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万给三人又送上了几样菜,三人谈论得热火朝天,不但说着昨夜的事,还说着以前在其他地方鬼混的事情,一副引以为豪的姿态,听着听着,就能让人知道这三人都是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能够过这种放荡日子,全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家业支撑。
伏隐越听越觉得听不下去,正要起身离开,忽然心中一动,这三人不正是自己想找的风月老手,青楼中的常客么?自己不去找他们询问那枚春钱的来历,又去找什么人呢?
想到这里,伏隐站起身来,对三人拱了拱手道:“想不到三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有着这么令人艳羡的经历,着实让兄弟大开眼界,不知……”
虽然伏隐话说得客气,但这三人却显然对伏隐充满了戒备之心,方中道问道:“你是何人?”
伏隐笑道:“家父乃是陕西利源号的东家,家中并不缺钱,只不过家父管教太严,兄弟觉得气闷,所以私自出来走走,顺便见识见识一下中土的花花世界……三位一看便知是此道中人,自然知道兄弟是在说什么。”
方中道闻言哈哈大笑道:“阁下眼光不错,我们正是此道中人,原来阁下竟是利源号的少公子,真是没看出来。”这话既带着自傲,又暗中对他的身份表示怀疑。
利源号乃是一家生意做得极大的钱庄,在各地都有分号,身为利源号东家的公子爷而言,伏隐不管是衣着还是配饰都显得寒酸了些,唯一能够让他看起来颇有身份的,反而是那把和他杜撰的身份不相符的流萤剑,盖因流萤剑剑鞘上镶嵌着不少宝石珠玉。
伏隐道:“我一个人离家在外,若是穿得过于华丽,只怕会惹来心怀不轨之人的惦记,为了打消几位的怀疑,让你们看看我从家里带出来的票子。”
说着,伏隐从怀中掏出来一叠银票,其中最小面额的也在一百两,多的还有两千两的,这么厚厚一叠,看来不下于万两,自然都是利源号的银票了,偿若是别家钱庄的,伏隐自然也难以解释明白。
方中道等人都是富家子,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银票的真伪,当下三人再没有任何怀疑,拉着伏隐坐在他们桌旁道:“既然阁下要像长长见识,遇到我们几人算是阁下的福气,不知阁下贵姓?”
伏隐胡诌道:“小弟免贵姓沈。”
方中道点了点头:“出门在外,不显摆自己的身份,这一点沈兄做得不错,不过钱不可露白,沈兄也不该给我们看阁下身怀巨资,幸而我们几人都是不缺钱的人,若是沈兄遇到了歹人,岂非将自己置身险地?在下交浅言深,还望沈兄原宥。”
伏隐装作感激的样子道:“家父从小请了不少师傅教我习武,等闲几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这一点沈某还是有信心的,想不到一来到这里,竟会结识诸位这么仗义的朋友,此后还需要几位多加指点,好让兄弟在花粉丛中不至摸不清情况。”
方中道哈哈大笑,几人一起喝了几杯酒后,方中道给伏隐介绍那盘牛鞭,还招呼他吃,伏隐自然是敬谢不敏,并说道:“我在家的时候,曾听我一个远方亲戚向我炫耀中土青楼的种种妙处,并送给我一枚青楼专用的铜钱,不瞒几位,沈某此次前来中原长见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找到这家青楼,去看看那家青楼里的姑娘可有他说得这么精彩。”
为了表现自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伏隐还故意将春钱说成青楼专用的铜钱。
方中道指着另一位不怎么说话的人说道:“我这位朋友高兄最喜收藏春钱,且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高兄认不出来的春钱还不多,沈兄何不将那枚春钱拿出来让高兄看看,也好让在下看看高兄平时是否在吹牛皮。”
那位姓高的不屑地说道:“偿若有我认不出的春钱,高某宁可将那枚春钱吞了下酒。”
听到姓高的说得如此自信,伏隐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将那枚春钱拿出来递给了他。
姓高的接过来一看,便丢还给伏隐道:“这枚春钱乃是怡春楼家的,且是怡春楼应天府的分号自己铸造的,怡春楼之所以叫做怡春楼而不是怡春院,正是因为怡春楼同时经营酒楼和青楼,且生意不错,南北共有五家分号,沈兄要是真想长长见识,其实未必要去怡春楼,正因为怡春楼还兼营酒楼,所以青楼并不是最好的,姑娘数量和姿色都是平平,沈兄若是信得过高某,大可以去高某推荐的诗书阁,那里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颇懂一些文采,只是价钱贵些,不过沈公子嘛,自然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忧了。”
方中道和另一位孔兄二人闻言哈哈大笑,方中道笑道:“沈兄何止不用担心价钱的问题,以沈兄的身家,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