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这是向小强在北疆的最后一天了。?八?一? ??w w?w?.?8 1?z?w?.?c?om明天,他就要和十四格格一起回南京了。
今天下午,再安排好了一切事务、经过反复检查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他带着十四格格、武炎彬、几个警卫,还有一条狗,乘着一辆越野性能好的军卡,向东开出了迪化基地营区,沿着山间小路开了一个小时,在半山腰停住车,徒步来到了天池湖畔。
向小强和十四格格都非常喜欢北疆的风土人情,更是对天山、对天池留恋不舍。天山天池是一个狭长、幽静的湖泊,周围都是崇山峻岭,湖畔成片的深绿色松林,湖水蓝得让人心动。天上的白云倒影在湖面上,偶有天鹅、大雁之类的水禽游弋湖面,“嘎嘎”叫声回荡在四面的高山之间,真是名副其实的“天鹅湖”了。
如此的湖光山色,让向小强在军务繁忙之间,竟然带着十四格格来玩了两三次。每次来的时候都照例大感慨:
“就算把瑞士、挪威、加拿大、阿拉斯加的风光搬来,也未必比得过我们的北疆啊!”
这次,他和十四格格携手漫步在湖畔的森林边上,看着十几米外的警卫们在搭帐篷、准备篝火,又看着湖面飞过的天鹅,忍不住再次感叹了一遍。
“真的,就算是瑞士、挪威、加拿大、阿拉斯加的湖光山色,差不多也就这个样子了!我们的湖畔要再有一座城堡,那就是标准的童话仙境了!那就完全盖过老外的风光了!”
十四格格笑道:
“瑞士、挪威、加拿大、阿拉斯加,说得好像你都去过一样。你说,你怎么知道那些地方比不过北疆?你都去过吗?”
向小强也笑道:
“我当然没去过,不过我知道。”
十四格格微微一笑,温柔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不再跟他争辩了。向小强揽着十四格格的腰,两人缠绵着,慢慢地在湖边走着,轻轻踢着脚下的鹅卵石。
向小强心里暗笑,这时候的人当然很难亲眼看到世界各地的风光了。这时候的视觉载体都还很落后,要么是黑白照片,要么是黑白电影,还都是效果很差。唯一彩色的,就是绘画。或者是给黑白照片人工上色。但那都取决于绘画者的个人水平。而且即便是写实派风景画大师,留下的作品也就那么几幅、十几幅,几十幅撑天了。哪有后世的数码相机+互联网那么逼真、那么海量啊!
他搂着十四格格,在湖边的一截断木上坐了下来,笑道:
“唉……这次来北疆没打到一头黑熊,真是遗憾。你想啊,为夫亲手打的熊,回去给你做一件大衣,那你穿着多温暖啊!”
十四格格笑着嗔道:
“哪有用熊皮做大衣的,那么厚,还不把我沉死!”
“哈哈。那你想要什么皮的。”
十四格格笑道:
“我就想要你的皮……”
两人笑着,闹着,突然一声枪响,他俩转过头来,看到武炎彬正收起步枪,背回肩上,枪口还冒着烟。湖面上水鸟惊叫着四散飞逃,一只大雁飘浮在水面上,还在一下一下地扑腾着。
接着,武炎彬拍拍那条狗,往湖上一指,狼狗箭一般地冲出去,掀着浪花冲进湖里,只露着脑袋,一下一下地游向那只大雁。很快,它又叼着大雁,一下一下地游回来了。
向小强笑道:
“炎彬就是那么好身手,那么远的距离,不用霰弹,普通步枪一枪命中。……呵呵,今晚除了带的羊肉,还有烤大雁吃了。”
十四格格这时候反而十分心软,她皱着眉头,惋惜地叹道:
“唉……多宁静的湖面,被那小子一枪破坏殆尽……只吃我们带的东西不是挺好么。”
……
他们之前虽然来天池游玩过几次,但是从没过夜过。而明天下午就要离开了,向小强突奇想,想学老外那样,在湖畔露营过夜,最后感受一下天山的魅力。这次一走,可能在离开这个时空之前,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当晚,山上气温骤降,转眼降到零度以下,而且竟然开始飘雪了。下午上山的时候都还穿单衣的一行人,现在都裹着厚厚的大衣和毯子,围坐在篝火旁,流着清鼻涕,哆哆嗦嗦地烤着羊肉和大雁。
