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把想来的目的都给说完了,外头那个丫环实在等不及,又来催。【舞若首发】
白棠本来没想多留人,听着外头心烦,让麦冬准备点心,把那张嘴先塞住。
阿梅见她用这种法子,一味的笑。
“没见过你这样打发人的。”
“不能打不能骂,我还不能堵着她的嘴。”
“她是老爷原先的丫环,看我看的紧。”
“那是他不舍得你出来风吹雨淋的。”
阿梅直接啐了她一口:“死丫头,居然敢笑话我。”
“你好歹也是嫁了人,家中安顿的也好,你娘总不埋怨你了吧?”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家已经翻修过,本来想让她搬到镇上住的,她却不肯,非要留在白圩村。”
阿梅其实一点不笨,自己亲娘的心思还不知道。
王氏守寡多年,儿子因为隔壁的丫头,一逃三年在外头,女儿又惹得一身的闲言碎语,她在同村人面前抬不起头。
如今,好不容易能扬眉吐气了,她做什么要去镇上。
镇上谁认识她,她又认得谁。
所以,必须要留在白圩村,哪里都不去的。
阿梅要安顿好她还不容易,夫家不算大富大贵,要让王氏在白圩村里做场面,还是绰绰有余的。
阿梅嫁的这个人,也不是小气的。
“要不是白叔白婶更有一套,我娘兴许就是白圩村过得最好的,如今白叔白婶也搬走了,没得比。”
白棠偷偷想,本来也没打算和你那个娘去比,这是让着她呢。
否则的话,那时候王氏隔着一堵墙,骂得那么难听,白岩都没冲上门去打人。
这是能看着面子看面子,能看着情分看情分。
总算都安定下来,总算。
“我的那个丫环,居然真有的吃,就没声音了?”
“我这里的点心好,来吃的都舍不得走。”
白棠笑着又让香菜安排送进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古婆婆几个,见着阿梅进门的时候,那丫环一口一个小夫人,煞有其事的,特意把好东西都给拿出来显摆。
阿梅一见端上桌的是燕窝粥,还有两咸两甜的点心,另外又加果脯蜜饯的,暗暗咋舌。
“你平时都吃这个,难怪一张小脸越发水灵灵的。”
阿梅是知道白棠背后那个人的身份,燕窝在别家还是稀罕物,在皇亲国戚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说笑归说笑,倒是没其他的意思。
这一顿吃完,阿梅怎么也说要走了,白棠亲自把人送到院门口。
“有空我还会来看你。”
阿梅抽眼看自己的丫环,脸都吃大了,难怪不吭气了。
白棠拉住她的手:“我不方便登门,如果有什么,你让石头哥给我带话。”
阿梅明白她的话中的意思,拍拍她的手背。
“一个人住在外头,自己小心行事,我哥一直以为你在生他的气,不敢来。”
“我要是生他的气,还用等到今天。”
白棠没说的是,石头哥也知道每次来遇到阿澈,两人看不对眼,谁都没给谁看好脸色。
但是苏子澈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一字不说,都胜过太多。
“我回去同他说,让他别想太多。”
阿梅坐上马车,渐渐远行,转个弯,再看不见了。
白棠还依依不舍的站在台阶上。
“大姐儿,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白棠低着头进来。
麦冬跟在她身边:“这是大姐儿以前的玩伴?”
“没到白家之前,是我的邻居。”
“那个姓石的……”
“他们是兄妹两个。”
“我就说浓眉大眼,长得有些像。”
白棠一直没让麦冬进门,知道她有些心结在那里堵着的。
白旗山这个人,只怕永远都会是麦冬心口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了。
上次见麦冬那个样子,白棠明白,很多事情不是那么快就能够放下的。
“她嫁的是凌氏娘家的长辈,所以过来告诉我些事情。”
如果说白旗山是一根刺,那么凌氏等于是麦冬的仇人。
麦冬差点死在凌氏的手上,再牵连到杜仲一家人,要不是她遭了难,杜仲不会游荡出来,更不能惨死在城外。
果然,白棠这句话一落,麦冬的眼睛都红了。
“她来说凌氏的事情,对不对!那个泼妇又做了什么恶事!”
“白三爷要休了她,休书已经送去凌家了。”
“不可能的。”
麦冬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白棠一见她的神色,就明白了,麦冬还知道些秘密,没有说出来。
“大姐儿,我不是要瞒着你的。”
“没事,没事。”
白棠一见她发急,只装得没看明白。
“你不是一直病着,好些事情不是那么重要,也很正常的。”
麦冬咬着嘴唇,有些犹疑:“因为,我也不太确定真假,所以就没说,这事儿和三爷家有关,和大姐儿倒是没什么的。”
“那你说来听听。”
“三爷有段日子为了和柳家斗个你死我活的,需要很大一笔钱,他不敢问老夫人讨要,很是犯愁,结果是凌氏说她回娘家去借钱。”
“你知道是多大的一笔钱?”
这一点相当重要,白棠已经确定,白旗山是想要彻底撇清和凌家的关系,难道说他手上突然就方便了。
所以,银子多少,就能知道白旗山的野心有多大了。
“听说是一万两,具体的,我也不好多问。”
一万两,白棠倒抽了一口气。
要是凌氏真的为他借到这笔钱,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明明养了个外室,却一直没有带回白家。
一来是白老夫人不喜欢,二来是凌氏万一要追讨银子,他还不出来。
在荀陵郡中,名声好得不行的白三爷,需要靠发妻娘家的财产,才能够维持,而且在这场两败俱伤的争斗中,他始终也没抢到先机,多得半分的好处。
要是还搭进去一万两银子,简直可以用得不偿失四个字来形容。
也就是说,白三爷并不如他想给诸人所看的那么能干利落。
白旗山害怕自己披着的这层皮被揭开,特别是在白老夫人面前,更不想褪去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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