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夫人,一共是两千七百八十万,因为金额庞大,我们需要去柜面当场交易。”
商场经理始终挂着笑脸,只是,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老夫人不信的话,这是司徒小姐写的欠条,还有这个,是司徒小姐压在我们商场的东西。”
“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不如你去家里去拿?”看着商场经理递过来的东西,司徒老夫人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就麻烦老夫人了。”只要给钱就行,经理直接就要带着老夫人上车去司徒家取钱。
“我,我还有些东西要买,你自己去找老先生就行了,放心,你过去他就会让人去给你转账的。”
努力控制自己镇定下来,司徒老夫人做出她原本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好,我知道了。”司徒老夫人装逼的时候,商场经理接了个电话,看着她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还要麻烦老夫人亲自陪我去一趟银行了,不然,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想蒙混过关,还好总经理提醒及时,不然,这么大一笔资金,可就真的烂在他手里了,两千多万,他就是一辈子也还不清啊。
“你干什么?!”被强制性拉上车的司徒老夫人全身都疼,愤怒的拍掉经理的手,不满的质问。
“干什么?老夫人怕不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吧?司徒老先生的布告已经出来了,你还想骗我?”
这老女人到底是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会这么一把年纪了被扫地出门的?
经理都忍不住要对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高看一眼了。
“司徒敬承,你好狠!”没想到司徒老爷子的动作这么快,都到了这个时候,却功亏一篑。
被经理以报警恐吓,司徒老夫人,不,现在应该叫把氏,在银行里交易了两千七百八十万后,看着银行里仅剩的十几万,顿时有种世界都灰了的感觉。
这两千多万,是她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啊。
虽然司徒老爷子平时不怎么管账,却最是容不得别人在账面上糊弄他,所以她平时就算想捞点油水,也是小打小闹的。
而且,她的私房钱,还要给东方静怡添置各种名媛标配,才能让她一次次顶着司徒家大小姐的头衔在都城名媛贵妇人的圈子里不至于被人笑话。
剩下的,还要补贴娘家,娘家的两个侄子自己创业,多的是地方需要钱,商场如战场,情势瞬息万变,若是错过了机会怎么办?
东方静怡的电话打不通,又找不到人,把氏只能先去娘家投靠两个侄子。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原本知道了她被赶出司徒家,还义愤填膺的要去司徒家理论的两兄弟,在听到她说用所有积蓄给东方静怡还债后,两个人会那么快变脸,直接将她轰了出来。
坐在半山腰的大马路上,把氏终于明白过来,以前他们说的需要投资什么的,都是在骗她,就是为了套她的私房钱,如果真的公司缺钱,他们又怎么可能住的上这么好的半山别墅?
再联想到东方静怡莫名其妙欠了那么多钱后,会留下她的联系方式,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是为了她手里的那些钱。
她这辈子,为了情路坎坷的女儿,为了娘家的两个侄子,和从小没爹没妈的外孙女,做了太多的坏事。
为了给女儿出气,她买通体育场里的人,弄坏了江月琴的鞋,让她彻底终止了她热爱的体育事业
为了娘家两个侄子能过得好,她无数次偷偷摸摸的将司徒家的资源用在两个侄子身上。
为了东方静怡在家里没有威胁,她偷偷的动了儿子的药,造成他在那场车祸中失去生育能力的假象,让他往后的二十多年里,都没有一个孩子。
可是,到头来,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女儿怨恨她没办法让她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甚至到后来都不肯来见她一面。
两个侄子在知道她无处可去、身无长物后迅速变脸,直接将她赶出了家门。
东方静怡,一直以为那只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可是现在,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想通了一切的司徒老夫人,就那么瘫坐在马路边上,痴痴的笑着,形如疯癫。
“夫人?”远处的车里,卫霖透过后视镜,不解的看了眼后面坐着的陈淑芬。
“卫霖,你知道吗,其实,在知道她骗我嫁给先生,却无法做一个母亲的时候,我是恨过她的,可是,恨又能怎么样呢,就算为了先生的仕途,我们也只能这样一辈子。”
仿佛自言自语一样,陈淑芬远远的看着那个形容狼狈的老太太,眼底是一片淡然。
“后来,她变得越来越挑剔,很多时候,莫名其妙的苛责,我不是没有怒气,只是不想跟她计较而已。”
“可是,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啊,她是先生的亲生母亲啊,先生对她从来都有求必应,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想到她偷看到的东西,陈淑芬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司徒老夫人,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自私的人,没有之一。
“夫人,怨过先生吗?您这么善良大度,却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明明是明媒正娶,却要小心翼翼的体贴一个私生女……”