这真是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好在带的衣服很足,帐篷也很厚,睡袋也很暖和。向小强心里骂着自己这个露营的馊主意,连肠子都悔青了。但他嘴上不愿承认,表面上仍然有说有笑,吸着鼻涕、打着喷嚏,声音打着颤,还在给大家讲笑话。而大家也一边啃着热呼呼的羊肉,一边灌着烧酒,一边哆哆嗦嗦地听着。
“话说……”向小强转着烤羊肉的铁钎,吸着鼻涕笑道,“话说……有一次希特勒和斯大林在日内瓦开会,两人闲谈间,互相攀比谁的保镖对自己最忠诚。斯大林提议,两人各自命令自己的保镖从这十层楼的大饭店窗口跳下去,看谁的命令管用。希特勒一口同意。
“希特勒争强好胜,先把自己的贴身保镖叫了进来,指着窗口说:‘汉斯,我命令你从这儿跳下去。’汉斯马上吓得痛哭流涕,抱着希特勒大腿苦苦哀求,说:‘元啊,您不能这样啊!我还有老婆孩子哪!’希特勒被感动了,觉得很对不起他,拍拍他肩膀,让他出去了。
“接下来该斯大林了。斯大林把自己保镖叫进来,指着窗口说道;‘伊万,从这儿跳下去。’伊万二话不说,推开窗户就要跳。希特勒一把把他拉住,吼道:‘你这个傻瓜,这是十层,跳下去你会死的!’伊万一边挣扎着一边骂道:‘快放开我,该死的,我还有老婆孩子哪!’”
众人哈哈笑成一团。武炎彬笑道:
“大人,希特勒和斯大林是死对头,他们怎么会坐在一起开会啊!”
一个卫兵笑道:
“大人讲的这不是笑话吗,又不是真事。”
向小强笑道: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有足够的利益就能。要是将来希特勒提议,跟苏联瓜分波兰的话,你看他俩能不能坐到一起。呵呵,到时候别说坐到一起了,喝酒、拜把子都有可能啊!啊哈哈哈!”
……
大雪越飘越大,地面上、树上,渐渐的都成了白色。这里距离主峰博格达峰还有十几公里,距离白天的雪线也有好几公里。但是今夜,博格达峰的雪线在慢慢地往下延伸,已然已经覆盖了天池这里。
在篝火营地十几米远的密林里,有两个黑影,一动不动地潜伏在灌木丛里。这两个人披着白色的伪装披风,握着枪,头上戴着皮帽子,皮帽子上还有一个小红五星。
其中一个较年轻的用俄语低低地问道:
“他们在说什么?”
另一个较年长的脸色很难看,也用俄语小声道:
“……好象是……好象是在污蔑……斯……斯大林同志……”
“污蔑斯大林同志?怎么污蔑的?”
“他们说……说斯大林同志和法西斯头目希特勒是……是好兄弟……”
那个年轻人把手里的枪握得紧紧的,眼里喷出怒火,死死盯着远处明亮的篝火。
“嘿,我说,”那个年长的懂汉语的小声笑道,“安德烈亚,别火儿啊!进攻几个小时后就开始了,咱们就一直在这儿盯着,到时候先把那一男一女给活捉了!回头送到莫斯科去,叫斯大林同志好好看看这家伙!嘿,你说那时候怎么样?斯大林同志一定会拍着咱俩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嘿,好样的安德烈亚!嘿,好样的瓦西里!然后把勋章亲手别在我们胸前……啧啧,那该多美啊……”
“嗯,哼,想的倒是挺美,”安德烈亚瞥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说道,“那个人是明匪军的大头目,那个女的是他的老婆,哪有那么好抓的……照我说,咱们现在就一颗手榴弹过去,把他们全报销……这样趴到清晨,我们恐怕要冻僵在这儿了……”
瓦西里依旧是小声笑道:
“我的小安德烈亚,别火儿啊!你看,咱们是侦察兵,这点苦算啥……亏你还是西伯利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