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0x届602的学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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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飞草长的三月,北国或许还在雪花飞舞,而江南得长提早已绿柳成荫陇烟滴翠了。在这样一个秀丽怡人的季节里,张鸣筝坐上了陆尧开会新泽的车里。
高速路边的都是盛开的油菜花,大片大片的金黄让副驾座的人心情大好。车子过桥时,有风吹进来,带着香甜。
“这儿景色真好。”她摁下车窗,凝视着一大片的美景,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拍着拍着摄像头转到了开车的人身上。
陆尧穿了一身休闲细格纹衬衫,袖口卷到了臂弯,隐约的青筋起起伏伏,像是山峦上蜿蜒的小路。她好奇的伸出食指轻轻顺着臂弯一路抚摸到手背,隔着皮肤竟然能够感受到他血管里沸腾的血液。
“陆尧,我能感受到你的血在流动哎。”她惊讶的看他。
陆尧白了她一眼。“第一,我是个活的;第二,我是个热血青年,你再这么摸下去我真的不保证不会发生点什么!”
……张鸣筝默,乖乖的收回手坐好!
“摸一下怎么了……”她明知故问,歪着脑袋看他,舒展的柳眉和有意生媚的眼角,像是一把小勾子,直直勾向某人。
陆尧扭头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
“前方一千米有休息站,你若是没关系的话我不介意的。”他冲她眨眨眼,像是个等待奖赏的孩子。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张鸣筝哭丧着脸窝进了椅子里,怨念的看着认真开车的人。
“陆尧,你和我说说话。”不说话,那种紧张的感觉立马就袭来了,一圈圈缠在脖子上,越勒越紧让她无法呼吸。
开车的人利落的超过前面的车后,四下看了路况还算稳定,随即抽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筝筝,你房子怎么还没退租?”
呃……他怎么会知道她房子没有退?靠,早知道找他说话他就问这个那还不如紧张到死算了。
被问到的人答不上来了,黑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想能让他信服的借口。
“别撒谎,想好了再说!”
余光瞄了她一眼,陆尧很淡定的补了一句,顿时让张鸣筝血流如注。
“表妹过来了,暂时没找房子就先借给她住了。”她摸摸耳朵,笑着想要抽回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却无功而返。
“表妹?”开车的人重复着这两个字,慢慢的念出来,嗓音里的探究让张鸣筝汗毛倒数,连带着习惯弯着的脊背都挺直了。她大气也不敢喘的偷偷看着男人的侧面,心想不会露馅了吧?
陆尧不说话,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让她渐渐心跳加速,就在她准备坦白时他却突然点点头开口。
“恩,那就住着吧。以后这种事记得报备,好歹是一家人,一起吃个饭还是有必要的。”陆上尉很官方的给出了回应。
靠,吓死爹了!
张鸣筝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还有什么以后啊,她宁愿死也不愿再背着陆尧干嘛了,被他拷问的滋味就像死过一回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好。都怪沙金,蛇精病突然跑来宁江还直接冲到他们单位找她,说什么杀人了,要找地方给他避避。
妈的你家杀人了还能骚包的开着跑车走南闯北啊,当时她真想呼他一脸大姨妈。
本来不想搭理他,奈何他竟然不要脸的欲在她单位来一场秦香莲和陈世美的戏码,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想到之前租的房子没到续租日,空着也是浪费索性就给了钥匙送了佛。沙小受得寸进尺的剥削她,让她大出血的给他买这买那买了一堆她平时都舍不得买的日用品,大有长住的势头。
“这个我不要啦,筝筝你给我买这个,我一直用这个牌子的,那个我用了会过敏。”
超市里,沙金将她扔进购物车的沐浴露又扔了出来,最后长指一挥,指了最上面带报警锁的某名牌。一看价格条,张鸣筝脸都绿了。
“沙小受你有病啊,洗个澡至于用这么贵的东西么,我不买,我没有钱。”妈蛋他要的那个一瓶都够她洗一年的了,真当自己是杨贵妃也别拿她当唐明皇啊!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帮你看房子,你也不对我好一点。”沙金委屈的看着她,一脸不乐意。
张鸣筝瞪圆了眼托住差点掉下来的下巴,挥手一掌就狠狠的拍在他背上,沙金没料到她来这么一出,顿时弯腰咳起来。
“爱要不要,爹还不给你买了!”她说完把购物车一推,作势要走。
“哎哎哎,你怎么这么不可爱。好好好,我不要这个,那我要这个行么?”某人皱着脸退而求其次。
“就这个,爱要不要,不要我走了。”张鸣筝扬了扬被他扔出去的小瓶子。
沙金气结,一把抄过来扔进购物车里。“这个就这个!小气鬼,以后还你,三倍还你!”
