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穿越成功后,安静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山区。
中年妇女的身材你懂的,现在年轻了,她也要换换衣服了。
她和张国安钻进了树林的深处后,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宋朝人的衣服……
在树林里,安静突然又哭了,搂着张国安说:“我回来了,我的青春回来了!”
张国安搂着她说:“好,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什么毛病和不适都没有了,我要永远这样!”
“好好,我永远陪你!”
等他们两个人再出来,众人看到了一个大个子的宋朝美女,还有一个傻头傻脑的大个子宋朝男生……
两个人在这个时空看起来也是非常般配,一米八五的身高配上一米七五的身高,还是比较合适。
张国安学着宋人的样子做了一个叉手,然后笑着说:“你们两个怎么还不换衣服,这宋朝衣服真是宽松啊,很舒服的……”
吴大鹏和宋子强一起给了他一个鄙视,你妹的,你去和你妹子一起换衣服,我哥俩一起干活……我们有时间吗?
这个宋人的叉手可不是指十指交叉,而是用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去抓右手的大拇指,而把左手的大拇指高高翘起来,再把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向左下方平平伸开。
两只手这样交叉以后,还要悬在胸口,但是不能贴身,要跟前胸保持一点距离,好像是要护住心口一样,这样的礼节就是叉手。
叉手是宋朝男士跟陌生人见面时常用的礼节,该礼节比作揖要轻一些,比磕头就更轻了。
在宋朝,这个百姓见官员同样是要磕头的,晚辈见长辈要作揖,而在摸不清对方的身份和辈分之前,叉手是最安全的行礼方式,既能表示客气和尊重,又不会显得过于客气和尊重。
五个中年大叔都是苦练过的,动作很熟练了。
那块地方的青草现在已经被两名力工清理干净了……足够能搭一个行军帐篷。
安静说:“准确地说,我们年轻了二十二岁……”
宋子强说:“没有吧,我记得我身上……”
安静的双眼有些红,说:“就有……女人更能记住自己受伤害的时间,记得更准确……”
好吧,宋子强不说话了,刚才他没有看到安静的眼睛有些红,好像刚刚小小的哭了一下。
四个人搭手,他们更快地搭起来帐篷,并把一些必须的设备从车上拿下来。
要吃早饭了。
早饭其实很简单,就是几个茶鸡蛋加矿泉水……这还是他们从那边带过来的。
王德发和万士达也回来了,他们把周边地区粗略走了一圈,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
六个人蹲在地上,头碰头,看着王德发用一根小棍子在地面上划来划去,不停地介绍着周边地形,万士达适当地做着一定的补充。
此地是山区,这是废话,可还得说。
周围一公里处都是茂密的杂木树林,在西南部分发现有被人砍伐过的痕迹,看来是樵夫所为。在东北角有一条小溪,那溪水现在正在酒精炉上煮着,水质有待烧开后评价。
没有发现大型动物,小型动物较多……感觉蚊虫较少,虽然天气为26摄氏度,但是,没有那面世界蚊虫扑面的感觉……目测远处的最高峰不过千米左右。
吃完午饭后,他两个再出去走得更远一些。
这一上午最重要的是要给宗申正向三轮摩托车找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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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期间,天目山山脚下的嘉前乡目源屯村,有一户洪姓人家,自祖先洪载迁居到这里,一直耕读传家,礼孝待人。
话说到了洪咨夔这一代,这耕读世家就有了结果。
洪咨夔一共生有三子,长子为洪熏、二子为洪焘、三子为洪熹,都在当地颇有名望。
这洪咨夔和他的长子洪熏分别在宋嘉泰二年(1202)、淳祐四年(1244)考取了进士,官至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
洪咨夔还被加授翰林学士和端明殿学士,成为当时南宋朝庭的重要辅臣,当地民间人士到现在还称他为“洪丞相”;他的长子洪熏卒后也被追赠端明殿学士。
南宋景定五年,是个甲子年,这一年天下风调雨顺。
洪家此时也传到了第四代人,主家的长子名为洪乔祖,其人乐善好施,平常极好禅学,此时正一心思索,以求参悟。
嘉前乡目源屯村山清水秀。
天目山如何秀丽不必多言,此村还有一条宽阔的溪水穿村而过,把这个村子分成了两半,分为溪南地区和溪北地区。
在这座村庄的两边,远远望去,还有两座突兀而出的山脉,它们分别叫作龙阳山和龙阴山。
龙阳山在前,龙阴山在后,龙阳山的龙头直指村口。
这个村子里此时有两家大姓,除了洪姓之外,还有一家阮姓。其它的姓氏比较杂乱,都是世代自耕农,还有一些佃租者。
这阮家与洪家主分居在溪南和溪北,两大家族相处甚好。
只可惜这阮家人丁不旺,总人口还不到洪家的一半。但是阮家都也出过一位进士,在南宋绍定二年(1229),阮家的长门长子阮烈高中进士。
到了现在,阮家也正好是第四代人,长子为阮山,他此时正在南宋的行在,临安府,做些生意,不算时常回来。
这个村子还有一个传说。
相传,古时候有一老道途经此地,正好赶上雷雨交加、乌云翻腾的天气和天象,他见到一条似龙非龙的动物从龙阳山飞跃而出,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向西飞行,隐没在龙阴山上。当时就被这现象惊住了。
于是,他悄悄画了两道符,一道符贴在村口,一道符烧掉了。
此后这溪南、溪北之地只出了几任进士、将相后,便停止了。
后来传说,那飞出的怪动物叫“夔牛”,这夔牛现身时却被那老道用符镇住了。这真是太可恶了……
那洪家洪咨夔的“夔”字也正来自这个传说。
后来又慢慢有了新的传说,说如果有人能破了那道符,想必这目源屯村子里仍然会人才辈出……但是,如何破得那符?
