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紫莹没想明白,怎么白棠说不要听,.
曲家,那就是白棠的母亲娘家,好不容易才有了线索的,如果放弃了,可能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上官清越始终紧抓~住她不放,这人是她最信任的丈夫,而且从来没有令她失望过。
阿大已经把人拖到了门口,就听得钟扶余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前一刻,这人还在大呼小叫的,下一刻,阿大松开手。
有没有假装,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心疾!白棠首先想到这一点,明明是他想要刺激他们的,结果,他变成了被害者。
她抢过桌上的那颗药丸,飞跑出去,。
其他人紧跟在她后面,也走出了房门。
“王妃,我来就好。”
阿大怎么可能让白棠的手,碰触到钟扶余,主人肯定也不会想见到这样的场景。
“你掰开他的嘴,不管用什么办法,塞下去。”
白棠没有执拗的非要亲自来做,阿大接手,其实也很对。
“好的,王妃。”
阿大先尝试将药丸送下去,却见钟扶余牙关紧闭,小手指大的药丸,根本塞不进去。
他双指一掐,在其下颌处,用了个巧劲,松开牙关,把药丸塞下后,又拍了下相同的位置。
白棠看着钟扶余的喉咙一动,做了个下咽的动作。
“去心丸,入口就化,片刻会有效果。”
卢紫莹站在后面先,补了这样一句:“他果然是真的有心疾。”
阿大完成任务,又看向苏子澈:“主人,这人怕是暂时赶不走了。”
略通医理的人都知道,心疾发作,最是忌讳随意搬动,如果是主人不想留下钟扶余的性命,那么他也不介意,再送一程。
“让卢娘子来吧。”
苏子澈绝对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钟扶余这人不讨喜,不过说到底,没说什么真实伤害的错事。
如果因为这人对白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要置之于死地,那也不是他的做派了。
要是苏子澈是这样的人,那么当日在白圩村的时候,石永言这个人早就死了三五十次了。
白棠是他的,所以他也相信她心里只会有他。
既然已经如此,其他人的痴心妄想,虽然可恶,罪不至死。
卢紫莹经历了这么一段,把暴躁已经强行压制下去了,白棠的话不错,就是她太心急,才会让人别人钻了空子,可以轻易掌握她的喜怒。
也是她这些年被上官清越照顾的太好,让她忘记了人心的可怕。
“王爷,让我来就好。”
上官清越偷偷松口气,看样子,娘子算是想明白了。
卢紫莹先翻开钟扶余的眼皮,又试探了心脉几大~穴位,他想要刺激我们,结果被阿棠刺激到了,还是阿棠最厉害。
关心则乱,这人居然对白棠用心如此,也是她事先没有想到的。
“去心丸已经发挥药效了,暂时不要搬动他。”
卢紫莹将病人和坏人分得很清楚,该救的还是要救,用的还是刚才那枚金针。
等十二个穴位扎完,钟扶余脸上的那层灰白色,略微退下去些。
“卢姐姐,这个又是你新创的针法,以前都没有见你用过。”
白棠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的。
苏子澈始终搂住她的腰,看自己的表姐,他没有意见,探讨医术,他更没有意见。
“是这次云游期间,我看了你给我的毕术的手录,结合着我本来的一点想法。”
卢紫莹将金针收起来,脸色和缓笑道:“你想不想学?”
“想,新的都想学。”
上官清越咳嗽一声,没见着王爷在旁边,娘子,你这样勾着王妃,真的好吗?
“先救人。”苏子澈低声说道。
“还好有去心丸,他暂时性命无忧,很快就能醒了。”
卢紫莹站起身来,这个钟扶余也算是人物,这么多厉害的,围着他呢,福气不错。
“王爷,人醒了以后,如何处置?”
上官清越总是问最直接的问题。
“王妃已经说了,让阿大把人请出去,既然病了,就不要太粗暴了,好好请来的,好好送回去。”
“主人,送回哪里?”
“问他自己,他想回哪里,皇上不是才赏赐了一处住处给他,要是他不肯开口,就送去那里。”
眼见着钟扶余就快要醒了,苏子澈搂着白棠转身而去。
这人醒了,见着人人都团团围着看,没准还又得意起来了。
这种好机会,还是不要给他了,暂时先晾一晾,只要他对白棠不死心,早晚还是要主动上门来的。
所以,苏子澈一点都不担心这些。
“他的心疾很厉害,如果不是遇到医术高明的大夫,怕是根本活不过十岁。”
“王妃真厉害,看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
白棠才不去看他嘴角的笑容,抓起他的手,直接上嘴就是一口,然后笑眯眯回道。
“王爷也很厉害,一只手始终搂在我的腰上,生怕我会飞了一样。”
“我们这不是才成亲嘛,我怎么舍得放手。”
苏子澈低下头来,嘴唇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亲,真的就是才成亲,还没满十二个时辰呢。
就有不识趣的人出现了,这才是真不识趣。
“王爷恐怕也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大白天的就……
钟扶余这人敏感,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两个才做过什么事情。
苏子澈见她不回答,又凑了点过来:“故意什么,你倒是说啊。”
白棠半转身,把脸孔埋在他怀里,不肯走了。
苏子澈知道她绝对不是在笑,而是有心事了。
“后悔把唯一知道内情的人赶走了?”
“不后悔。”
“当真?”
“他很快又会来的。”
苏子澈在白棠看不到的角度,挑了挑眉毛,王妃还真的是什么都知道。
“我不赶他走,卢姐姐要吃亏的。”
卢姐姐对母亲的执念太深太深了,甚至超过了白棠。
“先保住卢娘子,是不是?”
“当然是先保住眼前人。”
“那你为什么难受呢?”
苏子澈将她往怀里又扣扣紧:“棠棠,说出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