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陆尧你丫的我又不是小三,什么叫不相干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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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人家吃你豆腐还吃的情有可原。张鸣筝叹气,心想这人说话还真够简洁有力的。她跟着他的脚步一路朝下,刚走两三步便一个跄踉朝前栽去。来不及喊一把揪住那只握着的温热大手,身子却止不住惯性往前倾。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打横抱住了,那横在她背下及胸侧的手臂富有力度的肌肉清晰的印在皮肤上,让她身体冷不防的泛起一股燥热。

“还是抱你下去吧,介意么?”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响起,张鸣筝能够感觉到他靠的极近,言语间热气喷薄在额上,让她不舒服的后仰。

她还有介意的余地么?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男人特别轻松的说道,一步步朝楼下走去,“你姿势不要这么僵硬,我视力也不是特别好,靠近一点。”

他状似不经意的话杀伤力却是极大的,张鸣筝小的时候有一次在机关大院的楼道里和小朋友玩,不知道是谁无意间按灭了楼灯,她一慌就这么摔了下去。从三楼一直滚到二楼楼道拐弯处,额头上划开好长一道血口,缝针的痛苦至今记忆犹新。

满意的感受到怀里的人伸手揽在了他肩侧,陆尧抱着她稳步朝下,黑夜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来。只是,还没笑道一半,就听到楼下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靠,谁又把楼道里的灯关了,肯定是陆尧这臭小子,陆尧,陆尧!”

火大的喊声充斥在楼道里来回荡漾着,楼下的喊声渐渐接近,带着微弱的手机灯光在转角处冒了出来。

“陆尧,陆……啊——”

程晋一声杀猪般的吼叫冲出喉咙,他缩在墙角处看着阶梯上的人影,迅速摆好了格斗的预备式。

却在看了半天后,迟疑的问道。“陆……尧?”

“不然呢?”

“我靠,你是不是又想整我在家里把楼道的灯关了的,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栋就你那屋能控制楼道的……”

“程晋听老史说明天要整顿军务,你确定你家现在不需要打扫一下么?”陆尧适时截住他余下的话,有点冷的声音摆明了现在心情不是一点点的不爽。

整顿泥煤啊!正要破口大骂的程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陆尧不是一个人,他的手上还打横抱着另外一个人。从那在空中飘啊飘的长头发来看,是个女人没错。再一联想到他刚刚莫名其妙的整顿内务,顿时,那个在政治部帮人洗脑的脑子飞快的运转开来。

“先放我下来。”张鸣筝压低声音在陆尧耳边说道,软软的呼吸洒在他耳朵周围,让他一下子动了情。

“不用!”他紧了紧抱她的手,“不相干的人而已。”

这边不相干的人而已刚出口,那边本来笑着迎上来想问问是不是弟妹的程晋顿时暴跳如雷。

“陆尧你丫的我又不是小三,什么叫不相干的人啊。”

“你还不上楼?”说话间陆尧已经下到了他面前,借着手机的灯光恶狠狠的瞪了程晋一眼后转身朝楼下走去,那速度快的生怕程晋瞧见了怀里人的样子。要不是因为天太黑,就在他擦身而过的瞬间,程晋一定能看到陆尧那张比包公还黑的脸。

差点被就让他穿帮,能不生气么!

直到被他抱出单元门走了好远,张鸣筝才回过神来,借着路灯看了一眼抱她的人,浓眉微挑,唇角勾起。

她直觉的感受到心跳加速,伸手拍拍他。“放我下来吧,有路灯,我能看得见。”

便宜占了,美人抱了的陆尧为了自身形象着想,还是乖乖的将张鸣筝放了下来。豆腐好吃,可也得适量啊。见她站稳了,便抬起胳膊想揽她,却不想对方借着理头发的机顺势灵巧的避过了。

他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她。“地下车库也有点暗,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下去?”

“我在这等你吧。”有了前车之鉴,张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陆尧点头,大步朝地下停车场走去,路灯下的背影显得尤其高大挺拔。张鸣筝想,多年的军姿果然能提炼一个人的气质,还没有军装在身光是背影,陆尧已经算得上赏心悦目了。这样的男人,用菜菜的话来说,果然是好货。

好货难驾驭,而她张鸣筝却一心只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但是别人没有明确说出什么,她也只能屏息以待,总不好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的给人家盖帽吧。况且,照着陆尧那条件,若真拒绝,还挺可惜的。

你看,这就是人性的劣根。一面理智抗拒着,一面又虚荣地沉溺。

年末已然,整个办公室都处在丰收的亢奋期,张鸣筝也不例外。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她手中的某一中型订单却被人截了去。而截他订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处处和她对着干的吴暗香。

“算了,筝筝,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周姐劝道,看张鸣筝一张脸都气的发红,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被狗咬了,那我都被狗咬了几回了,你就吃准了我不找她麻烦。”

“筝筝,说真的,你找他也没用,你想想,她敢这么做还不是曾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昨天晚上吴暗香请赵总去翻云海风流了一晚,花了好几万块……”

“常欣,这话别乱说。”胡袖出声阻止,小心的看了一眼张鸣筝。这丫头看着和气,可要是踩到猫尾巴上,那也是翻脸不认人的,只希望她在气头上没听到常欣的话。

“什么意思?”张鸣筝望着常欣,“什么翻云海?吴暗香请赵总去翻云海了?”

