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兄弟啊。”李亮亮苦着脸诉说到,“终于看到人家了,走了一夜了!”说着哽咽几下后来竟然泣不成声了:“我是来找儿子的,七年来腿都跑断了……”有几个握着棍子的手,听到此话竟然慢慢地松了下来,甚至想打发李亮亮离开。
“快撤,亮亮老弟自有办法的!”老倪且走且朝着周空空说道。“他没事。事不宜迟,走为上策,有其他的事,回去再说。”老周对着憋着一肚子话的我说道。既然两位老大都如此肯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熟练地退回藏车处,趁着古宅门口那里惊慌一片,我们连车灯也没敢开,车顶遮蔽物也没掸落,就靠着我打开的小手电筒一路照射下,老四轻轻地发动起车,逃之夭夭。
真是万幸,就在众人刚驶离小坑不到五秒,一束聚光扫了过去。李亮亮的心刚才几乎提到嗓子眼了,现在看到没事就放下心来。正在门房里和几个年轻的保安扯着闲话,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质问道:“你是远道而来寻亲的?”“这还能有假!”李亮亮抹抹又要流出的眼泪道,“兄弟,你不懂啊,它……”“别给我扯淡了,交出你的手机来!”中年男子厉声喊到。亮亮不敢反抗,乖乖地交于男子手上。门卫室里,实在有些凌乱了,搓衣板和脸盆、脏衣服之类的几乎占了半间屋,男子下意识地捂捂鼻子,把脏衣服踢在一边,坐在一个反扣着的盆上,也许他在计算机上造诣非凡,将亮亮手机卡褪下,三下五除二安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劈哩啪啦鼓捣半天,然后抬起头来道:“看你小子的轨迹路线的确是走了不少地方啊!”“都是为了孩子,受再多苦我都心甘情愿!”说着又忍不住淌下几滴热泪。“哈哈哈,你骗吃奶的娃儿还可以,竟然骗起老子来了!”中年人忽地脸色大变,怒喊着:“这人踩盘子来了,给我绑起来!”众保安尽管一脸疑惑,还是动手把可怜兮兮的寻子残疾人给绑起来了。中年人这才呵斥道:“你一个瘸子,半夜三更飞着来的,尤其是最近两个小时跑出了五十公里的速度?你小子老实跟我说,还有多少同伙,他们到底在那里?”“你不懂,我这是二手手机,所以手机经常坏,读数也就不准了!”亮亮强辩道。“混蛋,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你小子嘴硬的很,不上大刑不服软啊。”亮亮一听得要上大刑,居然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了,整个古宅都充斥着凄厉的哭腔。“把他的嘴给我堵上!”男子命令道。几个男子刚要往亮亮嘴里塞步,忽然闻到一阵臊臭味,低头一看:瘸子胯下湿了一大片!这一幕引的大家哄堂大笑,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保安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金大队长,咱们搞保卫工作也十几年了,几曾见过这么不抗吓的侦探?!”“又是瘸子,又是懦夫,又是侦探?哈哈哈!”众人也觉得金队长有点大惊小怪了。“真是怂包儿一个,先扔地洞里去,饿他几天在细细审问。”金队长不无失望地说。说实话,以他二十年安保工作经验来说,作为一名职业侦探心理素质过硬是基本条件,在国家大节方面可能改变,但在个人小节方面这么软蛋猥琐的侦探,老金委实是从没有听过和见过的。
听到金队长这么说,李亮亮转忧为喜,把腿张开,用脏衣服擦擦淋湿的鞋道:“我带的包里有衣服,先给我换条裤子可以不?”“行个屁,把你的脏手赶紧拿开!”过来两名保安呵斥着拿过一条破布给亮亮蒙上眼睛,推推搡搡把亮亮赶入一个地牢。
期间亮亮努力回忆着穿过了几个拐角,下过了几层台阶。当闻到一股潮湿且发霉的味道时,亮亮怀疑自己已经到了地下室,果真又转过两个弯后,眼睛上的步被扯掉了。亮亮睁眼一看:这与其说是地牢,不如说是一个水泥盒子,“盒子”占地三个平方左右,三面墙是水泥制的,只有走廊处的一扇门是白杨木制的,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能从走廊里透进微弱的灯光。小牢房里面黑灯瞎火的,整个屋子都被一尺多厚的稻草占满,生活在这里真是暗无天日了。
李亮亮似乎累的够呛,双拐一丢,一屁股坐定在稻草上然后往后一倒再也不愿起来。一个保安恶狠狠地瞧着李亮亮一眼,高声吩咐道:“老实点呆着,如果你弄出哪怕一丁点动静,老子剥了你皮,明白吗?”
李亮亮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保安们把亮亮的双拐一脚踢到门外接着“砰”一声室门被关上了,再接着“咔嚓”一声大锁也被上上了。“龟儿子们不得好死!”李亮亮忍不住低声咒骂道,这下彻底成了人家手中的宠物鸟!
李亮亮处在这黑牢中,生死难卜,加着这令人作呕的霉湿的空气,李亮亮感到无比的烦闷。静!不是一般的静!黑,不是一般的黑,而是坟墓里边的黑!李亮亮简直像一个给活埋的人,仅仅有呼吸的死人!百无聊赖之下,亮亮仔细合计起事情来:虽说自己已经成功地打入敌人内部,却是在牢里,不过幸运的是这条命暂时不会有危险。又想到那个保安队长确实有两下子了,老倪他们对付的了吗?而老倪现在顺利回去了吗?他们现在干什么呢?
李亮亮想了半天也毫无头绪,身上本就没带器械,被问话前时又被搜过身,心想先利用自己智慧逃出这个鬼地方才是正经事。于是李亮亮站起来,先在三处水泥壁上细细观察,接着用手指轻轻地弹击,发现三处都是实心水泥。李亮亮又走到室门旁边,观察那扇门,门是白杨木做的,门外有大铁锁锁着,里边门锁处有个三四寸见方的口子,显然是为送水送饭留下的。李亮亮不死心,又用拳头一寸一寸敲敲地面,地面依旧很坚实,抬头看看天花板上,发现也是水泥顶子,想去试试质地,但全无着力点。失望之余,亮亮瘫坐在地面之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不久呼噜声也响亮起来了。不过了多长时间,亮亮在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中似乎在阴暗的水泥墙壁处看到一丝亮光,亮亮仔细查看这束微弱的亮光是何处发出来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门的右侧墙壁处,铁拐李发现一条窄窄的缝隙竟然是通的。“老李我越狱有望了!”亮亮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本章完)