“卫霖,你不懂,虽然刚开始我也很难接受,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拿了一把刀,生生的剖开你的心脏,还要问你疼不疼,当时,我真的差点就忍不住。”
“可是后来,看着先生第一次露出那样轻松愉快又忐忑紧张的表情来,我突然明白过来,与先生的舒心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更何况,左左那孩子,是真的很讨人喜欢,相比而言,左左更像是从小在司徒家长大的金枝玉叶,而不是东方静怡那种下作东西可比的。”
说完,陈淑芬自己先愣住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的心里,已经将佑左左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
“夫人,爱先生吗?”半天,卫霖声音很轻的问。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能跟小年轻一样,说什么爱不爱的?”轻笑了一声,倒是像极了热恋期的小女生。
“你肯定想不到,我跟先生结婚前,都没有见过对方,结婚当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坐在床沿上,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将其他人甩在身后,一步步靠近,心,莫名的就急促了起来。”
“后来,满心欢喜的甜蜜没有,他是个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惧的人,我们之间的相处,永远都是相敬如宾、客气疏离的。
“可就算如此,他也从未做过任何亏待我的事情,也从来没有看轻我,就算当初我弟弟开车撞死了人,陈家大厦倾倒,他对我,也始终如初。”
“有时候,我也会莫名的有些心烦,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娶我?娶了我,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可是,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从来不会做什么有**份的人,可是,他却给了我司徒夫人应有的尊重,他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后来,偶然发现了他心里住着的人,我以为他会隐瞒,至少会紧张吧,却没想到,他只是沉默着,对于我的质问,没有任何回应,那时候,我差点就坚持不下去。”
“我幸亏我坚持下来了,现在才会这么幸福,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原来,我所有的委屈他都懂,只是不想弄得家里不安,才一直忍着,原来,我所有的付出他都看得到,不说是因为不善于表达罢了,可是他却给了我陪他走到最后的机会。”
“你肯定不知道,在发现左左是他亲生女儿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选择了告诉我,他告诉我,我们一起去见女儿,一起去看外孙,他说,他以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往上爬,他想用更多的时间陪着我,可以去散散心……”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有多开心,我从来都没有那么高兴过啊,所以,我应该,是爱他的吧,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爱了吧。”
说到最后,陈淑芬面带微笑,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着的幸福,让卫霖不由的愣住了。
“是啊,先生那么好的人,夫人肯定是喜欢的……”喃喃自语一声,即将出口的话,被他生生止于口舌。
“今天真的是有些过分了,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想到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情呢。”
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时候的陈淑芬,比平时看起来更加娇艳可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个五十岁的人了。
“说起来,卫霖,我怎么一直对你有种熟悉的感觉,我们一起是不是见过?我是说在你跟着先生之前。”
“夫人还记得卫霄吗?三十五面前。”卫霖突然严肃起来,一双眼睛,透过后视镜,紧张又期待的看着陈淑芬。
“卫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记不起来了,听起来跟你有关系,是你的什么人吗?”
陈淑芬并不知道卫霖的纠结激动,想了一下,确定没印象,便不再纠结。
“嗯,他是我二哥,三十五面前,家乡突然爆发特大洪涝灾害,家里父母兄弟都被洪水冲走了,只有调皮的我和二哥,去山上抓兔子,宿在了破庙里,躲过了一劫。”
“等我们兄弟两人下山,只剩下洪水过后留下的厚厚淤泥,整个村子,七十几口人,连着房屋农田,什么都没有留下。迫于生计,二哥带着我一路靠吃草根树皮,和好心人的接济,走到了都城。”
“那天,二哥为了让我吃一顿饱饭,去给那些公子哥当脚凳,被那些人欺负、凌辱,一个善良的小姐出现救了他,还将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二哥,虽然那位小姐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她的模样,却印在了二哥心里。”
“那位小姐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给二哥的钱,足够我们在城外租一个破房子,再添置一些生活用品,有了着落,二哥就能安心去给人干活了。”