常欣看了一眼老马,对方没有制止,她索性也放开了警惕。“我在厕所听到财务部的出纳聊天,说今天早上收到了吴暗香拿来的报销单,是翻云海的发票,请中海的赵总一晚上花了好几万。估计那15台机器的订单,就是这么来的。”

“欺人太甚!”张鸣筝怒不可支,猛地站起来就朝外走,胡袖察觉不妙,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声道。

“张鸣筝你冷静点,你现在去也没用了,单子都签了,你不是自找没趣么?”

“你放开我。”

“张鸣筝,你现在去就是给人看笑话的,前期还不知道要怎么笑你呢!”

“胡袖你放开,”张鸣筝回头看她,眼里虽然怒火滔天,但是却含着清明。“我不会去找吴暗香,我只想和曾健确认一点事情。”

胡袖一听心里一惊,手更不敢放开了,直到身后传来老马的声音。

“胡袖,你让她去吧,也该讨个说法。”

一切都在曾总的意料之中,张鸣筝手里的大主如果不借这个机会让她发愤图强多压榨点出来,后期维护在年终报告上也是过不了关的。这就是公司的软斗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也不能例外,老马叹气。

曾健看到张鸣筝后,一副泰然的样子让张鸣筝气结,之前那次谈话还历历在目,他要的不过是收益,而她张鸣筝要的,不过是争口气。

“赵总是我的客户,吴经理用这种不良的竞争方式将他挖了去,如果曾总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这样不良竞争方式一定会恶性循环下去,即便是带来了更多的利益,但是巨额的招待费北京总部真的可以审核通过么?”

她开门见山,不想在老狐狸面前拐弯抹角。班门弄斧的蠢事,她不想干。

曾健双手交叠眯眼看着她,怪不得高皓一定要和她死磕,这孩子生起气来像个火焰似得,好看的紧。

“小张,你要知道,我看的是收益,总部看的也是收益。”

话里的意思够明了了,张鸣筝冷笑,抬眼看他。“也就是说,不论前后期,只要收益相当,那应酬招待费都是可以另当别论的是么?”

“我只要你的报销费用控制在订单面额的百分之零点零二,其余的,我都不会干涉。”

好,很好!她在岸上徘徊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得下海。既然鞋已经湿了,那又何必苦苦等着太阳来晒干,大不了不要了。

回到办公室时,她已经平静下来了。胡袖偷瞄了她几眼后,张鸣筝电脑桌面的右下角小丸子头像突突地跳着。

“怎么说了?”

“……没怎么说,以后咱们该招待的招待,公司会报销的。”

“真的假的?”

“你说呢?真贱亲口说得,我还拿手机录音了,新手机就是好用。”

“--!你没事吧。”胡袖生怕张鸣筝气的失心疯,一再确认。

“……”张鸣筝打了一屏幕的省略号发出去,整个人后仰靠在椅背上,脑子里飞快的筛选着今日就要敲定行程的客户,桌上的新手机嗡嗡作响。

她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下意识的想掐断,可又鬼使神差的伸指点住绿色的按钮向右划去。

“喂?”

那头沉默了一下,接踵而来的是一道如深秋浓烈阳光般的声音,带着热度和力度。“我是陆尧。”

呃?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陆尧一直没问她要她也一直没有给过啊。

“有事么?”但既然打来了,就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尴尬。

“下午有空么?”他的声音总带着张弛有度的力量,就如他那天送她回家时抱着她下楼的手臂。但是那样的人,并不适合她。

没空两个字几乎是要脱口而出时,对方又开口了,“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有让你心情变好的地方,去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她疑惑。

“接电话的语气分为两种,一种是接陌生电话一种是接熟悉电话。一个成年人但凡在接陌生电话时是以简短的‘喂’作为开场白,一般而言这个信息就表明了此人现在心情处在负面中。”陆尧说完看了一眼开车的人,继而抬臂撑住下巴。

张鸣筝心想,不愧是政治部洗脑的,说得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她要是十六七岁的懵懂少女,保不准被他这副自傲的样子给吸引了去。可惜了,她早过了十六七岁了。

“我下午还有点……”

听出了她接下来要来的拒绝,陆尧没有给她机会立马出声打断,“我正好出来办事,办完事我就去找你。”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们单位是在成贤大道东街吧?我到时到了给你打电话。”

他说再见的时候那语气让张鸣筝立马想到了他那晚在路灯下浓眉微挑的样子,那灼灼的眼神让她心下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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