“话可是你说的,还钱的时候不乘三小心我告你!我都录音了!”这招可是跟陆上尉学的,凡是都要讲究证据嘛!拨了拨长卷发,张鸣筝得意的踩着高跟鞋扭身而去,丢□后目瞪口呆的沙金。
“靠,你到底是什么妖孽转世的张鸣筝!”
“想什么呢?恩?”
手背传来痛意,张鸣筝回神看到陆尧俊挺烈艳的脸后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她扑哧一笑摆手。
“没事,想到了一个笑话而已。”
“什么笑话?”很显然,对于她的敷衍某人不打算轻易放过。被他一个眼神看的有些心虚的某人努力在脑子里搜罗这能入陆上尉耳的笑话。
“就是上次胡袖和我说的一个关于程序员的笑话,老婆给当程序员的老公打电话:下班后买一斤包子回来,如果看到卖西瓜的,买一个。当晚,程序员老公手捧一个包子进了家门……老婆怒道:你怎么就买了一个包子?!老公答曰:因为看到了卖西瓜的。”
……
陆尧本不想笑的,可最终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张鸣筝看他眉目舒展眼含秋波的样子,心里突然起了歹意,小手一伸挑了陆尧的下巴欺近,吐气如兰。
“小娘子今日眉眼生媚的,可是有什么喜事和小爷说?”
陆尧倒是很配合的任下巴被她挑着,手腕一转将车开进了休息站停车处,然后慢慢转头来看向一脸色迷迷的张鸣筝。
张鸣筝玩性大起,又凑近了一点,学着陈某某的样子扯着一边的嘴角坏笑。谁料到被她调戏的人突然冲她阳春一笑,眉眼燃情,带着烈阳的情意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扑来。没有刻意的做任何动作,就那一笑已让她醉卧千年也愿意。
“我还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
“我有了你的孩子了。”
……
“喜么?”陆尧看着明显僵掉的人,坏心眼的追问道。还沉浸在他娇羞模样里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张鸣筝机械的收回手转过头去,打定主意到新泽下车前,都不要再和他说话了。这样的陆尧,真的……比生化武器还具杀伤性啊。
陆尧哈哈笑出声来,伸手捏住她白嫩的小脸。
“还玩么?”
“……不玩了!”
“下次呢?”
“……没有下次了。”
“记住了?”
“……记住了!tt”
“真的?”
“如假包换!如!假!包!换!!!”被问到后来的张鸣筝怒捶座椅,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让陆尧忍俊不禁。最后还是没忍住,拉进怀里堵住了那张微撅的小嘴。
宁江到新泽,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陆尧开的快所以进入新泽时才十一点不到。军区大院在城东区,陆尧轻车熟路的沿着郊区的大学城一路朝城东开。原本昏昏欲睡的张鸣筝却突然支起了身子,望着前方的眼发直。
“陆尧停一下,停一下。”
她急急喊道,车子在她的喊声下徐徐停在了某所高校前,墨色的校名挥洒在庄严的大门门头上,落笔处赫然是多年前的某位领导人。
“要下去看看么?”陆尧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朝气蓬勃的大学校园就在咫尺,但凡是个人,都会对母校念念不忘吧。
张鸣筝紧紧的看着校门,声音有些激动。“可以么?”
“当然,吃饭的时间还早,他们不会这么早准备的。”
他话音落,张鸣筝已经推门下车了,她有些激动却又近乡情怯,走到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随后而至的陆尧牵起她,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一副意兴阑珊的慵懒模样仿佛饭后消遣散步一般,怡然自得。
“这可是你的学校筝筝,你觉得我一个陌生人能带你走到哪去?”
