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又多走两步,灶房里走出一个老人家,满头银发,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大姐儿,饭菜都准备好了。⊙随夢小說,.com。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古婆婆,你回来的时候,我一点没听见声。”
“我来了两天,王爷到了快晌午,才说你们要回来住,我急急忙忙去买了些食材回来,生怕时间不够,饿坏大姐儿总是不好。”
白棠对老人家也不能发脾气,对方又是这样客套。
“大姐儿,直接开饭吧,我和香菜端菜去摆桌。”
古婆婆是个有主见的人,一句话都安排好了,白棠被麦冬簇拥着往饭厅那边去。
“大姐儿,我怎么想到,原先我们院子里头的那一个?”
“厉害的老人家,其实都差不多。”
阿澈既然选了这个人,肯定是觉得合适这里的。
白棠不说别的,等到饭菜摆下,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一下子对古婆婆的戒心统统解除,这菜做的真好吃。
“王爷说大姐儿也是个行家,不拿手的千万别拿出来。”
“哪里的事儿,我做的都是些乡下的家常菜,跟着‘混’个手罢了。”
白棠将每道菜都尝过,想起阿澈的那句话,这样一个人,想必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古婆婆这把年纪,应该已经不用出来做事了。”
“王爷一直很照顾我,本来是让我歇着,可我听着说这里缺少人手,一般的人,王爷又信不过,所以求着他让我过来了。”
白棠是多伶俐的人,一听这话,知道古婆婆是有些来历的。
“大姐儿不用猜,我是王爷的‘乳’母,不过老家正好也在荀陵郡。”
白棠一下子都明白了,她是‘挺’喜欢古婆婆做的菜,不过阿澈的‘乳’母,等于是长辈,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任‘性’,留一个老人家来使唤、
她边喝汤,边想通透了,等阿澈来了,就请送古婆婆回去。
这个新院子,摆设的好,地方又大,她们三个人还能照顾不过来?
以前在白家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忙‘乱’。
古婆婆一见她的神情,又开口了:“大姐儿,我是自己想来的,王爷可没有‘逼’迫着我过来。”
白棠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古婆婆想必也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趁着这个机会过来看看她,等看完了,也该请送走。
这些话,当面都不用说了,免得伤了老人家的心。
白棠吃过饭,洗了澡,还留了一间屋子,用来洗头洗澡,四面的墙,贴着热灶,全部烧起来,就算大冬天在里面,都不会觉得冷。
她等着晾干头发,将卢姐姐送的那一整套取出来,拿在手里熟悉熟悉。
“大姐儿,你说古婆婆这人?”
白棠没有看身后的麦冬,麦冬都能够察觉,更何况是她。
“她应该只是过来看看我。”
“看看你?”
“看看是怎么样的狐媚子才能勾得着陵王大人。”
“大姐儿,哪里有你这样编派自己的。”
“等看清楚了,她不会长留的。”
“那王爷肯定也知道她的用意。”
“知道是知道,毕竟也是‘乳’母,如果感情好的话,他很难推辞,不如等着对方先说要离开的话。”
香菜倒了水进来:“我也说,这位婆婆的年纪大了些,以前薛婆婆在的时候,我们谁也不好差使老人家帮忙做事,这一位恐怕也是这待遇了。”
“大姐儿,王爷几时会来?”
“说不准。”白棠边答着话,手底下可一点没停着,针尖一转,落在她平日练习的皮筒上,单单挑起一丝油皮,那三分针尖已经尽数都没了进去。
香菜起先还没留心,等白棠手中的三十二根银针,都‘插’入‘精’准的‘穴’位,她有些发呆。
她知道白棠没有武功,但是下针的手法实在太快,如果这双手是用来研习暗器的话,又有多少人能够躲得过去。
以前,她听另几个人说起,白棠能够一针将阿陆扎倒的故事。
她只以为是个夸大的笑话,跟着笑两声,心说怎么可能,没武功的人,怎么能够扎倒有武功的,何况阿陆的武功还这么好。
如今,眼见为实,她算是真正服帖了。
“古婆婆睡在哪里?”
“她是王爷请来的,不算是丫环下人,我也不好安排,就让睡在隔壁院子的客房了。”
白棠听了麦冬的话,笑着用手指向香菜。
“她还是王爷请来的,不如让她也去睡客房。”
香菜差点没跳起来:“大姐儿,我不是王爷请来的,我以后就是你的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麦冬也急了:“这话本来该是我对大姐儿说的,你怎么又给抢先了。”
白棠的耳朵被两个人叽叽喳喳够了,索‘性’都给轰出去,耳朵清净,才能定心。
她按着本来算好的筋脉,一路施针,做个尝试。
想到哪里不对的,赶紧先用纸笔记录下来,没有万全的把握,她真的不敢下这个手。
她认真钻研医术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
再一抬头的时候,月牙已经走到偏东,少说也是三个时辰以后了。
外面静悄悄的,跟在她身边时间长些,都知道,她晚上爱想事,还不喜欢被旁人打扰,那两个应该自己先睡下了。
她的主屋外面,有个小隔间,适合另外睡一个守夜的人。
特别是,她的屋里没有第二个在场的时候。
白棠悄悄走出去,果然瞧着香菜窝在小榻上头,睡得真香。
她再退回去,屋中有了流淌的风,白棠一个回头,见着苏子澈‘玉’树临风的站在窗台前,沉默的看着她。
“你又不走正‘门’。”
“习惯了,生怕你已经睡下了,要是见着屋子里都好梦,我就回去。”
“你留下一半的话,吊着我的心,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苏子澈这才笑笑,坐在她的书桌前,看着皮筒,还有她的手札。
“一晚上都在钻研这些?”
白棠过去将手札合起来:“我怕时间赶不及。”
“不会的。”苏子澈的笑容异常温柔,“我走的时候,你躲在屋子里头生闷气。”
她以为他没有察觉到的,原来,他什么都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