟我来吧。”张八茂怒道:“一个也不行,都去,去,去,去!”见张八茂生了怒气,看眼色不对,忙陪笑脸说:“张爷呀,这三个是我给你叫的最好的了,个个都是要俊有俊,要会来事就会来事。那再让我给你唤其他的来,我想那些,大爷更是看不中了。”张八茂说:“娘,看你今个儿是对我不诚心诚意了。我问你,你这牡丹楼是不是有个叫白金花的姑娘,那我可是见过的,你当爷我是那么好蒙的,休再来戏弄我了。”一听,暗自吃惊,心无所措,有些为难地说:“张爷呀,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瞒你说吧,白金花这个姑娘,有倒是有一个,可就是,别说她执意不接客,就是她愿意接客,那我也不敢放呀。”

张八茂一听,不禁自喜,心想白金花果真在此,就问“她现在哪个房间?今日爷偏要会会她不可,快领我去见她。”难以为情地说:“张爷呀,这可万万使不得。”张八茂听了,横眉怒目地说:“怎么使不得,你是知道的,老爷我说办的事儿,没有谁敢来挡的。莫非你敢挡爷?非要我给你眼色看看不成?这白金花我今是非见不可,不然你就休想在这做这等生意。”见是不行了,就说:“她就住在楼角那间里,你见见可以,却是不可碰她。这不是我有意相阻,白金花是大太太亲自送来并特意吩咐过的。如果你碰了她,我岂能担得起啊?”张八茂说:“他娘的,倒管住我了。不行,看今日那太太在这吗?”说:“在是倒没有,可就是雪里埋不住孩子,纸里包不住火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呀。”张八茂说:“太太没在,这不就结了。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太太她能知道个屁!快领我去,休得惹我不高兴喽,回头叫人砸扁你这楼,走吧!”无可奈何,便手指楼角说:“就是那间,我前去开门,这可是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看见,是老爷楞闯进来的。”张八茂手推一边,说:“去一边吧,这些老爷我都知道,岂用你来教爷。”说罢即过去推门。

见张八茂进了白金花房间,转身忽见王景瑞和白万山站在楼口,惊讶地问:“你二人是干什么的?去,去,去!下楼去。”王景瑞说:“我们是跟老爷来的,让我们俩做保护。你快去吧,别大声说了,免得扫了老爷的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娘被王景瑞这一唬,惊慌之下自乱了方寸,便悄悄地去了。

白金花见张八茂推门进来,吓了一惊,见他野性大发扑了过来,更是慌张恐惧,向后退着身说:“你要干什么?畜牲!”随之便用双手挣打。张八茂说:“你是老子用大钱买来的,想不到你竟藏在这里。老子花了钱,就要和你耍个痛快。在这个地方,你是顺也得顺,不顺也得顺。”即按倒金花在床并扒解她的衣服。王景瑞和白万山在门外听得真切,便想抽腰间匕首,欲踹门进屋去刺杀张八茂。忽见雷长鸣气喘吁吁跑上楼,向白金花的房间奔来,并大喊着:“老爷,快,快,可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张八茂忽听有人闯门进来,即起身骂道:“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来坏了我的美事儿。”定睛一看是雷长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大,大,大事不好了。快,快去看看吧,公子被人杀了。”张八茂一听,骤然吃惊发愣,问道:“怎么?你在胡说什么?你再给我清清楚楚说一遍!”雷长鸣说:“公子死了,公子在当街被人杀死了。张八茂闻听此言,疑似梦间,顿感五雷轰顶一般,急忙整衣下了二楼,和陈外道、雷长鸣奔大街而去。正是:

寻花问柳院,见得红颜即流馋。螳螂有意捕金蝉,岂晓麻雀在后边。

不淫美女心不甘,烟花之地作恶端。人遭报应本无常,儿子惨死横街前。

王景瑞、白万山见张八茂匆匆下楼去了,即进屋来。白万山见了妹妹悲喜交加,喊道:“金花,我的好妹妹,我是你的二哥呀。”金花见闯进两个人来,其中一个蓬头垢面,听到万山的哭喊声,方知是二哥到来。此时又见二哥沦落成如此模样,不禁鼻内一酸,心如刀剜,眼泪夺眶而出,哭泣着说:“二哥,是你呀!二哥。”两人便双双抱头痛哭起来。王景瑞触景伤情,眼泪也随之而下。白万山悲悲切切地问:“金花,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金花眼含泪水摇头回答:“没有,咱娘和大哥他们怎么样呢?自打我被抢后,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他们呀!”白万山悲愤地说:“进来要欺负你的那个老王八蛋,就是鳌府的张八茂。咱爹和大哥全被他的手下杀害死了,娘听知后也被气死了。这些狗日的,不光霸占了咱家的铁矿,还杀害了咱一家人。记住!此仇咱们非报不可。”白金花听了悲恸欲绝,抱住万山大哭起来,低声哭喊着:“爹娘啊!大哥啊!你们死的好惨哪——”哭了片刻,扶着白万山说:“二哥,你可要救我出去啊!”白万山含泪点了点头,说:“嗯!等我救你,给你这把刀,往后谁来欺负你,你就杀了他。”又说:“我这,你就放心。我现在城里武业馆跟师父习武,这是我的师哥,叫王景瑞,你快跟我们走。”三人刚要出门,就见上来一群打手,并喊着:“快打走他们,别让白金花跑了。”双方即在楼道里打斗起来。王景瑞见势不利,忙对白万山说:“快随我下楼走,容日后再来。”于是二人冲开出路,退下牡丹楼。这群来人,原来是本楼的打手,被王景瑞唬了一下,下得楼来,总想王景瑞和白万山不像鳌府的人,鳌府的护卫岂能有个叫花子?后来见张八茂匆匆而去,可那两个人却没出来,便召集本楼的所有打手上二楼驱赶他们。见王景瑞、白万山身手不凡,却也被赶出了牡丹楼,就将白金花牢锁在角楼间,并留两人时时看护。

再说张八茂听报儿子被杀,忙随雷长鸣三人到街上去看。他见儿子躺在血泊里,万分悲痛,哭嚎着说:“当爹的没杀你,谁想你却被别人杀了。儿子,你死的好惨哪。你在黄泉路上等着,让爹爹给你报仇!听见了吗?啊!儿子。”等知府衙门验过现场后,巡警才让张八茂将午生尸体运回鳌府。大太太见了被杀死的儿子,悲痛欲绝,哭个又痛又恨,哭着说:“午生啊,我的亲儿呀!娘是白养你一场。这么大了,娘本指望你做府里的接续,谁料想,娘是指人指跑咾,靠树靠倒咾。你做的好事到阴曹地府自个去洗清吧,这就是苍天对你的报应啊!你知道吗,娘对你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可对你的死却是心痛啊——,你毕竟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知道吗?儿子啊——”二太太周荣荣见她哭的悲悲戚戚,只好苦苦劝慰。次日,便将张午生葬于城外。这真是:

女人多为祸端根,此账看你买不买。世人莫作亏心事,苍天神目岂招灾。

休说积恶无报应,且看子孙来还债。公子逆行心不正,中途夭折实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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