村子里的人有关心此事的,便四处寻问破解方法……可是各方术士提供的破解方法太多,而且大多方法千奇百怪,众人都一一试过之后,也没有什么办化,慢慢地村子里的人便失去了兴趣。
不过村子里也有人说,那洪家长子洪乔祖早有办法,只不过正在寻找最好的一个妙法……要不然为何总有僧人来到洪家,而且每次僧人走了后,都见到洪乔祖时常仰天大笑?其他人休得胡乱操心……
此话传到洪乔祖耳中后,他微微一笑,不予理会……山区农家、市井俗子,只想得那异物庇佑,他们如何能理解参究禅法的妙处?
这一段时日,他正在苦苦思索着一个话头:“生从何来,死向何去”。
这个话头是住持净慈寺的断桥妙伦禅师留给他的。
他曾经去净慈寺居住过半个月,期间,虽然他一直参究不止,用功精勤,以至于胁不至席,口体俱忘,但却未有所发明。
事实上,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更高深的话头,他平常想都没有去敢想。
大约在两年前,名震天下的雪岩祖钦禅师四处云游时,碰巧来到这目源屯村,见到此地山水皆佳,便有了在此地参悟之心。洪乔祖有幸请他在洪家小住了几日。
洪乔祖日夜侍奉,不敢有亏待之处,祖钦禅师也就略微点拨他一二。
祖钦禅师临行前,洪乔祖每次入室请益,祖钦禅师都要问他:“阿谁与你拖个死尸来?”
而洪乔祖每次刚要开口应答,祖钦禅师却先是一拄杖打过来,不让他发言。
如是情形,发生过好多次。
洪乔祖刚想要苦思这“你为什么拖个死尸来”的话头,祖钦禅师却大怒,让他四十岁之后再去思索参究……现在不得去想。若要再想,终生不得靠近我佛家。
好吧,洪乔祖现在便不去参究它,把它深深压在心中,就专心等到四十岁之后再去参究。
此时,洪乔祖二十有六,有一子,活泼可爱。
阮山二十有七,有一女,聪慧伶俐。
这本应该就是一个充满着山水田园风光的地方。
在这里,大宋村民们过着平静谦和的生活,收成不多也不少,过去是多少,如今还是一样……山外现在一直在因那贾似道所推行的公田法而纷纷扰扰,但这个村庄里却没有受到影响……官家要如何那就如何了,只是这村庄里却没有田地多于二百亩的人家。
爷爷洪咨夔的一生当中,礼孝、廉洁、直谏是出了名的,以致成为后人做官廉正的楷模。所以家中无甚积蓄,良家而已。
洪七公是洪家的一个旁枝,为人善良本分。前些日子偶尔进山,说是于途中遇到一个怪人,浑身是花绿的样子,走路时,双手举着一个白色东西,竟然还有红光!
当时,他马上被吓跑了,但没见那物追来。后来寻些子侄再回去探看,无甚异状。
那一处进山小路本来就是十分偏僻,一出现传闻后,靠近那里的人更少了。连打柴的人都不再去那里了。
这天目山大着呢。
洪乔祖原本是不信这些虚妄之言,一心向往神佛之人,如何能被魑魅魍魉所惑乱……
但是洪七公的话,他又不得不信,从小时起到现在,他就没有听过洪七公说过一句虚言……如此看来,这件事情定是实言了。
又过了几日,村子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个把月后,大家都把这件事情忘掉了,也许是洪七公年岁已大,眼睛花了。
洪乔祖也忽地想起一句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他对此言深深领悟了,顿时感到自己的悟性又进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