走了好一会儿,陆尧拉她站住,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有些神游的人终于一点点静下来,她回头看说话的人,浅浅一笑。
“走吧,我带你看看,我也好久没回来了,好像很多地方都变样了。”
时光荏苒,三年没有回这个城市没有来过学校,这里留下了她一生中最美好青春的地方,却被她遗忘了那么久。如此想想,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了,仅仅是一场失败的爱恋,就让自己放弃了大好时光,实在不应该呢。
“那边是食堂,再往那边是西苑,太大了走不完,我带你去看看我以前住的宿舍楼。”她拉住他,快步朝左前方走去,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后她才停下脚步,看着几步开外的宿舍楼大门,语气雀跃。
“就是这里了,我和菜菜在六楼的a602住了四年,那时候一到晚上这里就能看到一对又一对的小情侣依依惜别呢,宿管阿姨每次一到十一点就拉灯关门,可凶了。有次史明扬来了,菜菜回来太晚结果被关在门外,无论我们怎么求阿姨她就是不给开门,大晚上的坐在那教育了我们整整一个晚上。”
“还有一次,我们学校池塘的睡莲开了,有人倒挂在池塘的围栏上摘了一朵送来给女朋友,结果被宿管阿姨抓到了,扭送校务处,结果那个男同学被罚捞池塘的垃圾一学期呢。那时候我们都喊她灭绝师太,可是毕业的时候,她还说舍不得我们。呵呵。”
“她估计已经不在这里了。”看到宿管室进进出出的几个人都不是认识的,张鸣筝有些惆怅的叹息道。
陆尧站在她身侧,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面,握她手的大掌紧了紧。
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力量,张鸣筝笑笑。“走吧,不看了,早就物是人非咯。”
“筝筝,你想不想来新泽?”陆尧突然认真的问道。
仰视他的人一顿,有些不明了。“什么意思?”
“我是说……”
“你是那个0x届602的学生么?”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两人不远处传来,张鸣筝扭头看去,一脸惊喜。
“灭……宿管阿姨!”她及时刹住口,不好意思的看着朝他们走来的老妇人。
年月六旬有余的宿管阿姨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端着饭盒,显然是从食堂回来。细细的看看张鸣筝后又看看陆尧,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
“这是你的对象?”
“嗯!”张鸣筝重重的点头,一副我老公很帅吧的得意之色。
宿管阿姨又是一笑,“我有好几年没看到你了吧,你那个同学倒是常来,前两天也来了,和一个高高的男的,我问她是不是她对象她也不说话,就知道笑。不像你,小丫头不害臊就这么点头。”
原本想笑的人在听完后皱眉,试探的开口。“阿姨,你说的是蔡心妍么?”
“名字我记不得了哟,就是那个天天和你同出同进的,头发很长的那个。”宿管阿姨将水瓶放下,摆摆手说道。
顿时,张鸣筝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那个男的有多高?比他高么?”她指指陆尧,有些挣扎的问道。
土豪先生比陆尧至少矮了四公分,而史明扬……
“嗯,”宿管阿姨又看了一眼陆尧,点头。“和他差不多,可能还要高一点。”
张鸣筝的心在听完宿管阿姨的话后,沉到了谷底。
“那个,阿姨,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她急急的说道,拉着陆尧就要走时,却又被喊住,
“对了小丫头,我这里还有你的东西。”
已经走下台阶的人停住了脚,“什么东西?”她不记得毕业的时候丢下过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有东西在宿管阿姨这边?
宿管阿姨说了句让她等等后就进了宿管室,不一会儿领着四个纸袋子出来。
“你毕业那年十月份寄来的,连着去年的一共四份,都是十月份收到的。我托教务处的人查查你的联系方式,你也知道他们都是吃饭不干事的人,一直没给我回信,我想着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给你吧,可一等就是四年,我下个月就要走了。真好,你今天就来了。”
十月?四份?
“时间久了放在我那都潮了,我给你把外皮撕了,就剩下这东西了,都是一样的盒子,四个一模一样。”她边说便将东西往外拿。
张鸣筝后退了一步,在宿管阿姨取出纸袋里的盒子时,目露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づ ̄3 ̄づ啵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