“在家乡发洪水前,二哥是我们那里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霍木匠的徒弟,二哥很勤快,再加上他心灵手巧,手艺学的好,就连他师傅都赞叹不已,给那些富人家作活儿,挣得也多,二哥就动了供我念书的心思。”
“可能真的是别人说的那样,穷人家的孩子要当家吧,我没有辜负二哥的期望,顺利考进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可是,二哥却在这时候油尽灯枯。”
“临走前,二哥从怀里摸出这个,让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尽一辈子的努力去帮助她,保护她。”
卫霖说着,将手里精致到双眼皮的木偶娃娃递给了愣住的陈淑芬。
“夫人,谢谢你当时帮助了我们兄弟,你放心,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在你身后,帮助你,保护你。”
这是二哥的心愿,也是他的执念。
从大学毕业,他拿着这个木偶娃娃,足足找了两年时间,才找到她,然后,考察了一年时间,才选择了辅佐她的丈夫,司徒先生。
她是救命之恩,而司徒先生,则是知遇之恩。
卫霖跟着司徒青,并非单纯的为了报恩,更多的,是因为他看得出来,那个男人,淡漠的眼底,有着对权势的狂热追求,这一点,让他很兴奋。
没有人不想站在最高处,接受所有人的注目,他也一样,而这一切,只有跟着司徒青才可以做到。
可是,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听着陈淑芬回忆过去,卫霖突然迷茫了。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过成家的打算,一是他已经习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二是因为,他的野心没有找到匹配的人选。
可是,陈淑芬的话,却让他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作为司徒先生的左膀右臂,他太清楚先生的生活了,枯燥、乏味、了无生趣,他真的要继续这样的生活,为了走向更好的地方,娶一个完全不爱的女人?
不,如果是那样,他就让二哥失望了。
“当时,他好像说过他的名字,我急着去参加聚会,并没有听清楚,很抱歉。”
拿着手里栩栩如生的木偶娃娃,陈淑芬不由得鼻子发酸。
她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过去就过去了,可是,那个人却惦念了这么多年,甚至临死前还要做出那样的嘱咐。
从手里这个小东西的精致程度,她也能想象,那个人,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雕刻出来的。
“夫人……”解开了心结的卫霖一身轻松,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原本在地上坐着的司徒老夫人,突然爬起来,疯疯癫癫的往前跑去,就连她一直背着的背包也被她给扔了。
“这种结果,我们也无能为力,叫疗养院的人过来吧。”莫名的,陈淑芬松了口气。
如果老夫人没有疯掉,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容易解决。
做了那样的事情,就算她忏悔,重归于好是不可能了,她最终也只能是一个人在悔恨中孤独终老。
现在失去了理智,至少不用面对彼此的尴尬,不会痛恨过去的决定。
晚上司徒青回家,听了老夫人的事情,只是久久的沉默,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爸爸妈妈,小鱼儿想死你们了!”阔别大半个月后,两个人终于回来,小鱼儿高兴坏了,蝴蝶儿一般,飞扑进了裴逸曜的怀里。
“小鱼儿确定是想爸爸妈妈了,而不是想你的小芭比了?”看着小眼神不断瞄向他们拎进来的东西的小鱼儿,佑左左忍不住逗弄起来。
“哇,妈妈,这个小芭比是广告里的呀,妈妈妈妈,我爱死你了。”
看着佑左左拆出来的娃娃,小鱼儿兴奋的在裴逸曜的怀里扭来扭去。
“这个不是妈妈买的,是外公外婆送给小鱼儿的,过几天,外公外婆可能会来看望小鱼儿,你的谢谢可以留着当面跟他们说。”
揉了揉小鱼儿越来越长的头发,佑左左将她接过来,抱着进门,跟江月琴打招呼。
“妈妈,我还有外公外婆啊?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到过?”
不甘寂寞的小丫头,一手搂着她的小芭比,一手掰着佑左左的脸,将她的注意力拉过来。
“因为以前太远了小鱼儿见不到啊,马上妈妈的爸爸和阿姨,小鱼儿要叫外公外婆,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上次就见了,外公外婆都很漂亮,果然不愧是我的外公外婆。”
“……”所以,还是因为你这么漂亮,他们才漂亮的喽?
对于小丫头如此不管拐多少个弯都能夸到自己身上的行径,佑左左已经是深深的折服了,完全生不出半分抵抗力。
“去那边还好吧,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我听阿曜提了一下司徒家的事情,现在算是确定了吗?”
江月琴好笑的刮了一下小孙女的鼻子,才有时间跟佑左左打听都城那边的事情。
因为上一位司徒家大小姐,司徒青的姐姐司徒慧敏之前纠缠裴逸曜,还害得她重伤,说实在的,她对司徒家真的没有一点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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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宁王,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前期冰块脸,后期温柔体贴痴情男,前期人中君子,后期禽兽不如,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