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外传来了敲门声。
严若文本以为是林管家,但是走过去开门之后——
大门敞开的时候才意外发现是董思卉。
她穿着一件披散站在门外,瘦弱的模样在秋季里显得弱不禁风,仿佛风随便一吹便会倒下,今天的她看起来格外憔悴,脸上没有化妆的她无助地站着。
“若文。”董思卉轻声叫道。
才不过在那次家庭宴会后一个月不见,她便已经消瘦成这样,像是经历了什么。
“分手的事情你想清楚了?”严若文冷漠地望着她说道。
今天刚好是严若文之前给予她分手的时间期限。
她正楚楚可怜地站在门外,满心期待地以为他会心软可是却得到了这般的回应,董思卉的心中不由心寒,她拿着手里的拎包,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做错。
“我能不能先进来?”董思卉小声地问道。
他的脚步往旁边让步,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客厅后的厨房里仍旧是一阵闹腾的声音,客厅里却显得出奇安静。
两人坐在刚好可以正视对方的沙发上。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是这件事情我真的想了很久,一定~要告诉你才可以。”
董思卉打开手里的拎包,翻找出了一张纸条。
他冷峻地坐在她面前,仿佛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似的,自从上次宴会之后她差点让他和席朵朵产生误会,严若文便对她心生不满。
“这个你看看吧。”
董思卉递给他那张纸条。
他平静地接过来,但是当他展开手中那张纸条的时候,那张分明是医院所开出的证明,上面清楚地写着的是一项项的项目检测。
“我怀孕了。”董思卉喃喃地说道。
她怀孕了?!
严若文的背脊一震,震惊地抬起头看她,他几乎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脸色早已愕然。
“你难道忘记了吗?那一晚我们两人发生了关系,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董思卉越发难过地望着他。
仿佛这次事件里最受伤的人是她。
她几乎都给严若文来得及怀疑的时间。
“咣当!”
身后传来了盘子摔碎的声音,重重地掉落在地伤。
席朵朵诧异地看着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脸上原本的愉悦顿时化为虚有,像是突然跌入了深深的冰窖里,一脚踩空后便无法爬起来。
她看着自己亲手做了这么久的菜,满地狼藉地摊在地上,她却只想要有逃走的冲动。
董思卉看着席朵朵匆忙打算跑开的模样,心中甚是得意,更有种报复的快感,她这下知道她的厉害了吧,这件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况她现在可是以前任的身份来到她的面前。
严若文起身,快速地拦在了她的面前。
“朵朵,你听我说!”
他拽住她的手臂,不肯让她这般误会离开。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席朵朵激动地甩开他的手,内心已经在上一秒崩溃的她根本无法直视严若文。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他们两人在房间里的亲热,甚至是他们在床上的缠绵,可是这些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了孩子,这不是明摆着逼着她让步吗?
“她都怀孕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就差冲着他大吼大叫,然而看着他的时候她却已经难过得毫无力气。
清澈的眼眸里眼泪一滴滴地淌流下来,滚烫地滑落在脸庞上都像是在讽刺着她这些日子和他的那些所谓幸福。
“那个孩子是意外。”
严若文强行地按住她的肩膀,努力地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望着她这般哭泣,他的心中也是隐隐作痛却又无法控制住这样的局面,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为之不乱,但她还是破了他的防线,以至于他都跟着她情绪而起伏。
“不管是不是意外,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个孩子——”
她哽咽地哭着,竟说不下去。
席朵朵清楚地知道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那也是若文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却是他和董思卉的,那个女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她面前,她却哭得毫无反驳的余地。
如今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却偏偏不如这个前任。
“给我点时间,朵朵!”严若文压低着声音,控制着情绪说道。
他的心中简直矛盾,那一夜的事情他本是酒醉不省人事,第二天却是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什么时间?!我不听,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听!”
她仍旧无法原谅他,双手不由地推开靠近她的他。
席朵朵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他很恶心,心中还是无法停止刺痛的颤栗感。
董思卉望着他们两人这般恩爱,心中不禁冷笑。
她还以为席朵朵会知难而退,现在看来不过照样还是打算缠着严若文罢了,这般争吵还不是等着严若文去哄她。
“朵朵,你该不会是生我的气的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和若文说的,孩子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一个人能承受得了,我只是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我们都是女人不是吗?”
董思卉走上前去,用着一种柔弱的眼神怯生生地看向她,没有了以往对她的嚣张和锋利。
她的眼泪还流淌在脸庞上,就连温度都没有褪去。
席朵朵视线模糊地看着董思卉,望着她此时这一副伪装成可怜的模样,心中气得恨不得她就此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她和严若文的家里。
她深深呼吸着一口气,想要冷静和她对峙,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
“你觉得你跑到这里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你又是怎样的用意?”席朵朵直接地质问道,发颤地盯着她。
毕竟是当着严若文的面前,董思卉的声音柔柔弱弱的,比起这般大吼大叫的席朵朵显得更加无助,“用意?朵朵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真的分手了,若文也是无辜的。”
“哪里不是了,董思卉你就是故意的吧!”
她咬紧着嘴唇,失控地就快要把嘴唇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